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细情节不多加叙述,总之,万俟莫旗二话不说给南北一条巾,赶到浴室里叫他自行解决(连三岁小孩都会用的卫浴系统应该没问题),自己则枯坐在房间里等它自己消下去。 这简直像是快下课或午休结束的时候发现自己起,那种莫名其妙又尷尬的觉。万俟莫旗心无奈,坐了一阵才恢復正常。 几分鐘后,南北从浴室出来了,乾净清,又是清新好男儿一个。 「你要一直穿着那条红内吗?」万俟莫旗看着地上被遗弃的灰内问。 「你刚刚又没给我拿进浴室,我要怎么穿回来?」南北捡起地上的内,迅速把大红内掉扔到地上,穿上原来的灰内。 万俟莫旗睁着死鱼眼看他一一穿,说:「直接在我眼前子已经变习惯啦?」 「我喜,你管我。还有,为什么是我洗澡你是用时间冲淡一切?要洗就一起洗,要等就一起等。你又不是没看过我这样。」南北语气有点怪。 「你是怎样?你难道不觉得两个人呆呆坐在那等下面软掉……很奇怪吗。」 南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像是有点。」 「这就对了吧?我们结束这个话题吧,说说你的手。」 「啊?怎样?心理諮商?」 万俟莫旗投以死鱼视线:「你什么时候拆的?」 「昨天啊,你还希望我再包久一点喔,没人。」 「竟然那么快就好了……」万俟莫旗惊讶地说,还没等南北反击就跳下说:「我爸和我姊回来了。我们应该要下楼去中庭了。」开门声很大,因为这里隔音差,空间也小。 万俟莫旗多年的经验果然准确,没多久就听妈妈唤他们下去吃饭。 一楼除了正门和李叔家那扇门外,还有一扇不起眼的蓝铁门,那是中庭的入口。它们家这个老公寓格局较为特殊,是由四栋五层的公寓组成,四栋公寓之间还有个暗狭小的空地,美其名曰中庭。每栋公寓的一楼都有一扇门通向中庭。 从中庭往上看,触目所即皆是一排排的冷气机、晾着的衣服,最后才是中间一小块方形的天空。站在中间常常会被水滴到,不外乎是冷气机的排水、衣服没晾乾或是下雨。 但这个空间是住户多年以来的活动场地,中间不知从何时起就摆着一张实木的大圆桌,过年只要家里有人会煮菜的都会煮一道菜拿下来,拼拼凑凑也是顿相当丰盛的大餐。 小小的中庭里了人,虽然不是每一家都全员出席,圆桌旁仍是一圈围着一圈,除了中间坐在圆桌旁的一群老爷爷老,大部分的人都是站着吃饭的,也有人摆几张红的塑胶椅自成一个小圈,有说有笑。装菜要到旁边临时准备的长桌上装,有自助餐的觉。 能掛灯的地方都掛上了,除了传统的白炽灯泡、捲得像麻花的led,还有人拿圣诞节围在圣诞树上的彩灯绕着墙边点灯,五顏六,热闹极了。灯的彩在寒夜中开闢了一块温暖的区域。 光映照南北的脸颊,他拿着粉红的塑胶免洗餐具,张大眼看着,一副心驰神往的模样。 万俟莫旗推推他:「快去装吧,晚了连我们买的臭豆腐都要被抢走了。」万俟莫旗还不太饿,没去,端着碗发呆看自己吐出的白烟。 - 万俟莫旗躺在上吃可乐软糖赶稿,耳边忽然隐隐传来尖叫和怒吼,拉开窗一看,一群男孩在中庭生猛地追逐。他恍然大悟,原来是每年散会之后的戳眼大赛,竟然忘记了。万俟莫旗又把头伸出去一点,鼻尖几乎贴在锈蚀的铁窗上。 南北瘦高的身影竟然也在其中。发接近金的大概是阿川,眼看阿川瀟洒一转身就要达阵,南北帅气地一个回马——阿川宝地失守! ……这杀小。万俟莫旗磅一声把窗关了。 从来没说过年要休更的万俟莫旗苦苦煎熬了数小时终于憋出三千字,虚地发上了网站。看时间还不太晚,披上外套出门去便利商店买酒喝。 外面下雨了,过年总是下雨,一下雨就冷。便利商店里里外外摆年货礼盒,没看到有多少人买,红红的几座小山从半个月前就一直堆到现在,义美小泡芙铁盒也堆在柜檯上。万俟莫旗打开冰柜,拿了一瓶台啤和低酒水果气泡酒,心想就算南北酒量再差,喝这个也没办法醉吧。况且上次ktv的事,看那样子应该是喝了不少才会烂醉的,不用担心。 南北选了水果酒。第一口酒,无事;第二口,依旧无事;直到整瓶下肚,才发觉南北面目慈祥,口中喃喃不知意何如。凑近了听,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毫无预警地,南北直扑上,脸朝下闷闷地笑了起来。 「靠,你在玩我?」万俟莫旗说。 「被骗了吧。我演得像不像?」笑靨如花的南北捧着脸,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不想听。」 「可是我想讲。我喝烈酒不会醉,一喝啤酒就醉。」 「为什么这是秘密啊?你总会在别人面前喝酒吧。」万俟莫旗诧异,另外觉得这个人真的是纯粹的奇葩。 「你想,如果我在别人面前都喝烈酒,会有人认为我喝啤酒会醉吗?所以这是秘密啊。」 「你喝喝看。」万俟莫旗把手上的台啤过去,跃跃试。 南北接过,把剩下的一饮而尽。忽而眼中水雾瀰漫,忽而如泣如诉如怨如慕,最后红透额头到脖子,开始窃笑不止。 「你又骗我!」 南北没反应,还是一直笑,两手撑着爬到万俟莫旗面前,说:「我真的好喜你,你知道吗?」 「不知道。」果然醉了,真是自找麻烦。 等一下他会不会大吼大叫装猩猩踩过我的脸一走了之呢,嗯应该不会。那衝出去见人就告白呢,很有可能。拿招财进宝内请我妈帮他洗呢,希望不要。 万俟莫旗还在沉思南北会怎么个醉法,南北就突然靠近了,在他嘴上亲了一口,然后娇羞得像个大姑娘似地躲到一旁掩嘴笑。 万俟莫旗被他笑得有点,呆呆地摸着嘴说:「我也醉了吗……」可是被亲的觉,好纯情啊。万俟莫旗完全没有反,只是有点摸不着头绪。 - 南北在他身边酣睡,万俟莫旗自己却是一夜无眠。 看到墙上的窗溜进几丝光,忽然有点绝望。连一个小时都没睡到,今天还要跟南北搭火车到他家去啊。 这是第一次比南北早起,万俟莫旗有点沾沾自喜。就着那一丝丝光,在有点昏暗的房间里整理行李。他和姐姐都搬出去自己住了,但父母都还是有给他们留房间,里面从来都没动过,还是有很多衣服和以前用的一些东西。 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吵着要买一个自己的书桌,爸爸不堪其扰,终于在卖场买了一个高高的,贴皮的书桌,还连着一个鸭子头的桌灯。然后就一直用到现在。记得以前半夜爬起来读书不敢开房间的灯,黄黄的灯光从鸭子头里散发出来,在一片黑暗中显得很刺眼。 现在那个鸭子头还是在那,黑黑的两个圆形贴纸眼直勾勾盯着万俟莫旗,还是那么惹人厌。 万俟莫旗到浴室去梳洗,正好撞见姐姐走过来,还一脸「我知道你们昨晚都发生了什么」的脸,笑得诡异至极。万俟莫旗虽然自问除了有人喝醉以外算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但还是有点心虚,低着头赶快进浴室。 坦已经离家出走。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