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怎么总是喊我姑娘呢?”宁如玉蹙起眉,有些不的看着他,“若是大人在街上遇到我,谁知道你喊的是哪一个姑娘?”她突然有些期待他的反应。 果然符墨一听这话,脸上顿时又出现了那种窘然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那,那该如何喊姑娘呢?” 他内心又是纠结又是一阵甜。姑娘说可以换个称呼,那我该如何叫她才好呢?宁姑娘……也是带着“姑娘”二字,万一她不喜怎么办? 不然叫如玉?如玉……姑娘的名字怎么那么好听。他在心底偷偷的喊了一声,顿时觉得整颗心都软了,那美好的受缭绕在他腔中,让他一阵心神。 ……不行,怎么可以这样直接叫姑娘的名字呢?实在太唐突了。他有些迟疑,万一姑娘生气了怎么办?她会不会认为我太无礼? 于是符大人又开始苦恼了。一边想要唤个亲近的名字,一边又怕姑娘会不喜。 “大人以后就叫我如玉吧。”宁如玉面坦然,似乎只是很随意的一说,“你是官府的捕头,本就比我们这些寻常百姓大,就直接叫我名字好了。” 他一窒,心跳微微加速,抬眸看了她一眼,却见她正低着头收拾这桌子上的东西,仿佛刚刚那话不过是随口一说,又有些失落了。……原来姑娘没有别的意思啊…… 你想要什么意思?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么一个念头,他神一凛,暗暗责备了自己,忙把那些 思的念头驱散,含糊的道,“我记下了。” “大人,你怎么不吃呢?”她转过身,见他还只是端着碟子不动。 他忙道:“哦……好。”于是伸手拿起捻起一块吃了,眼角瞥见她正笑盈盈的看着他,顿时口一热,三两口便将碟子上的绿豆糕吃完了。 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糕点了。 她歪着头问他,“大人觉得我做的糕点可好吃?” “好吃!”他想也不想就口而出,话音刚落,见她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这才发现自己的反应过了,脸上浮上窘然,脑子里搜刮了半天,干巴巴的解释:“我是说,姑娘做得糕点酥松可口,正合我的口味。” “这样啊,”她恍然般点点头,只是还没待他舒出一口气,便听她继续道:“既然大人喜,那我明再给大人带一份吧。” 他的心跳又不受控制的微微加速起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么说,明还可以吃到姑娘亲手做的糕点? 这时他终于发觉姑娘今的异常了。他轻轻蹙起眉,不得其解。为何他总觉得姑娘今对他的态度特别的…亲近? 为什么姑娘会突然间对他这么好?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他的心“砰砰”的跳动,有些不敢想下去。 但是因之前有过前车之鉴,那念头不过一转瞬便消失了他暗道,应该是他多想了。 事情证明确实是他想多了。 只听对面的小人儿顿了一下道:“反正明我也要给杨捕快带,不过就是多做一份罢了。” 果然是这样。 想到她竟然也要给杨小白做糕点,他不过是顺带的,脸就不悦了。当然这自然不会被宁如玉看见。他清咳一声,见她又转身去忙活了,只得安捺了心里的郁涩,道:“那姑娘先忙吧,我就不打扰了。” 她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 待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院子里,她这才抬起头,脑子里闪过他今多次吃瘪又窘然的样子,最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着一旁已经空空的碟子,眼里闪过一丝狭促。 人有时候真的奇怪的。之前她没发现他的心思时,只觉得他无论都是一副肃然冷静的表情,仿佛天大的事也能面不改,她以前可是跟他对视都觉得发怵的。 如今对他上了心,有了留意他的心思后,顿时觉得他的表情丰富极了。在外面院子杨小白对他说话那时,脸板得像是别人欠他钱似的;还有她说要还钱给他时,眼神黯然,眉宇间还出一丝受伤,活像他才是欠债那个,害得她差点就不忍了。后来她拿出糕点时,他的眼神一瞬间黑得发亮…… 她忍不住想笑,但内心又有些柔软。她从没谈过恋,也没体验过这种被人放在心上的觉。一切的受于她而言,都是新鲜的。特别是像他那样一板一眼不言苟笑的人,若是放在以前,她是怎么也想象不出他会喜上一个人,还有这样情绪外的一天。所以如今窥在眼里,只觉得像是一场梦。 宁如玉有预,未来的某一天她定会喜上符大人。 因为他实在…太讨她喜了。 ~~ 自从看完册子后,她对裕华城的税收制度终于有了一定的了解,开始做起正事了。所谓的记录是这样的,官府的人收了税后记在专门的册子上,再传给账务处,由她重新整理后再纂写一遍,收录于账房里,以便后查阅。因官府的人收税时是按区域来的,即去哪处收到哪处,不分百姓商贾,只管收了记录后便是。 所以她的工作就比较繁琐,不但要将它们一一分类登记,遇到字迹潦草的还得琢磨上半天才能看懂。她伸了个懒,又继续写了起来。 宁如玉做事一向认真,自然心无旁骛。时间过得飞速,她却全无觉,直到杨小白前来敲门给她送饭了,才惊觉原来已经晌午了。 “姑娘先休息一会吧。”杨小白有些不忍,劝她赶紧先吃午膳。 自她到衙门以来,都是杨小白负责给她送午膳的,一饭两菜一汤,用篮子装的。而装饭菜的则是个打磨的光滑的盒子,跟前世的饭盒很像。因为她是姑娘家,自然不可能跟一大堆男人一起挤饭堂吧。 她吃完后将盒子洗干净还给杨小白时,因她今心情格外的好,便顺口的说了一句道:“这衙门的食盒做得也好看的。” 却没想到杨小白摇头道:“衙门没有食盒的,这是符大人给的。” “啊?”她惊讶极了。 他道:“衙门哪里会准备什么食盒?这个是姑娘来衙门做事时大人给我,让我给姑娘用的。” 她顿时有些错鄂。心里一点也没想到,他竟然心细至此,知晓她一个姑娘家不好去跟衙门的人一起吃饭,还特意给她准备了食盒。随即心头涌上一丝甜的暖意,抿一笑。 突然想起了什么,她不经意的向他打探道:“小白,我问你个事。我怎么见符大人一直都是一个人住?” 他挠了挠头道,“符伯父伯母在大人十六岁时便走了。” 她惊呼,“走了?” 见她震惊的样子,杨小白知晓她误会了,忙解释道,“符伯父伯母游历去了,他们都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喜四处游历。” 在杨小白的娓娓道来中,她才清了一切缘由。原来符墨的父亲曾也是个断案如神的捕快,平生志远就是匡扶正义,为民请命。而符墨的母亲则大有来头,却是江湖上第一大派正和堂堂主的嫡亲妹妹严柔。 自古官府和衙门的人不相来往。一个是官府之人,一个是江湖门派,怎么会凑在一起呢?这说来还有另一番姻缘。 有一次符琂捕头外出办案时,恰好遇上江湖门派之间的决斗厮杀,其中一门派就是正和堂。另一门派的人见打不过,恼羞成怒,便趁众人不注意时用暗器伤了严柔,一把将她推下了湖。说时迟那时快,便是符琂捕头反应迅速,一下子跳进去救了人。 这救人难免就会有肌肤之亲,且还是这样的环境之下。符琂是那种十分传统死板的人,认为自己唐突了严姑娘,毁了她的清誉,果断提出要负责任。而严夫人却是江湖人,俗话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且当时是情况危急,哪里放在心上,自然是拒绝了。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