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调戏他的觉。 况且,她确实喜。 于是她将脸越发闷在他怀里,低声说:“其实我最喜像今天这样。” 风很大,陆守俨声音得特别低:“今天怎样?抱着你那样吗?” 初挽:“嗯,抱着我。” 陆守俨:“好,那今晚再这样。” 初挽抬起眼来看他,眼睛里都是润的风情:“还要喊我宝宝,抱着我喊。” 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么叫她一声,她就仿佛过了电,能直接飞上天。 晚饭在外面吃的,陆守俨神情很淡,没太多表情。 初挽便造作地让他给自己剥虾,他倒是很听话,照顾得细致。 甚至还用手帕帮自己擦了擦嘴角的汁水,只是依然话不多。 初挽见此,越发好奇地看他。 他这个人也许就这样,私底下再放,但人前就是严肃内敛,实在是别扭。 陆守俨起眼:“不吃了?” 初挽便拿了虾来剥。 陆守俨:“我给你剥。” 初挽:“……好。” 陆守俨剥了,初挽接过来,却直接喂到了陆守俨口中。 饭馆里没什么人,他们坐在僻静角落,更不被人注意,不过陆守俨神情还是顿了顿。 他深深看她:“大庭广众的,收敛点。” 初挽:“知道了,可我觉得你还享受我喂你的嘛!” 陆守俨:“回家喂。” 吃过饭,陆守俨带着她回去宿舍。 初挽一脸期待地看他。 谁知道他却下西装,换上一件很家常的工装外套。 初挽纳闷:“你还有这种衣服,这衣服真工人阶级。” 现在大家都时髦起来,很少人穿这种衣服了。 陆守俨:“上午说过,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初挽:“什么好玩的?迪斯科?跳舞的?” 今天司机开车经过一处公园,她发现这边文化生活还热闹的,有人拿着录音机放音乐,一群年轻人在跳舞,还有人拉二胡小提琴什么的。 陆守俨看她一眼:“我能带你去那里?” 初挽:“那去哪儿?” 陆守俨:“这边有老货市场,私底下的。” 初挽听着,诧异:“竟然有这个?” 陆守俨又拿了两个口罩放在口袋里,之后才带着初挽出去。 到了外面,他拿出来,给初挽和自己各戴上一个。 初挽:“?” 陆守俨:“你说如果我被人认出来,会怎么样?” 初挽顿时懂了,他现在在这里,也是掌管一方的人物,现在不少富裕人家也有黑白电视机了,他们也有地方电视台,也就是说,陆守俨是会在黑白电视机里面的。 万一传出去,那可真是影响大了。 她便郑重起来:“那还是算了,不去了,不要因小失大。” 陆守俨:“走吧,没什么,我穿这个,戴上口罩,一般人认不出来。” 初挽见此,也戴上口罩,两个人到了一处街道,七拐八绕的,最后到了一处小巷,那里果然有一些摆摊的,天暗了下来,大家打着手电筒,一个个小心翼翼的,低声谈着。 初挽见此,多少放心了,天暗下来,戴着口罩,没人会留意谁,一个个都惦记着自家的事。 况且这地方人普遍身高比较高,盛产大汉,陆守俨的身高在这里属于数得着的,但是不会特别惹眼了。 当下陆守俨陪着初挽,就往里面走,别看这晋东市地方不大,也不是什么知名做古玩的,但是这种旧货市场里面竟然也有不少稀奇古怪的好玩意儿。 初挽大致听了听,知道这里也有铲子,是从各地收货的,这年代的收的货就不好说,备不住就有好东西。 初挽眼睛这么随便扫着,看到一个卖的红陶,红陶是新石器时代就出现的陶器了,这个鬶读音同,是古代的炊具,眼下这个,是夹砂红陶,这种红陶在全国各地以后陆续有出土。 眼下摊主的那些红陶各种造型都有,不过好多都是缺胳膊少腿了。 那摊主笑呵呵地说:“这是咱农村新收过来的,可是花了大价钱呢,农村窝里的,好东西,要不是咱眼力好,这东西可白白糟蹋了!” 旁边有个人就打趣:“你就坑人家吧,才给人家多钱!” 他们说笑间,初挽随意地看着,就见那些红陶堆中,有一件格外别致,那东西做得规整,通体磨光,泛着光润柔腻。 而且看那造型,仿佛是一只猪,拱着鼻子,鼓着肚子,背上有一个弧形优美的提手,尾巴那里还有一个注水口,造型憨态可掬。 初挽隐隐记得,以后山东博物馆似乎收藏过一件类似的,不过和这个略有不同。 她没直接问这件,而是问起别的来,声东击西漫不经心地问,对方说完整的五块钱,要是带了缺的就两块,至于那些碎陶片,一钱一片。 初挽明白,这都是干惯了这个的老手,有些人买了碎陶片,自己作假或者自己修复黏贴,不好也能挣钱,所以知道把碎陶片拿去卖,不然一般的估计就扔了。 初挽东问西问的,最后才问到那红陶鬶,对方便说这件贵,要卖八块,初挽还了价,最后六块钱收了。 拿到手后,细细摩挲一番,确实是上等好物件,这东西不图挣钱,就留着自己把玩欣赏了。 之后,初挽还收了一件鹦鹉古玉,是一块青玉,沁厚重,鹦鹉做展翅飞翔状,用线刻出来尾翼,惟妙惟肖,很有神韵。 据说鹦鹉是商代的图腾,看风格应该是商代晚期的,除了陶瓷,初挽最喜收集玉器,见到这个,自然喜。 其实一般这种夜市她不收玉器,免得看不透,不过眼下这个实在是一目了然,要想做假都难,再说对方只要五块钱,她也就没太讨价还价,利索收了。 她就这么继续往前走,就听前面有两个人正在小声嘀咕着,一般这种市场上,大家都不说话,看准了就下手,讨价还价都用手比划,这种规矩好像到哪儿都一样。 这竟然有嘀咕的,估计是争执不下了。 走过去,倒是有几个人围着小心打量,初挽听了听,似乎是在争论材质。 初挽收了两样东西,已经足。 这收货不能着急,着急了好赖都收,犯不着,她的东西都是品,放一放,几十万倍地翻。 她便给了陆守俨一个眼,打算就此离开。 谁知道刚走没两步,一个嘀咕声传入她耳中:“这上面的字弯弯绕绕的,俺也不认识,谁知道什么意思呢!” 初挽的脚步便顿下了。 如果是伪造的,要刻字,那必须让人认识,铲子不认识的弯弯绕绕字,那倒是有些意思了。 她便不走了,过去那边,借着微弱的光,看了一眼。 只看了一眼后,便彻底走不动道了。 她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遇到这种稀罕东西。 第179章 就见一个壮汉穿着破棉袄,手里正掂着一块牌子,那牌子大概比手掌略短一些,宽三个拇指,打眼一看是铜的,泛着青黄磨光,上面隐隐有些字,初挽没太看清楚,不过认出这是蒙古的巴思巴文。 巴思巴文是内蒙上社会才能看懂的,普通老百姓不会,到了如今也差不多失传了,自己太爷爷以前学过一些文和八思巴文,不过只是略知,并不够通,到了初挽则是完全不懂了,太爷爷说没用了,就没教她。 她见太爷爷写过一些,知道大概是这个样子。 这里和蒙古距离很远,当地就算有人伪造,也不至于伪造这个,况且伪造了一般人也不懂,犯不着费这个功夫,所以这种巴思巴文伪造的可能就很小了。 而如果没作假,看那样子,应该是蒙古圣旨令牌。 她当下也不确定,备不住就是别人做的套,于是就假意去旁边一个摊位看东西,这么问价的时候,不经心地扫过去。 听那意思,这东西好像是两个铲子走内蒙收的,收上来后打算卖,结果这两个人就有了分歧。 本身是两个人合伙买卖,有什么私底下闹腾去,省得被人看热闹,但是刚才有个客人想卖,出价八块,其中一个觉得亏,不卖,另一个觉得应该卖,于是就这么吵吵起来,瞪眼睛嚷嚷,甚至互相推搡开了。 初挽在这闹哄中,又多看了几眼。 古代的金子,七青八黄,九紫十赤,意思是七成金是青,八成金是黄,这物件从颜看,不懂的人会误以为是铜。 但其实内行人仔细看,物件颜青黄,应该是七八成的金子。 别人吵嚷着,初挽不好过去直接上手,不过看他们掂量时的那个觉,应该不是铜,金的密度是铜的两倍多,那手完全不一样。 如果是正经元代牌,国家博物馆有一个,国外拍卖会在96年拍过一个,大概是六十多万美金,算成人民币不到四百万。 不过关键不是钱,关键初挽喜,元代的牌,她没收到过。 没收到过的,难免就想收一个留着。 那两个人还在吵嚷,初挽想着怎么介入,这时候,陆守俨看出来了,把她拉到一边,低声说:“他们脾气有点火爆,不安全,你一边去,我来买。” 初挽不放心,待要说什么,陆守俨道:“放心好了,当地口音我都学会了。” 初挽意外,便低声说:“别给太高了,太高了人家就得怀疑了,最高五十以内。” 陆守俨看她一眼:“看我的。” 说完,他拉紧了外套,竖起领子,带着口罩,径自过去了。 初挽远远地看着,却见陆守俨到了那里后,竟然持着一口还地道的当地话,说想看看,之后拿过来掂了掂,便道:“这是好东西,铜的吧?” 两个吵架的顿时止住了,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陆守俨:“多钱?”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