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过来。” 李晔在院子里招了招手,大黄狗回头看了他一眼,又扭回头去,干脆的动作是不屑。 李晔顿显尴尬,待要去追,小蛮却已先一步跃起来跑了,速度快得不可思议,虎豹也不过如此。 “小蛮,过来。” 黄鹂般清亮的声音响起,原本已经跑到院子栅栏外,对着李晔不无示威之意吠着的小蛮,立即快叫了一声,一下子就扑了过来,摇着尾巴围着苏娥眉转个不停,吐着舌头脸都是讨好之意。 苏娥眉蹲下来,摸着小蛮的头,笑意浓郁,双眼成了月芽儿。这一幕让李晔分外不,对小蛮撇嘴道:“你好歹也是个雌狗,怎么的,还对美人兴趣?” 说着,又要去摸小蛮,却被小蛮回头,龇牙咧嘴凶恶的给吠的悻悻收手。 “公子胡说什么呢。”苏娥眉羞恼的看了李晔一眼,粉脸微红,她蹲在地上,后上的道袍绷得很紧,圆润的部曲线格外养眼,李晔不多看了看,为免被美人发现,起身去草棚里看鸭了。 不料苏娥眉又跟了过来,与李晔一起看鸭。李晔心头纳罕,心说这娘们儿莫不是看上我了,遂笑着问道:“道长有话要说?” 苏娥眉纠结半天,殷红的下咬了又松,松了又咬,几乎都要咬破了,这才摆出一张认真的小脸,水杏眸子直直看着李晔:“崔先生的家主大比,还请公子能不吝出力......本来公子已经帮了我们很多,我们实在不好开口,但小庄他......公子实力那么强,若有公子出面,一定可以帮到崔先生!” “原来是这事。”李晔摆了摆手,示意苏娥眉不必相劝,“放心就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会出手的。” 苏娥眉松了一大口气,笑脸比牡丹花还要娇,连忙拱手行礼,弯得很低,头都垂到李晔腹前了,头青丝倾斜而下:“多谢公子!” 李晔哭笑不得,仙道大会的事,本就是他的事,现在竟然被苏娥眉揪住道谢,偏偏他还不能明说,觉十分怪异。 直起身来的苏娥眉,看李晔的眼神,散发着点点星光,大抵她是真的服了这个好心的家伙,当即认真道:“公子如此相助,小女子......贫道无以为报,现在就去下厨,亲自给公子做一顿饭!” 她小跑出去两步,猛地想到什么,又停止脚步,回头对李晔笑道:“不过贫道的厨艺,肯定是比不上公子的,公子不要介意才好。” “道长做的肯定比我好,我也就会烧而已。”李晔实话实说。 苏娥眉以为李晔实在宽她,不过仍是笑得十分开心,转身就钻进厨房去了。 崔克礼已经去见了崔家老家主,这时候回来了,神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大抵争夺家主这件事,并没有引起老家主反,想想也可以理解,以崔克礼的才学品,愿做家主本就是一件好事。 崔克礼走了过来,对李晔拱手行礼,认真道:“崔某跟公子萍水相逢,公子如此大义襄助,崔某实在不尽。” 李晔心说你还是我舅舅呢,可不是萍水相逢,血源亲近,还说这些做什么,面上则一副大义凛然之:“先生的品才学,让在下钦佩不已,行走江湖能遇到先生,也是一件幸事,这回若能帮到先生,在下也很高兴。” 他这话倒不全是胡诌。 “真去了蓬莱仙岛,先生有什么打算?”李晔问道,蓬莱掌门都到真人境了,而且看崔克礼的样子,明显不想让崔家依附蓬莱道门,此行任务很是艰巨。 崔克礼叹息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总之这件事,崔某没有置身事外之理。” 李晔点点头,崔克礼说的话,也是他的想法。 两人又聊了几句,不知怎么,就说到了平卢新任节度使的话题。 崔克礼出追忆深思之:“平卢新任节度使,乃是安王殿下。安王扳倒大臣韦保衡,匡扶陛下铲除宦官祸害刘行深、韩文约的事,已经传遍了天下,想必公子也有所耳闻。崔某跟大多数人一样,对安王殿下也是敬仰不已。但有一件事,公子肯定万万想不到。” 说到这里,崔克礼出由衷的笑意,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颇有些期待的看着李晔,等李晔问下去。 李晔忍俊不,忙问道:“何事?” 崔克礼笑了两声,眼神温暖:“这个安王殿下,实际上是崔某的亲外甥!公子没有听错,安王殿下的生母,就是崔某的亲姐姐!” 李晔啊了一声,赶紧出动敬仰之,睁大了眼睛问道:“竟有这等事?先生是安王殿下的亲舅舅?失敬失敬!” 崔克礼对李晔的反应很意,嘿嘿笑了两声,谈极为浓厚:“这个年轻的安王殿下,也就是我外甥,可是个传奇人物啊,比他生父老安王李岘,还要具有传奇彩!安王年幼的时候,二十年不能修行,莫说成就练气,连凡人境都无法达到。那时候,长安城的人,都对他不屑一顾,各种难听的话天飞,什么虎父犬子,什么生来命,难听到了极点。就在前些年,宗室里还有人,企图谋取属于他的安王爵位,你说这些人可很不可恨?” 说着,崔克礼就直勾勾看着李晔,等他应和。 李晔连忙附和道:“当真是可恨!” 崔克礼笑容更加灿烂,快意道:“但是没想到,安王殿下去了一趟沉云山,就得到了袁天师的传承,一之间,成就练气!这是何等壮举?试问普天之下,可有第二个人,修炼一,就能成就练气的?这还不算,安王殿下接下来,就夺得了出仕考核第一的成绩,还戳破了邢国公谋害百姓的谋,名声大震,出仕便是四品长安府少尹,堪称一飞冲天!” 李晔见崔克礼又向他看过来,连忙出崇敬神往之:“真是厉害啊!” “那是自然!”崔克礼自豪的微扬下颚,不过旋即,他就长叹一声,面也沉重下来,“现在,天下人都知道他惩恶除的辉煌荣耀,但有几人能够体会,他之前二十年所受的苦楚?唉,我那姐姐嫁给李岘,本就为宗室所不喜,他年少时又被称为废物,可想而知过得有多凄惨。崔某生平唯一一次远行,就是在他三岁的时候,去长安探望,那时候姐姐还在,就抱着他抹泪,诉说种种不易......” 说到这里,崔克礼呼有些紊,眼眶也红了起来,他这副模样,让李晔一时不知所措,情这便宜舅舅,对他情很是深厚啊。 崔克礼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拾心情,转而咬牙愤恨道:“老安王李岘那厮,就知道江山社稷,整里忙于公务,四处征战,完全不能体会他们娘俩的苦处,实在是不当人父!” 李晔又啊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不说这些。” 崔克礼摇头叹息一声,“这回听说安王到平卢来出任节度使,崔某和家父都是很高兴的,有意帮助他在平卢站稳脚跟。崔家势小,安王受苦的那些年,崔家都没能帮到什么,家父跟李岘那厮也不对付,鲜少去长安走动,所以我们一直很愧疚。” 说到这里,崔克礼眼神低沉了几分:“这回蓬莱召开仙道大会,意掌控整个平卢,崔某和家父都极为反,但是家父已经老迈,迈不动脚步了,而且我这些年无心族内事务,只是一心耕读,说不上什么话,然而这回,蓬莱即便是龙潭虎,崔某为了安王,也要去闯一闯!” 李晔锐的捕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信息,问道:“既然崔家家主不愿依附蓬莱,那这回仙道大会,崔家为何还要去参加?” 崔克礼苦笑一声:“这都是因为三弟。虽然崔某跟家父,还念着姐姐的情分,但是三弟却不管这些。三弟生好大喜功,他觉得蓬莱势大,平卢一定会落入蓬莱手中,崔家只有跟着蓬莱,后才能发展壮大。这些年,族中事务都是三弟打理,本来若是崔某不出来相争,三弟就会顺利继任家主之位。” “所以这回跟先生相争的......” “三弟崔虎城。” “好了,不说这些了。”崔克礼止住了话题,家丑不可外扬,这些事也没什么好说的,若非李晔要帮他参加家主大比,他也不会跟李晔说这么多。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