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眼前,又出现了紫气升腾,云蒸霞蔚的景象,一轮金般的拳头,转瞬已经到了他的前! 薛绍礼心头狂跳,孔张大,头发都要竖起来! “灵气屏障......”他狂喊一声。 嘭的一声巨响,在薛绍礼灵气屏障还未升起来的时候,李晔的紫气聚云拳,已经重重轰在他的前。 薛绍礼如遭雷击,到脏腑都移了位置,再也承受不住体内的灵气翻涌,出一大口鲜血,身子倒飞出去。 “好快的出手,好厉害的功法......无法置信......”薛绍礼跌落在院中,拼命想要挣扎着爬起来,一番努力后却是脑袋一歪,晕死过去,脸上还残留着不甘与茫之。 薛绍礼的确不甘,的确茫,他成就练气术师以来,还没有哪一战,败得这么快这么干脆,还从未有哪一个同品修士,让他到如此无力,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一切说来话长,实则都发生在瞬息之间。李晔先后击倒两名练气二层的修士,不过就是挥出了两记紫气聚云拳,中间使用了两个灵气屏障、御物术这样的基础术法而已。 等薛绍礼也倒下,院中那两名练气一层的修士,全都僵硬当场。 他们本在进攻的途中,一名修士使出了炎火术,发出一颗火球,一名修士使出了灵风剑,刺出了两道剑气,然而无论是火球,还是两道剑气,在飞行的过程中,被李晔平淡无奇一甩衣袖之后,全都消散无踪。 两名修士怔怔望着李晔,眼神跟看到鬼一样。 不是说李晔之所以厉害,之所以能战胜刘仁能,靠得就是青玉琉璃葫中的小玄阵吗? 青玉琉璃葫在哪里?小玄阵在哪里?我们怎么没看到? 薛绍礼的惊云旗都还没拿出来,便已经倒下不省人事了。 两名修士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和不解,他们很快看清形势。 在李晔击倒薛绍礼,向他们看过来的时候,两名修士不约而同,施展身法转身就跑,跃过院墙逃窜。 情报有误,眼前的安王世子,已经不是他们能够抗衡的。 他们握着传讯玉简,向李曜大叫:“薛绍礼已经败了,李晔很强......” “来了就留下吧。”李晔见两人想跑,哂笑一声,长袖一挥,发动炎火术,两颗火球已经飞出去。 火球虽然只有两颗,但相比薛绍礼的火球,却大了一倍,就连飞行速度,也要快了很多! 两名练气一层的修士,受到危机,人在飞跃的半空,连忙转身发动灵气屏障,想要抵挡。 然而两颗火球,直接轰碎了灵气屏障,打在他俩身上,火光一闪,如同打鸟一般,将他俩人从院墙上打落下来。 李晔收回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摇了摇头:“修为还是太低,虽然练度还在,但术法威力也太小了,要是换作穿越前,那两人已经化为灰灰。” 邢国公府。 李曜握着传讯玉简,怔了许久。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李曜气得直吐血! 薛绍礼等人失手的消息,他通过传讯玉简,听着动静,已经完全了解,几乎是收看了一场直播。 无力的坐在坐塌上,李曜惶然失神。 两名练气二层,两名练气一层,竟然没能拿下一个刚刚成就练气的术师! “一练气也就罢了,刚回长安便又突破,这也就罢了,这才短短几,竟然不借助法宝,两个呼的时间,就击败了两名同品修士,世上哪有这样的事?”等幕僚急匆匆赶来,李曜跟他痛诉事情经过,到了此时,李曜甚至觉得有些委屈。 不能不委屈,对手变强得太快,太不合常理,是谁都会到天道不公,都会觉得委屈。 “没有人可以修炼得这么快,没人可以突然这么强!”幕僚想了半天,忽然脸一变,沉声说道,“就算是昔年闻名大唐和域外诸邦的袁天师,也不可能如此。”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李曜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承认,却无法罔顾事实。 “解释只有一个。” “你可别跟我说,李晔是什么天命之子!” “......当然不是。” “那是为何?” “李晔早已成就练气!” “这怎么可能?!” “除此之外,还有其它可能吗?” “......” 李曜瘫坐下去,面苍白,说不出话来,幕僚的话,的确是唯一的可能。 “李晔什么时候成就的练气?”好半响,李曜喃喃出声,问幕僚也是在问自己。 “不知。” “李晔既然明明早已成就练气,为何不跟宗正寺说明?他若早些在宗正寺报备,他加冠的时候,就有可能承袭安王爵位!” “不知。” “你什么都不知道?!” “卑职只知道一件事。” “说!” “李晔这厮,心机深沉,所图甚大!” “......此话何解?” 幕僚坐在一旁的小案后,此刻他前倾着身子,注视着李曜,眼中闪烁着智慧与沉之,一字字道:“若非心机深沉,不可能早有修为,还能容忍别人叫他废物;若非所图甚大,不可能错过加冠时承袭王爵的机会!” 屋外夜风呼啸,卷动树梢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凉意越过窗台掠进屋子,吹得李曜后背有些发冷,屋中的烛火无规则的摇曳,廊柱上帷幄低垂,角落的影在灯火下颤抖着,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究竟为何要这样做?”李曜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带上了一丝颤抖。 声音颤抖,说明他恐惧。 是李晔让他恐惧。 先前的李晔,在李曜心中,只是个不能修行的废物,蜗居王府没什么见识的白痴,而现在,他突然成了心机深沉的修行天才,他在李曜心头的身影,忽然就变得高大,散发着缕缕寒意,而且回头的时候,目光冰冷。 “一切反常行为,必然有其不为人知的缘由。”幕僚声音更显低沉,如同来自不可触摸的深渊,有着让人心悸的魔力,“而李晔之所以这么做,理由只有一个。” “什么理由?” “他怕是早就已经察觉,公子要谋取他的安王爵位!” “这不可能!”李曜失声道,“我诸事做得隐秘,他一个足不出户的废物,凭什么能察这一切?” “若非如此,公子何以解释他现在的行为?” “若是如此,便能解释他现在的行为了?” “当然!” “快说!” “先前隐忍不发,是因为时机未到;如今显山水,是因为已有把握!” “他有什么把握?!他又没势力,仅凭练气二层的修为,就能翻天不成?” “公子难道忘了,今他大闹宗正寺,却没有受到惩罚!” “你的意思是说,李晔已经取得吴驸马支持?” “安王与吴驸马私甚笃。” “别说了!” 李曜呼渐渐重,脸也涨得通红。 屋外风声渐大,呼呼之声像极了鬼嚎,好似有兵过境,屋中烛火摇曳得更加厉害,如同在惴惴不安一般,帷幄被夜风吹卷着飘动,像是在诉说什么危机,一团团厚重的影,包裹着屋中的两人。 气氛抑到了极点。 幕僚并未止住话头,他继续道:“这是已知的,因为李晔已经表出来,但还有多少是未知的?昔安王权势滔天,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这里面有多少安王心腹死士,李晔是不是也取得了他们的支持?” “可安王已经死了!树倒弥孙散!”李曜瞪大了双眸。 “安王是怎么死的,公子心里难道还没点数?”幕僚语气森。 “你是说......这不可能!李晔绝不可能知道这件事!” “以前的李晔,没人瞧得起,知道这件事的可能极小,但就他现在的表现来看,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住口!” 李曜膛剧烈起伏,房中一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只有重的呼声格外突兀,一座无形大山在李曜心头,也在他身上,让他手指都不自在。 终于,李曜再也忍受不住这种自我折磨,他陡然站起身,用咆哮的怒吼,试图打破沉闷抑的气氛,“我要杀了他!” “当断不断反受其,李晔已经成为威胁,就算公子不对付他,他也会对付公子,在他还未真正成长起来的时候,果断将其扼杀,的确是最明智的选择!” “传令,集结府中所有练气修士!” “公子以何种名目,去进攻安王府?” “安王不是才平定庞勋吗?那就让修士假扮庞勋余!庞勋余痛恨安王,潜入长安城,入安王府刺杀世子,也没什么说不过去吧?” “公子英明!但是长安府那边......” “只要动作够快,就能在长安府的修士赶到之前,将事情解决,我们还可以布置隔绝灵气应的结界,让别处的人无法察觉这件事......” 幕僚没有再说话。 李曜的面变得更加狰狞,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自信自己是可怕的,“李晔不是能制造意外吗?这回本公子亲自去,我倒是要看看,他还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幕僚点点头:“公子亲自去,这一趟必定万无一失!” —————— 谢123安的天的五千赏,谢烟的夜猫、君临如山倒、文雅的读书人、清雅四少等兄弟的捧场月票。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