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眯眯地将手放到谢曼丹手上,让她扶着自己,而后对秦煊笑道:“你且去吧,好好看着小柱,别让他跑,外祖母这儿有人伺候着呢。” “那我便过去了,您有事让下人去寻我。”秦煊说完便转身离开,从头到尾连眼神都没给谢曼丹一个,到是不经意在扫过桓老太君身边时,不经意地在桓语身上停顿了一秒。 按理说,谢曼丹是秦伯璋的妃子,秦煊见到她合该行礼问安,可他直接把谢曼丹当成隐形人。 若是端王与顺王,她仗着相识多年,还能说上几句,但遇上秦煊,也许是因为心虚以及慈恩夫人在场,谢曼丹愣是不敢训斥他。 秦煊可懒得去管她在想写什么,反正这辈子只要他不造反,秦伯璋就不会对他怎样,同样的,谢曼丹也拿他没办法,就算她去跟秦伯璋告状又怎样? 最严厉不过一顿惩罚,他甚至都不会挨打。 秦煊回到主殿落座,皇帝还没到,殿中的人都三三两两地凑到一块儿说话,他那两个兄长在后陵待了一段时间,好不容易能趁过年回来一趟,两人恨不得跟朝中重臣都聊一遍,好巩固在朝堂上的地位。 秦煊与秦翰这俩就很光,里上供的果子不错,皇帝没来,这正菜便没上,桌上只有果盘,这是可以提前随便吃的,他们俩就凑在一起吃果子。 秦翰仗着自己年纪小,吃完就偷偷拿一个小荷包把果核装起来,跟秦煊道:“三哥,你把你吃剩下的果核也给我,待土地化冻,我们便能种上这果子了。” “嗯,都给你。”秦煊用自己的身体替他挡着别人的视线,让他悄悄把果核都装进去。 收好果核,秦翰又想到什么,便凑到秦煊耳边问:“三哥,你会 种这些果子吗?” “你不会啊?”秦煊看向他,不会还那么积极地收种子,秦煊还以为这小子会呢。 秦翰挠挠头:“我哪儿会呀,我以前在村里都跟着虎子哥他们到处玩儿,本来以前见过有人种果树,但好像全忘光了。” “好吧。”秦煊无奈了,果然还是得他出马,没吃过猪还没见过猪跑么? 至少他以前跟师父在山里住,偶尔下山也会看到山下的村民种树,慢慢学呗:“三哥试试,先划出一块向的坡地让人修整好,若是不成再改种别的。” “好!”秦翰一下子又兴奋起来,在秦煊答应的那一刻他仿佛就能看到山坡挂枝头的果子,在秦翰看来,他三哥简直无所不能,种果子那就是手到擒来。 他哪儿知道,秦煊此时想的是,过段时间又要加班加点在图书馆里看农书了。 宴会是分餐制,秦伯璋出来时,别人面前的果盘整整齐齐,秦煊兄弟俩面前干干净净。 秦伯璋说完免礼便往贴身太监那儿一瞪,那太监便解释道:“两位殿下桌上本是有果盘,许是奴才们给的太少,奴才这就吩咐膳房的人将空盘子换了。” “嗯。”秦伯璋微微点头,那贴身太监退下后急忙让人把秦煊两人面前的果盘换上。 秦煊一看,这里的服务还好,竟然还有续盘,他端坐在原位听秦伯璋说完一顿场面话后,主菜也由一众女,水似的端上来。 他们父子五人面前的主菜清一的素材,秦煊看到这儿心想这皇帝面子工程做得很到位。 其实按照这个朝代的规定,皇后薨逝三个月后,皇帝和大臣们都不需要再忌什么,只有皇子们需要继续守孝。 但秦伯璋要经营一个对先皇后情深义重的人设,在细节方面就不能让这个人设崩。 为此,他还将选秀推迟到明年,让一众蠢蠢动冲他空虚后去的大臣们只能按捺不动。 主殿这边正式开宴后,偏殿那边也跟着动筷。 秦煊本以为这里要准备那么多饭食,这菜肯定要提前做,装盘后放在锅里隔水温着,这样的菜,卖相好,却失去了它们作为一道菜的灵魂,失去灵魂的菜肯定不好吃。 他就专门吃水果,秦伯璋在上座吃了几口,眼神不经意扫过他那边,就看到秦煊在一股脑地吃水果,还以为他以前没吃过,偶然吃到这上供的果子便忍不住多吃。 秦伯璋抬了抬手,太监便将他桌上的果盘端下去给秦煊,秦煊愣了愣,才意识到这时候该谢恩,他便起身道:“多谢父皇赏赐。” 觥筹错的主殿忽然安静了一秒,又响起嗡嗡的说话声。 秦裕等人看秦煊的眼神都变了,这三弟厉害啊,前几还听闻他被父皇罚跪在御书房外,今便得了赏赐,着实了不得。 而秦煊得了赏赐后,心里想的却是——想当年饿得差点连土都吃,现在居然敢嫌弃没有灵魂的正经菜,我真是膨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哦~ 谢灌溉营养的小天使:嘟 1瓶 遗忘芷缔 10瓶 非常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 第20章 在这家宴上,秦煊不是唯一一个得到赏赐的人,却是第一个,这足以令众人对他的看法改观。 许多人对宁王的印象便从惹怒皇帝疑似被厌弃,便成宁王虽令皇上不悦,但皇上依旧对他宠信有加。 但事实是怎么样,也就当事人最清楚,秦煊很明白,秦伯璋对自己的宽容,其一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儿子;其二是最重要的一点,自己不会妨碍到他的权势,不仅不会,还屡次为他达成一切事情,助他集权。 这第二点,就看端王和顺王去后陵一趟,回来后,只能在六部边边角角的位置人,人时还尤其困难便能看得出。 秦煊做的这些事情,若是另外两个手中握有不少权利的儿子来做,秦伯璋怕是早就发作一顿,褫夺他们手中的权利。 宴席上,秦翰看那琉璃杯中的葡萄酿好看,认为是好喝的果茶便偷喝了些,一个从未碰过酒的小孩儿喝完一杯酒,后劲上来就醉倒了,好在他醉态不坏,喝完就睡。 秦煊出时只能抱着他。 临出,秦伯璋好似也喝多了,拉着秦煊一个劲儿地教育他,秦煊左耳进右耳出,好不容易身,待出时天已黑透。 这会儿天冷,他便特地绕走捷径,打算早点回去钻被窝里好好休息,走到一半,另一条岔路拐角处出现几只灯笼的光亮, 秦煊仔细看了看那灯笼上的字后,便裹紧了怀里的弟弟,岔路口。 “娘娘前面站着几个人,看灯笼好像是宁王殿下。” 卢仙巧懒懒地抬起头瞧了瞧,随即皱眉:“可否绕过去?”先皇后去世那一,秦煊给她的印象太过可怖,卢仙巧见到他依旧会心惊跳。 女道:“这是回的必经之路,宁王应当也看到咱们的灯笼了,此时再转回去换道怕是不妥。” “罢了,等他们走后咱们再过去吧。”卢仙巧硬着头皮说道。 她不想看到秦煊,秦煊却特意在等她,见那边好一会儿没动静,秦煊让自己的人站在原地等,他自己则走过去:“婉嫔娘娘?” 卢仙巧扶着女的手向前一步行礼道:“宁王殿下。” 秦煊笑了笑道:“许久不见,婉嫔娘娘看起来比当初去坪溪村接我们母子三人时,更贵气人了。” 听到他的笑声,卢仙巧简直头皮发麻:“宁王殿下见笑了,本承蒙皇上厚,得以晋封,过得自然比以前好些。” 她这是在提醒自己这里是皇,而她是皇帝的女人,让他不要意气用事? 秦煊可不是意气用事的人,当初要杀她早就杀了,既然没杀,今天更不会在这里动手。 “听闻娘娘时常在父皇面前提及本王亡母?” 秦煊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让卢仙巧浑身的汗都要竖起来,这宁王怎么什么都知道。 仗着当初伺候过先皇后的‘情谊’得到这嫔位,卢仙巧在后还能沾沾自喜地跟其他同为皇上通房,如今地位却低于自己的低位妃嫔炫耀,但在正主的儿子面前,她只剩下了心虚。 生怕宁王一个不高兴直接拔剑砍了她,毕竟宁王以前可是一个傻子,傻子做出一些过的事情,皇上还能拿他怎么着?说不定还会以为先皇后的死也跟她有关,那她可就冤死了。 “听闻婉嫔娘娘伺候以前伺候亡母多年,有些事情,本王想请教请教您,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秦煊说完便走向路边的一个 凉亭。 卢仙巧看向自己身边的女,不知该如何是好,这女也是她以前的姐妹。 她们俩同为秦家的丫鬟,卢仙巧被收房后,这姐妹却因秦家在老家要低调行事而被遣散,后来卢仙巧将这姐妹召回身边。 “娘娘且放心,这是在里,宁王便是再顽劣嚣张也不敢随便动手。” 卢仙巧紧紧攥了攥女的手后很快松开,往亭子里走去,她到是想多犹豫一会儿,但转念一想,若是让宁王等久了,他发起火来,恐怕真会动手。 自己怀孕的消息还没打算声张,可折腾不起。 “不知殿下想问本什么?”卢仙巧内心迫切地希望这宁王赶紧问完赶紧走。 秦煊看向她,没问先皇后的事,反而说起卢仙巧的身世:“听说,婉嫔娘娘是前朝罪官之女?” 卢仙巧不明白他为何要说这个,她的身世很多人都知道:“是。” “罪官之女,都要被没入教坊司,你是被我父皇从教坊司买回来的吧?”秦煊说得轻描淡写,卢仙巧心中却被起惊涛骇浪。 她的身世很多人都知道没错,但皇上救她的细节无人知晓,罪官之女被没入教坊司之前得救,与没入教坊司之后得救,说出来给人的觉是绝对不一样的。 所以她说起自己的身世时,只会说,自己是前朝罪官之女,后幸得皇上所救,但皇上什么时候救她,在哪里救可从未说具体。 英雄救美的故事,只要有英雄,有美人,便是一段佳话,谁还去追究底是在哪里救出来的呢。 卢仙巧张张嘴,想要否认,秦煊却不给她这个机会,母亲留下的遗物,他在上去之前早就大概检查过一遍,那里面就有卢仙巧的赎身文书。 “婉嫔娘娘身世凄惨,着实令人同情,可惜啊,朝堂上那些老迂腐都是些没有同情心的人,脑子只有礼教,要是被他们知晓娘娘得救的地点,你在后的位分,恐怕一个嫔位便是尽头了。” “还请宁王殿下慎言,本随是皇上从那地方救出,但本被救出时依旧……冰清玉洁……”卢仙巧实在说不下去了,在丈夫的儿子面前说这些事情,实在让她有些难以启齿。 “是么?”秦煊可不打算放过她:“我怎么听母亲说,婉嫔娘娘在第一次伺候父皇那晚,被碎瓷片割破了手指……”他意味深长地一笑。 卢仙巧脸上血尽褪,想解释又无法反驳,她不知道先皇后为何会跟宁王说这些事情。 更猜不到,秦煊只是在瞎说,他之所以敢这么说,都是因为他知道男人的劣以及这个时代男人对于女子生理的盲区。 就算在科技发达的现代社会,依旧有很多男人认为,女子初夜会血,事实上,不是每个女子在初夜都会血。 这件事情,古代女子自己知道,但她们不能明着说出来,因为她们无法在这男权社会改变男人对女人的固有观念。 只能想一些办法去合男人的观念,比如装作无意中割破自己的手指,或者用其他东西伪造处子之血,这些都是女人之间的秘密。 王淑琴肯定不会跟儿子说他父亲的闺房之事,只是在无意中提起卢仙巧时,说这丫头是罪官之女,从前是娇小姐,来他们家后不会做活便罢了,让她去伺候老爷,她还打破茶碗。 可现在就在这么一件似是而非的事情,却让卢仙巧百口莫辩:“宁王殿下如此污蔑于我,究竟有何企图?” 第21章 “企图?”秦煊道:“本王仅是认为在后无人,心难安,想必婉嫔娘娘也知道本王对后手握凤印那女人无甚好,正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她是你的敌人,亦是本王的敌人,企图谈不上,合作罢了。” “仅仅如此?”卢仙巧听完反倒没有方才那边惶恐,知道宁王的目的,总比一直在猜测对方的用意要令人放心得多。 “对,若婉嫔娘娘想好,便将一朵红梅系于御花园湖心亭小岛那株白梅之上,自有人会与你联络。”秦煊言毕,转身离去。 卢仙巧怔怔站在凉亭中,面对他离开的方向,直至夜幕将他全部笼罩,再也看不见。 “娘娘?”翠兰看宁王的人已走远,便带人走到凉亭中。 “无碍。”卢仙巧一手搭在翠兰手上,另一只手轻抚着自己的小腹:“宁王问问关于先皇后的事情而已,回去吧。” 看来所有人都小瞧宁王了,端王与顺王还在前朝经营自己的势力,宁王却手伸向后,卢仙巧亲攥着手帕,将内心对宁王的恐惧全部赶走。 宁王?呵,即便他是嫡子,也是一个被群臣默认无法继承皇位的闲散王爷,谁让他以前是个傻子呢!想跟她合作也得看看他有没有跟人合作的资本。 如今自己已怀有身孕,若一举得男,宁王又算得了什么,自己一个妃嫔的儿子也比宁王更机会去争夺那至高无上的地位。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秦煊闭着眼睛回想见到卢仙巧的情形,她的一举一动,都想电影重播一样在秦煊脑中播放。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