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进入十月中旬,气候在一夕之间產生转变,昨尚有光去去晨起时的寒意,今的天却似难以亮起,厚厚的乌云佈天空,雨淅沥下个不停,连带着气温都跟着又降下几度。 接连几,郑依槿都遭受着郑依霏的轰炸。 她算是明白了,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那课间休息时,涂砚书一本正经说他是与母亲谈,其实本是在给郑依霏发照片。 从郑依霏那里收到转发时,郑依槿整个人都吓僵了。 她害怕涂砚书发现了其中的秘密,从而告诉季知哲。 在她印象中,季知哲是极为懒怠应付喜他的女孩子的人,虽不至于给人难堪,却会从此疏远。 郑依槿无法想像自己终有一与他落入如此境地。 哪怕严格说起来,她与他的关係,还不如她跟涂砚书好,可就这么偶尔能够说上几句话、得他几次问,于她而言,也是值得。 因着担忧,她有心想找涂砚书询问,奈何始终未曾于校内碰上人,想透过讯息,又怕季知哲就在他身旁。 好不容易盼到週四午后的课,做好避开季知哲悄悄同他问话的打算,却发觉他似乎本没想来上课。 涂砚书也就罢了,令郑依槿失望的是,季知哲同样没来。 还是相同的座位,只这回,她周遭的位置皆空着,清冷的与教室其他坐学生之处成了对比,遥遥看去倒像是所有人将她排除在外。 她本也习惯这种情况,往昔不觉如何,今却是有些难受。 只她自个儿也辨不明,究竟是因为季知哲没来而如此,还是因为外头那自晨起便下个没完的雨。 身旁坐着喜的人时紧张得听不进课,喜的人没来时却是无心听课。 郑依槿强撑着神聆听台上讲师说话,偶尔动笔纪录布幕上以红字体标示的重点,实则半点没将那些内容听见、看进脑中。 百般无聊地渡过第一节课,趁着课间休息时,郑依槿从包里翻出手机,犹豫着是不是给涂砚书发讯息问问怎么没来上课。 一行字输入毕,尚未发送,她又想起学生会学姊们无意间谈起的话题。 似乎涂砚书一直就不是会乖乖上课的子,他一向是随心意来。 今还下了雨,怕是成了他逃课的最佳藉口。 还是问问季知哲? 删掉那行字,跳至联络人列表,郑依槿一下便找到季知哲的名字,点开来,盯着空白的对话介面,陷入纠结。 他来或不来,她能问吗?他会不会觉得她多管间事?会不会……本不予以回应? 踌躇不绝间,上课提示铃响,本就没出过教室的教授重新回到数位讲桌前,一边作,一边开始新一轮的讲课。 声音入耳时,郑依槿有一瞬的烦躁,却也明白这脾气毫无道理,只得强下那点躁意,将手机丢回包里,专心听课。 听着听着,不免出了神。从思索到底能不能主动问起季知哲,到猜测起他没来的理由。 她想的认真,便没注意到身后悄然间坐了人,被人猛地一戳,还狠狠吓了一跳。 可很快,惊吓转为惊喜。 她迅速回头,扬着的笑在瞧见一脸疲倦还浑身的涂砚书时凝在边。 「学、学长,你怎么……」她着声音,头也没回地探手进包里翻面纸出来,后拆开包装,出一张乾净的面纸,连着整包一併进他手里。「先把头发擦乾——」 「慌什么,先转回去,教授在看你了。」一直就注意着台上教授动静,涂砚书一察觉到对方不时投来的视线,忙打断她的话,轻推她的肩膀。 仅听前半部,郑依槿还想拒绝,待听至后半句话,身子一僵,忙不迭转头,正对上教授不的视线,只得赶紧坐正,垂眸故作认真。 涂砚书笑着瞧她一会,待教授注意力不再在他们身上,才慢条斯理地用面纸按仍不住滴水的发稍。 前头,郑依槿也发现教授移转了注意力,可到底不敢再像刚才那样明目张胆的转头,只背贴椅背,微侧头,着声喊涂砚书。 「怎么?」涂砚书懒散地以手支头,空着的那手将塌的瀏海后拨,懒懒应声。 「你怎么……我以为你不来了。」原想问问他上堂课做什么去了,又怕他觉得自己管得太多,才出口几字,忙又改了口。 听懂她没问完整的话,涂砚书挑眉笑了下,没答她,只针对后半完整句答道:「我本来是不想来。」 郑依槿一怔,一时忘记台上的教授,头又转了过去,疑惑望他。 见她又这么正大光明的课上转头,涂砚书无奈一叹,伸手扳过她的头。 「上课呢,妹妹。」 「噢。」摸摸鼻子,郑依槿不好意思笑了,「抱歉,我又忘了。」 涂砚书哼笑一声,似是什么都已了解。「你好奇啊?」 犹豫半晌,郑依槿小幅度地点了下头。 「好奇哦。」慵懒地拉长尾音,涂砚书乐了,出口的语气里都带上了明显笑意。 「好奇的话,你去问阿哲啊。」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