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帅气的酒红军服,留到部的极长直发以黑发圈束起,「今天天气好吧,学校好像也没料到会有这么多人,现在各摊位都忙翻了。」拉拉白手套,真有几分军官的架势。 我扯扯她衣摆,「是说你们班上到底开什么店要穿成这样?」 「军官主题咖啡厅。」 「又咖啡厅?」 「嗯,又。还挑什么军装的主题,这帽子戴着热死了。」她说着,摘下头上与套装同的军帽,长手一扔扔到我手里、怀中,深热,那顶硬质圆帽简直是名符其实的烫手山芋,于是又被我给拋到一边莫名安静得彷彿在说「我不存在、我不存在」的韩昊书。 他手捧着它,眉骨轻挑,「又丢给我?」哇,有兇。可明摆着就是演的,夸张。 「又」是指什么呢,上回的咖哩? 我暗忖,为共同回忆窃喜。 身后气场极强的士官长角上线助阵,我家玥恩果然也是戏,大眼瞪过去,气势阵,真有电影里头大将军的威严,那眼神像在说:「敢违背长官的命令,不要命了?」 内心戏真多。 某人戏癮也上了,笑得讨好、笑得諂媚,「开玩笑的,长官大人说一我怎么敢做二呢。」 笑了。人群在笑,风在笑,草丛在笑,光在笑。 我们都笑了,像曾经那样,像一开始那样。 ? 整间教室没有半张平里摆着的方形课桌,取而代之,三脚佇地的纯白塑胶桌椅不规律地置于用餐区,左一张、右一张,其中穿的走道上是军服的服务生,笑容亲切、笑容可掬。 私校,教室有冷气,环境在今的炎热里头特别舒适凉,再加上不输外面餐厅的高品质餐点、服务,来客络绎不绝,人手不足是这店面最大的缺失,虽说算是瑕不掩瑜,但身为完美主义者的陈玥恩自然是能做到更好、便努力做得更佳。 于是现在景象如是—— 桌边少年一身墨绿长版军服,脖颈系着同领带,深衬衫衬在里头,墨黑带环在他略显纤瘦的身。金排扣分站衣服中线两侧、口别着银白底的勋章……其馀还有许多饰物,颇繁杂,我也不知道它们正确该如何称呼。 黛军帽罩住他大半短发,只出覆在额际的细碎瀏海,难得一见的慍浮现。 不知是是无奈至极还是莫名至极而致的,点着怒意燃起的火苗在韩昊书眼底渐渐升温,服务业专属得体笑容像炉灶上的金属盖,将那火热微掩,只像那笑有着极暖的温度。 我立着稍显简陋的手工菜单,将整张脸挡住、窃窃笑容掩藏,真没打算当那个掀起金属盖、望享受慾火焚身之的傻瓜,「那个、伯爵茶就好。」很明显挟着笑意的话音落地,完蛋。 「好的,马上为您送餐。」果不其然,他那表情实在让人吓破胆,多灿烂,灿烂得我想哭。 一手走菜单,另手朝我头上袭来——唉,果然,一早上的梳理打扮都白费了。 「干嘛啦,又不是我你做的廉价劳工……」我没像往常一样发怒,很认命地拿出包里的小梳子,让头发不至于得狈,声音带着哀怨和无奈。 「姐妹俩不就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们一起享了看我笑话的福,她造孽你就帮她担。」歪理!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