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这明显是坑他,说什么考验他临时应变? 眼见她要出门,寒宴一把拽住她,“干什么?这就走?” 夜千宠掸掉他蓝大褂上的手,凉凉的看他,“否则呢?我请的一般纸令,对特级犯不管用,也不可能提他出来,你懂不懂?” “那不行!”寒宴眉头紧了,“好容易进来,就这么走了?说不定一出去,我的身份被人起疑了,本没有下一次!” 她很严肃的看着他,“界内把我神化了,但我也得遵循人家起码的规则,你让我砸饭碗么?” 寒宴也理解她,挣扎许久。 “行,我回去自己请责!” 她看着他。 那一瞬,他并不是玩笑。他脸上有着平时没有的血和责任。 她微微舒了口气,“那我问你,他到底什么身份,为什么一定要见他?” 寒宴知道不能一字不漏,去把门关好,声音不大,看着她,“告诉你,是为了让你做决定,所以听完你就忘,否则我就是机密。” 可以,她点头。 寒宴道:“我也不是百分百确定,上级只给我任务。但多番觉没错的话,这位好像是当初的南都四杰之一……” 他看了她,“你不是也知道不久前承祖得以昭雪的事?他也是南都四杰之一。” “我猜上面的意思,一定是想从沈丛嘴里知道什么重要口供,必须把他带出去。” 南都四杰。 又是南都四杰。她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来,大叔当初冷不丁的说,让她叫他“大叔”,而让她叫师父为“四叔”。 既然同为四杰,是不是也算大叔的朋友? 哦不对,她闭了闭目,提醒自己,她是接了纽约方面的请求,来配合任务的,这是光荣的事,与私人无关。 “最后一个问题。”她看着他,“你效忠的是不是国内组织?” 寒宴点头,“那是当然!” “行。”这回,她点头很干脆。 为国效力了。 她简单的收拾了桌上的东西,把手里的小箱子给了寒宴,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助手。 “跟着我,不用你说话。” 寒宴这会儿确实很听话,就在她身后安静的跟着。 摩吉监狱构造复杂,分区众多,若不是他在部队待过,恐怕也得绕晕。 倒是他前面的女孩一路走得坦然而练。 “你能找到特级犯的监室?” 夜千宠没理他,继续往前走着。 她的确能找到,只是不知道他要找的人在几号监室而已,这个比较麻烦。 要找到沈丛的监号,她得找特级犯监室的狱警处去查,得亮身份,得说明来意,包括助手的身份。 中途,狱警的视线多次往寒宴身上看。 寒宴从一进去就已经把里头的监控画面全部扫了一遍,然后冲夜千宠比了个48。 她笑了一下,“接你们上面的意思,四十八号需要帮助,我进去看一眼,没问题就走,不给你麻烦。” 磨了个两三分钟,他们被同意进入。 站在48号外,她低声问:“是这个?” 寒宴暗自打了个眼,“对面。” 对面是2号。 这只是为了声东击西,以防因为他们的探望,2号会被换监。 夜千宠余光微微看向不远处,“狱警会二次跟上面请示,有话你快点说,必须在狱警请示完之前走。” 寒宴却已经冲她笑了笑,“办完了,走吧。” 嗯? 她不明。 但又没时间仔细探究,转身往外走,整个过程没有超过五分钟,手心却有着细细的汗。 金牌归金牌,万一狱警二次请示发觉端倪,以为她是假的,一梭子弹扫过来也不是不可能。 到了狱警处,她脸上有着淡淡的歉意,却也不卑不亢,甚至有着几分高冷,“抱歉,我似乎找错监区了。” 那个时候狱警正拧着眉,如果她意不说这个话,可能都拿指着她了。 不过她既然这么说,毕竟她身份摆在那儿,不敢多说。 又是几经周折的路,一路从特级监区回一般监区,然后做完相关登记后从监狱离开。 这个过程花了将近二十分钟。 他们走出监狱,已经是下午六点半,寒冷的纽芬兰,摩吉周围的空气尤其刺骨。 寒宴握着小箱的手却都是汗。 步行逐渐走远,乘坐了一趟车,他居然还在冒汗。 夜千宠忍不住笑,“你是你们部队垫底的吧?” 寒宴不悦,“怎么跟你夫君说话呢?小娘子!” 但这的确永久成了后来夜千宠取笑他的历史事件。 他们坐了一趟车后步行一段,到了略微热闹的地方,也可以看到了不少餐厅了,打算先吃饭。 寒宴却的皱了皱眉,回头看了两次。 第二次才脸变了变,忽然握了她的手,“好像追来了。” 什么? 她也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了不远处几个行匆匆,来势凶恶的制服。 “你身份被发现也不至于?”她并没有给寒宴伪造什么,顶多改了形象。 “等什么?跑!”寒宴重重的捏了一下她手心。 不等她反应过来,拽着她就忽然奔了出去。 夜千宠猛然被扯出去,只觉得手臂差一点被撕掉,不得不跟着他加快步子,本顾不上形象狈与否。 那个地段行人不少,店铺居多,有利于藏人。 寒宴狠狠拽着她跑了一段后,她已经快断气。 “不行……跑、跑不动了……”她比不得他的体格。 于是,寒宴一咬牙,抓着她的手,几乎把她整个体重拎起来,在一个类似胡同的地方直接侧身钻入。 胡同走道两头相同,他几乎是抱着她从这一头进,另一头出,中途把自己身上的外套给扒了。 结果才头,就听到了拨开人群传来的低喝。 原本她想看看情况,但相比于寒宴的高大身躯,她确实渺小,将将转过头只发出了一轻声“啊!” 是寒宴,他忽然将她扔到了旁边的街景墙,整个人都贴了上来,更是把她的视线都挡的严严实实。 那样忽然被摁到墙边的觉,夜千宠恍惚了一下。 才抬头,轻蹙眉,“你做什么?” 要么跑,要么躲,当着来往行人忽然把她抵在这儿,是嫌不够醒目? 寒宴低头,凑得她越是近,“看过电影没?” 他道:“了一身皮,我把你挡住,再接个吻,也许能蒙混过去?” 女孩眉头皱得紧了。 他竟然来真的,一手撑着墙面,一手捧了她的脸,一个弯突然吻了下来。 夜千宠气都没匀,听到他那句话效仿电影的时候就觉得不可行,这会儿陡然看着近在咫尺的脸。 说实话,没觉,她想打人。 但她没有,而是原本微瞠的月眸更是猛地瞪大,直直的越过寒宴弯下来的肩头,看到人群尽头那张脸时,狠狠僵住,全身血似乎都在倒。 “唔!伍……” 她抬手就打寒宴的肩,提醒他那个人竟然在。 他竟然在这里。 怎么会? 寒宴虽说亲她,但中间隔着他一个拇指,这会儿正紧紧按着她的,使得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在她强烈捶打下不得不松开,目光扫过她被自己按到泛白,手指一松开又立刻恢复樱红的,有点晃神,却见她见鬼似的瞪着前方,微蹙眉跟着看去。 自己也愣了一下。 转而又略低五官,耳语,“不是纠的时候,任务还没完,你不能跟他走!” 夜千宠听到他说话了,但是没作反应。 她只看到那边的人此时面无表情,脸铁青,那双深黑的眸像抑滔天的怒,又像目睹无法忽视的疼痛,就那么盯着她。 如果不是寒宴在提醒,她也许就走过去了。 但是下一秒,她看到了他旁边匆匆找来的寒穗,脸顿时凉了一截。 “走!”寒宴去握了她的手,背对着那边。 但是下一秒,夜千宠看着那个男人凌然迈步而来,竟有一种势如破竹的狠。 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