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经理坐在副驾驶,是看不到后面孟渝北和程知知手上的小动作的,可是他们之间的对话却分毫不差地传进超市经理和司机的耳朵里—— “知知你别担心,我真的不疼。” “给我闭嘴,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其实还是有一点疼的。” “……” “现在能说话了吗?” “闭嘴!不准说话!” “……哦。” 一番周折,孟渝北程知知一行人终于赶到了医院,而此时,孟渝北胳膊上的最外面一层纱布也被血迹染红。 治疗孟渝北的仍是上次为孟渝北做手术的中年医生,他一层一层拆开孟渝北胳膊上已经了的绷带,查看了伤口后才下了结论:“伤口有一部分裂开了,需要重新手术进行消毒合。我这就去安排手术,病人家属……”中年医生朝孟渝北身后的程知知招手,“小姑娘,上次签字的就是你吧?再过来跟我签个字。” 上次孟渝北被刀划伤被送到急诊的时候,就是程知知以家属的身份签的字,显然,这个医生还记得孟渝北和她。 然而上次是在孟渝北已经晕厥的情况下,而这次,在孟渝北含笑的目光下,程知知以病人家属的身份为他手术签字却觉得有些发窘。 “那个……”程知知突然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孟渝北却像是知道程知知想要说什么一样,打断了程知知:“病人家属,我身边只有你一个,快跟医生过去签字,签完字我也好动手术。” 孟渝北以眼神示意程知知别说话,又抬了抬自己尚且狰狞的伤口,程知知这才忍下所有的话,老老实实跟着医生过去签字。 手术进行了2个小时,孟渝北被再度推出来时,窗外天已黑,而宋菁菁也在一个小时前,在久等不到程知知回家后无可奈何地选择了外卖。 孟渝北只打了局部麻醉,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时候他尚且还清醒,只是胳膊上的纱布明显比之前要厚实了许多。 护士为孟渝北调整好病,程知知把刚刚在医院对面的餐厅里买的粥端出来,打开后把粥连勺子一齐递给了孟渝北,“饿了吧?吃点东西。” “是饿了,”孟渝北可怜兮兮地举起着厚厚绷带的右臂,“我这手,没法吃啊。要不……你喂我?” 程知知冷笑一声,直接把粥放到了孟渝北面前的小桌子上,“没法吃?那天晚上不是吃的好的嘛?” 孟渝北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那天晚上?你是说我住院的那天晚上?你回来过?”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程知知就大大方方地承认,“是啊,回来过,看你被伺候得舒服的,就没进去碍眼了。” 程知知的语气不好,孟渝北却觉得十分受用,他义正言辞地开始强调,“我一点都不觉得舒服,你难道没看见我一直坚持忍着疼自己喝粥吗?” “那正好,你今晚也可以继续忍着疼自己喝粥。” 孟渝北明白,程知知这是真气着了,比下午在法院门口还要生气的多,嘴炮技能max。孟渝北摸摸鼻子,他觉得这个时候自己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可是程知知不是这样想的,从孟渝北在超市里再度受伤的那一刻起,她的心里就了一团火气,堵在她的心间让她抑沉闷的不得了,她迫切地需要发出来。 程知知歪过头看了一眼安静地单手喝粥的孟渝北,声音有些恶声恶气的,“喂,你怎么不说话。” 孟渝北了一口粥,才慢慢地答:“今天,你一直叫我闭嘴来着。” 程知知继续恶声恶气的,“哦,当时怎么没见你闭嘴啊?” 孟渝北继续慢慢地答,“当时……我闭嘴了啊。” “那你就给我一直闭下去吧!!!”说完程知知就从孟渝北病边的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了离孟渝北最远的沙发上背对着孟渝北坐下来。 程知知突然显出来的一脸怒火让孟渝北有些摸不着北,从小到大,孟渝北和女孩子相处的极少,其中的绝大部分还都给了以前的程知知,孟渝北是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程知知生气了。 刚巧孟渝北的手机在边的桌子上,趁着程知知不注意,孟渝北费劲地打了半天字发给了自己号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堂哥孟沂南。 “惹女孩子生气了怎么办?” 孟沂南的回复倒是很快,并且他列出的一系列解决方法里有一条孟渝北甚是意。 “知知?”孟渝北喊道。 “……” “知知我想喝水。” “……” 沙发那边的程知知本来还想装作没听到不理会,可是身后却再也没了说话声,程知知转过头一看,才发现孟渝北在双手使力推开放置于病上的小桌板,看起来是想要自己下倒水。 病上的小桌板固定得比较紧,推开它是要使一些力气的,而孟渝北的右臂麻醉还没过,完全使不上力。 “你别动!”程知知惊呼一声,认命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过去,帮孟渝北把小桌板拉开后刚想去帮孟渝北倒水,左边的胳膊却突然一紧,整个人跌到一个温暖好闻的怀抱里,然后,一个温热绵软的物什就贴上了她的。 第二十三章 (捉虫) 孟渝北仍是迈起步子跟了上去。 四年前无比喜自己的程知知,他不小心丢了,所以面对四年后不知道心里还剩下多少位置给自己的程知知,他绝对绝对,不能再丢了。 孟渝北坐上车后倒没像刚才一样对程知知进行言语上的调戏,而是像他大多数时候的状态一样,安静地坐着。 攻心要循序渐进,他怕把她得太紧,反而会适得其反。 而程知知脸上的热度未消,心里生着气,是打定主意不要先跟孟渝北说话的。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