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方才他的手机也响了。 「你们这週末有空吗?我们学校校庆园游会,对外开放的,来帮我衝业绩?」 我一笑,曾经看似挥之不去的疙瘩看来早在心上化开。 「她哪里需要担心业绩了?」想起国中那时,浅蓝裙装的女孩被追着捧着,笑脸盈盈,岁月静好、青静好。 韩昊书同样付之一笑,笑顏遂开,似乎也想起了那天的盛况空前,「去吗?」 「你去我就去。」话是这么说,我已经连点头的贴图都找好了。 一秒之隔,他前我后,异曲同工的两张小图出现在不同人的名下。 「好,早上九点我们学校门口,只等你们十分鐘啊!」附了一张三隻白兔牵手舞动的贴图,三人行。 我盯着手机笑。 这是不是回到从前的象徵? 「笑什么?快点吃,等等凉了。」他食指指节轻敲我额际,像打水漂,再那处掀起一圈又一圈不规则透明,涟漪,由浓渐柔、由小渐扩,连带染我笑意更胜。 「要去玩,我开心。」说罢,舀起一口伴着饭的浓稠咖哩,温热入喉,滑进腹中,彷彿整个胃都被它热气氤氳填,「八点四十,转角见。」 他点头,应了声。 特大号餐点我自然吃不完,仍是韩昊书接手剩下大半,最后我们俩都顶着要透了的肚子上课去,慢慢散步着、晃着,当运动。 他笑得无奈,喊肚子撑得发疼,很是浮夸,而我笑他自作自受。 结果被逗笑的,还是我。 週六是一大晴天,早晨,远远望去,太就像一球芒果口味的冰淇淋,浅黄的圆被抹上点浅橘,看着就一身裹暖和舒适。才到不久的北风不能抵御早习惯世间的,只是偶尔拂过身畔能稍来几分清凉。 我将这景象留在手机储存空间里头,用星点像素构成的全彩画面让它不至过于失真。 背后传来声响,喀嚓喀嚓,有点像薯片被牙齿碾碎时发出的那样,不过更规律、更美,美不胜收。 我转身,视线里是另一道光,更灿烂、更喣暖,暖入左心房。 白薄衬衫,十分的袖子折成七分,叠得整齐的袖口被浅蓝钮扣固定得正好,两边对称。黑短堪堪掩过膝盖,深跳过小腿,在鞋上涂渐层,深灰入浅灰,最后是鞋底的白,与柏油路面既相符又相反。 浅衣衬着他脸上笑容,像今天微风和入旭金芒。 黑、灰,和我脚上内搭及布鞋相衬。 光这就能成为我一天开心的理由。 「早安。」我朝他笑。 ? 什么叫做水洩不通? 回曰,高中校庆园游会之盛况。 气球材质的拱门立在校门口,至少三层楼的高度,由塑料灌风而变得壮的双腿支撑,人在那半弧的桥樑底下来来往往、进进出出。还是入场时间,大部分身影背着我们,背着光,他们脚底下拉出长长影子,一个又一个相互叠,几乎看不见那之下的浅红砖铺底。 「你们学校园游会也太吓人,这不是热闹就能形容的夸张。」跟在陈玥恩后头,即便走的已经是校内人士才知道的小道,鼎沸人声仍是不绝于耳。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