吃了两颗就无趣的放在了一边,拉了小厮在身边问话。 “阿冰,对面那小娇花什么情况?” 阿冰是沈玦的贴身小厮,眼力见是从小训练出来的,刚一听小娇花还愣了一下,才想明白,说是文锦心。 “爷是问表姑娘吧?方才听大夫说还昏着呢,说是原先的病就没好透,又来了一鞭子,这不直接就烧上了,瞧着很是惊险。” 沈玦就更不是滋味了,这算是个什么事,他一个大老爷们,还需要个生娇体弱的小姑娘保护不成? 他刚想说去瞧瞧,阿冰又很有眼力见的朝那边的方向瞥了瞥。 “爷,老夫人回去歇着了,这会夫人在那陪着呢。” 沈玦刚迈出去的脚瞬间收了回来,跟个没事人一样坐了回去。 这王府里的人都知道,世子爷和夫人李氏势同水火,只要是有李氏在的地方,他都不会去。 “爷,您要是担心表姑娘,一会等夫人走了,奴才再来告诉爷。” 沈玦挑着眉嗤笑出声,“我会担心她?” 好好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就冲出来保护他,还替他挨鞭子,现在仔细回想起来疑点多着呢。 就算不是苦计那也是故意接近,一看心机就很重。 没准早早就和李氏互通曲款,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巧的就出现在那里,沈玦越想越觉得文锦心和李氏关系不一般。 刚进府就这么会整幺蛾子,以后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端来。 这便是他讨厌这些大家闺秀的原因,麻烦娇弱还难伺候。 方才心里那丁点奇怪的觉,在这一瞬间就消失了,管她什么表妹不表妹的,通通都滚一边去。 阿冰看沈玦听到李氏就瞬间变脸,知道他是不高兴了,他可不敢触了世子爷逆鳞,赶紧顺着他的话说。 “是奴才说错话了,爷肯定是担心表姑娘重病不起老太妃会担心,爷真是孝心可嘉。” 沈玦的脸这才好了些,长腿一伸在旁边的椅子上踹了一下。 “别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去点饭菜来吃。” 他赶了一天的路,回来又被收拾了一顿,早就饿了,等饭菜上来吃了一顿,上了药就舒服的闭眼休息,难得的哪也没去。 而那边,文锦心的伤势却不容乐观。 背上有伤不能躺着,只能趴在上,偏生她又头疼发着烧,这个姿势让她越发的不舒服。 即便是在昏的状态,仍然能看到她惨白的小脸上是细汗。 怕文锦心没醒,老太妃就吃不消先倒下了,大家哄着她老人家回去歇着,留下李氏全程陪在屋里照顾着。 可到了傍晚时分,文锦心都不见醒,烧也一直没有退。 老太妃一听担心的饭都吃不下了,不管谁劝都没用,坚持要陪在她身边。 直到文锦心难受的吐了一次,一屋子的人更是跟着慌张起来。 “没事,这是把体内的淤气都吐出来了,老夫人不必惊慌,这位姑娘是身子骨太差了,服了老朽的药明便会退烧,接着便是好好调理身子,只是……” 老太妃听到没有生命危险也跟着松了口气,调料身体不是什么大事,要什么好的药材府上都有,只要人没事就好。 可一听这‘只是’二字,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只是什么?” “只是这位姑娘是易留疤痕的体质,背后这鞭痕不浅,就算是再好的伤药,都不能保证不会留疤。” 老太妃倒了一口冷气,沈玦要是背后的疤真的褪不掉,也就罢了,男儿有伤痕才显得威武气概。 可女儿家就不同了,而且还是没有许配人家的小姑娘,这么长一道伤痕,谁敢娶了她? “钟大夫,您可得想想办法啊,我们锦儿还小,留了这么长一道疤,以后该怎么办。” “您别着急,老朽一定想法子。” 等钟大夫出去开药取药,老太妃就听见李氏正在厉声代屋内的下人。 “表姑娘的伤势绝对不允许出去说,要是让我听见谁在背后嚼舌,小心你们的舌头。” 老太妃看李氏的眼神也和蔼多了,不得不说这件事上她做得对,考虑的也很仔细,甚至自己刚刚都没想到这点。 “今你也辛苦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媳妇儿不辛苦,锦丫头已经没了生命危险,母亲先回去吧,有我在这陪着,断不会让她出事的。” 老太妃轻轻拍了拍李氏的手背,“有你这个舅母如此待她,我又有何担心的,只是不瞧着她醒来,我这心里就难受的慌。” 李氏又柔声的安了老太妃几句,才算是把老人家的眼泪给止住。 “上回见她还是个娃娃,这如今一转眼都这么大了,唤她来府上是想好好照顾她,谁能想一来就让她受了苦,她要是出了事,我这以后如何有面目见兄长与她爹娘。” 李氏也觉得这事奇怪,按理来说文锦心上回来王府才七岁,就算见过沈玦也该没了记忆。 这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扑过去挡鞭子呢?也不知这表姑娘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李氏微低的眸子里目光微闪,倒是有了些主意。 “媳妇儿倒是觉得这是个好事。” 老太妃脸一凝,瞬间也不哭了,神情嗔怪的看着李氏,“你这是怎么说。” “母亲别急,媳妇儿只是觉得这锦丫头是世子的福星,您瞧她一来,不正好解了世子的围。” 老太妃思绪一顿,仔细的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只是,锦儿怎么会突然跑出来给阿玦挡鞭子的? 还不等老太妃想明白,就听见里头丫鬟惊喜的声音传来,“老夫人,表姑娘醒了。” 第5章 听到文锦心醒了,老太妃就把那点疑惑抛到了脑后,由李氏扶着快步到了边。 果真是醒了,但因为背上有伤,人还是趴在上,一张小脸透着不健康的红晕,这是烧还没退。 “锦儿,我的心肝儿,可算是醒了。”老太妃已经红肿的眼睛又忍不住的要落泪。 文锦心脑袋昏昏沉沉的,只觉得背上火辣辣的疼,浑身也烧的难受,听到悉的声音勉强的半睁着眼睛去看。 前坐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头戴抹额,身穿绛紫的袄子,脸上是焦急之,不是最疼她的姑外祖母又是谁。 文锦心瞬间清醒了许多,张了张干涩的嘴,发出一声沙哑的低:“老祖宗。” “欸,心肝儿,老祖宗在。” 听到老人家中气十足的回应,文锦心眼眶的泪水忍不住的往外落。 前世她之所以会去找沈恒璘有个最重要的原因,是她收到镇南王府的书信,朝廷下旨要沈玦去平水寇,老太妃知道此事后突然昏厥重病卧。 她还记得自己刚到广州府,见谁都是陌生的,再加上自己的子谁都不敢亲近,只有老太妃不厌其烦的宠着她护着她,才让她慢慢走出父母双亡的影,重新开朗起来。 一想起老太妃当初反对她和沈恒璘的婚事,她就觉得愧对老祖宗。 她彼时年幼,早就被沈恒璘哄得昏了头,哪里还听得进其他人的话,十七岁离开镇南王府陪沈恒璘上京后,已有两年未见老祖宗,如今一见竟恍若隔世。 此刻只想躲进她的怀中,好好撒一撒娇,再也不离开老祖宗的身边。 文锦心一时也忘了自己还在生病,挣扎着就要起身给老太妃行礼,险些摔下榻。 “别动别动,你这身上可还有伤呢,我知道你是个有孝心的孩子,这些都是虚礼,不急在这一时。” 老太妃一说,文锦心这才记起自己昏之前做了什么,她做了件连自己都匪夷所思的事情。 现在想想那鞭子,别说是打在她身上,光是看着都觉得渗人,放在平时她定是看一眼都觉得害怕的。 从小她就是爹娘的掌中宝,没有吃过苦,等爹娘出了事她又到了王府,被老太妃宠着更是没有受过一点委屈。 就算是后来跟了沈恒璘,他也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更别说是挨打了。 若是说从高楼一跃而下,是她前世做的最勇敢无畏的事情,那为沈玦挡上这一鞭,则是两世为人做的最为疯狂的事情。 她自己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只是看到沈玦皮开绽的跪在哪里,身体下意识的就做出了反应,她不想让沈玦受伤。 到这会回想起来又有些心虚,她怕有人问她,为什么会这么做。 毕竟这个时候她和沈玦并不,只是多年未见的表兄妹,她突然跑出来挡鞭子实在是有些古怪。 文锦心脸瞬间煞白,额头冒着细汗,有些不安的喊了声:“老祖宗。” 好在老太妃的注意力都被文锦心突然惨白的脸给引了,本无暇去想其他,“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快去喊钟大夫。” 一番折腾下来,天都暗了。 喝了药,文锦心的体温也慢慢的降了下来,退了烧人也清楚了起来。 “老祖宗,我已经没事了……您快回去歇一歇吧。” 文锦心后背上了药此刻了布条,由兰慧小心扶着喝药,声音沙哑还带着些许的鼻音,听得人心里发软。 天确实是不早了,最重要的是老太妃今儿一天都提心吊胆的,这会身子也有些乏了。 但看着文锦心这小可怜样,又觉得不放心。 李氏马上就看出了她的心思,“锦丫头刚来府上,定是有些怕生不习惯的,而且还生着病,要不这样,今晚我留下来陪锦丫头,也好叫母亲安心。” 老太妃眼睛一亮,她倒是有过这个想法,但李氏怎么说也是当家主母,让她照顾文锦心,只怕她不愿意。 如今她主动提出这个想法,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大约是药起了作用,文锦心没能听到她们说了些什么,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老太妃看着文锦心酷似她娘的小脸,叹了口气,“那就辛苦你了,别的人都不如你做事仔细,有你在陪着我才能放心。” “母亲这是哪里话,我也是锦丫头的舅母,看着她生病我跟着焦急,只盼着孩子无病无灾的才好。” 这几句话真是说到了老太妃的心坎里,对着李氏的态度都好了起来,又代了两句要注意的地方,才由杜妈妈扶着回房休息。 “阿玦回院子了?他爹也真是手下没个轻重,好在没伤筋动骨真是佛主保佑。” 沈玦十二岁之前都是住在老太妃跟前,十二岁以后就搬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这才闹出人不见了两才发现的事来。 方才是被老太妃拘着上药,这会早就回自己的院子逍遥自在了。 “老夫人放心吧,世子爷一身好本事像极了老王爷,而且今儿表姑娘及时出现,世子爷并未伤重。” 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