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还要赶路,你别……” 徐明薇支离破碎的声音,被傅恒无情没…… 夜,还还长。傅恒舔舔嘴,没有心,至少也教她的身子没办法离了自己。 第三卷 终究意难平 019 三后。 四月的京郊,放眼望去,田地重重叠叠着,远远近近全是绿油油的秧苗。娇娇趴在马车窗子上只眼不错地盯着外头瞧,看到偶尔有蝴蝶在野草从上飞过,便是一阵兴奋的咯咯笑声,还要拉了小兰娘子的手让她看外头,一面嘴里“飞飞,飞飞”地叫着。 小兰娘子抱着娇娇柔声哄了,“馨姐儿真乖,飞飞可真好看。” 大兰娘子门路地伸手往娇娇后背摸了摸,见没有玩出汗来,又放心打起了孩子的鞋样子。 徐明薇怕她在窗子前看久了,吹了风夜里又要闹凉,便朝娇娇拍手笑道,“好娇娇,娘这儿也有飞飞,到娘这儿来玩罢?” 娇娇果然扭头看来,咯咯笑着一步一步朝亲娘走了过来。说是走,其实还是由小兰娘子扶着来的,最后两步她总是不耐心走,几乎是一头栽进徐明薇怀里的。 徐明薇已是习惯了,伸手接住抱过,又往娇娇股上轻轻一拍,“小懒虫,回回都要偷了懒。” 娇娇并不觉着疼,一下站稳了倒四处找起蝴蝶来,“飞飞,飞飞……” 婉容笑着递过一张绣了蝴蝶的帕子,柔声说道,“馨姐儿快看,这不就是飞飞吗?” 娇娇大大的眼睛里头是疑惑,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这帕子上不动的一团东西也叫做飞飞。 婉容捏着帕子一角上下一扬动,那彩线绣的蝴蝶立马活了过来,娇娇垫着脚尖便要去捉,高兴道,“娘,飞飞……飞飞……” 逗得车里众人都是一阵笑声。傅恒骑马伴在马车旁,听见里头的动静,掀了帘子来看,正好撞上徐明薇递来的探究眼神。后者面上一红,立刻撇过了脸看向别处。 傅恒心里喜,狠狠地又往她身上看了一番,才朝着自己女儿说道,“乖娇娇,过来,爹爹陪你骑大马。” 这下娇娇哪里还坐得住,挥着小胖手就要往傅恒那边跑去。徐明薇连忙一把抱住了,皱眉道,“外头有风哩,回头吹着凉了,可有的闹。” 傅恒扬着眉眼,眼温柔地朝她看来,说道,“我仔细得,身上还有斗篷能挡风,孩子养得太细了,反而容易生病。” 徐明薇教他眼里的情意电到,怀里孩子又闹得厉害,只好抱着娇娇送到他手里。 “顶多一炷香时候,也该是哄她睡午觉的时候了。” 傅恒趁着丫头们没注意,从她怀里抱过孩子的时候故意往她口上蹭了一把,惹得徐明薇狠狠瞪他一眼,到底脸皮没他厚,忍气声地放过了。 傅恒自在笑了一声,一面哄着娇娇在马背上坐稳了,一面仔细拿披风将孩子包得严严实实的,才慢慢打马往前走远了。 “爹爹……飞飞……” “爹爹……驾……驾……” 马车外头是娇娇和傅恒的阵阵笑声,婉柔掀起帘子看一眼,回头笑道,“馨姐儿玩得这样疯,等会褥子还得多垫一层哩。” 婉容扑哧一笑,看她一眼,忍住了没说话。 傅恒过了些时候才把孩子送回到马车上来,大兰娘子习惯地往娇娇背上一摸,早就叫汗给透了,连忙取了汗巾子擦干净,和小兰娘子两个动作利索地提孩子换了衣裳。 一番收拾下来,娇娇早趴在褥子上睡了。徐明薇伸手摸摸她汗的额头,叹了口气,“当爹的便是这样,说怕吹着风,索把人热出了汗。” 大兰娘子闻言轻扯下嘴角,说道,“肯陪着孩子玩,也是好的。” 婉容笑道,“这话说得在理。” 她们这边说着话,婉柔才从包袱里头翻出块厚棉布垫子,正要往娇娇股下面垫了,一摸被子里头,已是来不及,早透了。 “你这张嘴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婉容笑骂一句,连忙将娇娇抱到干净褥子上,一时众人又是收拾不停。 婉柔吐吐舌头,眼尖得瞧见车帘子微微晃动,外头便是一阵马蹄声,显然是有人做贼心虚,趁着主母发难,早早跑开了去哩。 心里一时又觉着好笑,连着被婉容拎着耳朵抱怨也忍了。 车里闹过这一回,徐明薇便不敢再放了娇娇去窗子前头。好在到夜里娇娇都没起了热,众人才渐渐放下心来。 第三卷 终究意难平 020 夜里宿在农户家,主人家新盖的泥土房子,几个丫头婆子稍微一打扫,也能住得人。 练秋白和贺兰嘉善住在另一户人家里,晚饭倒是和她们凑在一块儿吃的。农户家也没什么好东西,徐婆子使了些银钱要了地里新鲜出的,又问村里人买了两只,没多少功夫便做出了两桌子菜,主子一桌,下人一桌,全在一处摆了,倒也热闹。 席上徐明薇第一次见着传说中的段云平。离京的时候他是半道才来的,女眷早上了马车,不好随意掀了帘子偷看男客,显得不庄重,因而徐明薇一直没瞧见他的模样。 这会儿傅恒在饭桌上正式同众人引见了,徐明薇才好好地打量了他一番。果真如傅恒所说,生得黑黑瘦瘦的,个子也不高,只一米七上下,一双眼睛却是晶亮,给他那平淡的五官增了不少神。 她正打量着,段云平笑着起身,拱手朝她做礼道,“云平在此见过嫂夫人,没能赶得上你们的喜酒,想来都觉着可惜,便自罚一杯,算作迟来的贺喜。” 说着,仰头喝干了杯里的酒,朝徐明薇出个坦的笑容来。 果真是在外头行走惯了的,见着后宅女眷也没半点拘谨局促,态度大大方方,看人的眼神中也无之,十分自在。这甫一见面,徐明薇就对段云平的印象十分不错,微侧着身,举杯笑道,“久闻君之名,得偿一见,果真端方君子,明薇也敬你一杯。” 段云平面上闪过一丝讶异,回头朝傅恒看一眼,后者只含笑点头,显是不意外她会如此行事。段云平心里惊叹,原本以为好友子只有一张脸面,同其他闺中女子并无不同。这一杯酒敬下来,才晓得好友为之折心,原在情理之中。 光是见了外男这不躲不避,落落大方的姿态,便胜了无数。少之一分,是为怯;多之一分,又嫌轻浮。段云平又朝傅恒点点头,眼里是赞许的意思。 贺兰嘉善在这些都看在眼里,嘴角轻勾,心里不无得意。他们贺兰家的女儿,总是差不到哪里去的。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