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只要碰到这个称呼,马上要多别扭有多别扭,跟要了他命一样。 陆守俨放开她的,牵着她的手:“走吧,还有正事要办呢。” 初挽见此,心里却坏心眼地想,回头还应该再逗逗他。 只要一说某些词,他马上就能亢奋起来,简直就跟按了开关一样。 她很享受这种觉,稍微在某些方面一个使力,就能掌控他的情绪。 想想,这可是一个仿佛永远四平八稳波澜不惊的男人,但她就是知道他的某些区域,可以调戏、纵和把玩,可以清楚地知道怎么让他失控。 他们出了家属院大门后,孙秘书便带着司机来接了。 上了车后,陆守俨便正经起来,问起孙秘书堤坝的具体情况,孙秘书倒是准备充足,详细地汇报了。 初挽听着这些,只觉得头疼。 她以为修建堤坝就是卖力气就行了,没想到里面很麻烦,涉及到堤坝的技术参数,数学建模公式什么的,要计算洪峰量,计算水面比降和糙率,还有什么变厚度半透水盖重工程,听着特别麻烦。 好在堤坝距离不远,汽车倾轧过地上落叶,缓缓驶入堤坝修建现场。 其实已经修了一大半了,远远看过去,堤坝横卧在海边,逶迤蔓延,气势雄伟。 修建现场,不少挖掘机和铲车轰隆隆挖着砂石,旁边是大批的石油工人和调集的村民,一切工作井然有序,丝毫看不出这里才遭遇了特大洪冲击。 陆守俨低声嘱咐:“你不用下车,让孙秘书陪你在这里坐一会,我去去就来。” 初挽点头:“好,我自己留这里就行,不用孙秘书。” 陆守俨吩咐:“孙秘书,麻烦你了。” 孙秘书忙应着。 陆守俨又叮嘱了几句,便下车过去修筑现场。 孙秘书显然早就看出,这顶头上司对自己的子颇为宠,处处小心呵护,他自然也不敢怠慢,忙和初挽说话,给她解释这边的情况,其间又不着痕迹地夸着陆守俨。 初挽听着孙秘书絮叨,略靠在座椅上,透过窗户看远处。 他已经不穿中山装了,现在穿的西装,很括的西装,拔冷峻这四个字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走近堤坝,很快就被注意到了,好几个工程负责人都围过来,好像在汇报工作,之后他跟着大家检查商量什么。 隔着老远,秋天的风也大,听不清楚,但能看得出大家在讨论事情,很严肃的样子。 初挽靠在座椅上,就那么看着,看到风吹起他的短发,他看上去干净简洁,竟有种清隽的味道。 这时候初挽才想起,其实他也才二十九岁,还很年轻很年轻。 只是他总是过于四平八稳,又处在那样要紧的位置,才总是让人忽略了他的年纪。 正看着,就见那边突然冲过来几个人,好像是几个女人和老太太。 她们走到陆守俨面前,突然就跪下来了。 初挽听不清说什么,见此多少有些担心。 孙秘书探头看到了,道:“初同志,你不用担心,这是几位石油工人的家属,陆同志为了救他们受伤了,他们心里,不过一直见不到人,估计是听说陆同志来堤坝上了,特意过来谢的。” 初挽这才松了口气,毕竟他在这个位置,最怕招惹上什么麻烦。 陆守俨扶起那些家属,说了一番话,之后送走家属,又和堤坝上的工作人员聊了一番,这才往回走。 孙秘书见此,下车,陆守俨又叮嘱了他几句,孙秘书便先过去堤坝了。 陆守俨这才重新上车,问初挽:“现在很饿吗?” 初挽:“说不上多饿。” 陆守俨便从包里取出来一包饼干:“先吃几块,垫垫,我先去堤坝上走走看,看完我们去吃饭。” 初挽接过来饼干:“嗯。” 晋东市是黄河入海口,现在他们修建的堤坝就在黄河口,这一段算是黄河最为壮观秀丽的一段了,九曲十八弯的,此时正值深秋,梧桐飘零,地金黄。 车子缓缓往前,梧桐树叶被滚动的车轮惊起又飘落,姿态优美。 陆守俨给初挽介绍道:“等堤坝修建好了,就开始种树,到时候森林覆盖率达到70%以上,树荫中还会修建锻炼场所,修建外滩和步行街林荫道,应该还不错吧?” 初挽听着,笑道:“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这边就成旅游区了。” 陆守俨:“旅游区倒是谈不上,不过可以改善这边石油工人的文化生活。其实接下来,这里还要引进外资,现在已经有几家外资企业在找我们,想合作,这个都得慢慢谈。” 初挽:“什么外资?” 陆守俨:“纺织类,食品类,机械重工,都有,都是国外顶尖大企业,真引进了,这里又会有新的发展。” 初挽好奇:“谈得怎么样了?” 陆守俨:“国外想进来的大企业很多,目前接触了几家,不过暂时讨论着先不定下来,其实我想有机会去国外看看,多了解考察。” 初挽:“确实得多考察,那回头你出国,我跟着你出去玩。” 陆守俨:“不过也得看后面时间,得把这一摊子事忙完了才行,这边工程一天不竣工,我一天不敢离开。” 初挽听着,自然明白,这次的堤坝工程事关重大,不光是为这里的大片油田守住关口,还要守住一个省的门户,几乎可以说是百年大计。 这项工程,是风险也是机遇,干不好陆守俨的前途都可能为此受影响,干好了,从此功勋加身青云直上。 这时候,车子开到了黄河边,陆守俨问:“下来看看吗?” 初挽:“嗯。” 两个人下车,这时候已经快傍晚了,初挽的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陆守俨伸出指来帮她理顺了,之后牵着她的手,看那波涛汹涌。 夕落在滚滚黄河水的尽头,大片的落霞被铺展在蔚蓝的天际,瑰丽壮观。 初挽笑道:“不虚此行。” 陆守俨挑眉看她:“刚才是谁赖在被窝里不动,喊都喊不起来。” 初挽:“还不是怪你!” 她笑看着他,很有些恃宠而骄:“反正就怪你!” 陆守俨眸中便有了笑:“挽挽这小脾气越来越大了。” 初挽:“我脾气一开始就没小过。” 陆守俨哑然失笑:“是,你从小就很有些子。” 这么说着,他握着她的手,沿着河边走,河边枯草成片,落叶天。 陆守俨低声唤道:“挽挽。” 初挽侧首看他,看他已经收起笑:“怎么?” 陆守俨望着远方那翻涌的河水:“可能有些事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在我这里,是不能开玩笑的,也不愿意随便提。” 初挽看着他那严肃冷峻的样子,好奇:“有多重要?” 陆守俨的声音在风中传来,轻而郑重:“重要到不容亵渎。” 初挽便不说话了,她抿着,打量他。 他自然觉到她的目光,微侧首,视线向她。 在良久的视线汇中,初挽着他深邃的眸光,开口:“我明白了。” 陆守俨薄薄的抿着,沉默而专注地看着她。 初挽眉梢微挑间,眸中便弥漫着风情,她轻声说:“重要到我一提起,你就——” 她的眼神,她的语气,她浑身散发出的气息,都让陆守俨瞬间明白她的意思。 他眸中情绪狠狠搅动了下,之后,以得很低的声音道:“挽挽,别逗了行吗?” 初挽见此,却很有些小得意地笑起来。 她觉得自己在这点上特别坏心眼,可以觉到他对自己的在意,在意到自己可以轻易动他的情绪,破坏他的四平八稳。 可惜他总是藏得很深,并不会轻易把心事说给自己。 其实她想听,想听他说更多,这会让她更充分地享受到被他宠记挂的觉,让她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唯一,最重要最重要的,没有人能比得上的。 陆守俨显然看出来了:“挽挽,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初挽无辜地道:“我怎么就是坏主意了?我只是说句实话。” 陆守俨:“你就是仗着我对你好,很会欺负我。” 初挽:“你怎么对我好了?” 陆守俨扬眉,深深看她一眼,道:“走,去吃饭吧,饿了。” 初挽:“才不呢!” 她握着他的手,要求道:“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得回答我,不然我就不去吃饭!” 陆守俨扬眉,好笑:“几个问题?你怎么这么贪心呢。” 初挽想了想:“那就问一个问题好了。” 陆守俨:“那也得看什么问题,我不想回答的,拒绝回答。” 初挽便不干了:“你怎么这样?” 陆守俨:“因为凡事得讲究一个公平。” 初挽:“怎么不公平了?” 陆守俨墨的眸子看着她,低声说:“可能因为你有时候特别没良心吧。” 初挽轻哼了声,别过脸去。 陆守俨到底让步:“想问什么,问吧。” 初挽不吭声。 陆守俨轻捏她的指尖:“不问的话,那我们就去吃饭了。” 初挽看着前方,她有一只蚂蚁爬过落叶,她低声说:“当时我欺负建时,你看到,把我教训一番,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不好的?” 陆守俨道:“没有。” 初挽:“那是为什么,你当时脸可不好看……”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