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古昱这些年来,从未遇到过他的同族,也没有古越的消息。 他独自苏醒,当时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只有空置许久的、古越的睡眠舱。 古越什么话都没留下,所以古昱醒来后,先适应了下新的环境,然后用新身份生活,在新世界定居下来。 这些年他也找到古越和其他人,可惜一直没找到,他甚至去过北极,但那座古城已经找不到了。 幸好他的记忆还在,以前的能力也在,这个世界的他,没有遇到私人实验室,没有遭到图家兄妹的迫害,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换个地方生活。 难怪他说没有朋友,因为朋友就意味着产生联系,时间久了,对方很可能会发现他的秘密。 因为没有之前的经历,他没有加入特殊部门,自然很难和龙涛他们产生集。 我一边为他孤独的生活了这么多年到心疼,一边又替他到高兴,可同时我也奇怪,古越明明在我出生的时候去过医院,他的计划应该没问题。 可他为什么突然失踪了呢? 当然,也许是他遇到了意外,所以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和古昱彻底失去了联系。 那克隆计划也搁置了吗?我问古昱,那些提取出来的dna还在不在。 古昱说没在,他翻遍了两人的睡眠舱,没有发现dna提取样本。 这么说古越是准备实行克隆计划的,只不过他没实施成功。 古昱的老乡们,可能胎死腹中了。 刚刚我说杀死图家兄妹时,其实并不确定古昱会不会生气,因为他们之间一切的恩怨还没发生,古昱和他们还是同乡,又是一起逃出来的同伴。 但古昱听完没什么反应,他切断了跟我的沟通,一个人陷入沉思。 我说的事够他消化一阵的,在他思考的时候,我便用神力浇灌脑内的果实。 意外的是,我发现吊坠空间还在,里面较之从前更加丰富,果园的果子掉了一地,还有后来我种进去的蔬菜也都长成了。 果子和菜都没人收,说明在我来这个时空前,原来的我没有进过空间。 虽然每个时空的我都是同一个人,但现在看来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比如我得到的宝物会一直跟着我。 我现在能看到空间内的情形,但是不能进去,如果突然消失,会被房间顶上的监控拍下来,这也是我不愿意在病房跟古昱聊天的原因。 监控虽说只能拍下影像,可被人监视着,总归是不舒服,说话做事都要谨慎些。 一夜过去,古昱没再开过口,凌晨的时候,我听到对面的病房有响动。 似乎是有人撞墙,然后医护人员赶到,不知道他们对那间病房里的人做了什么,反正人没有出声,后来就被抬出去了。 抬出去的时候人是死的,我默认他是发病了,但是从发病到死亡,不过短短两分钟,比很多毒药效率都高。 医护人员尽量放轻动作,没有出多大声音,那些还在睡的人,肯定不知道有人死了。 古昱一直没睡,他也听到对门的响动,但他躺着不动,有人透过房门上的玻璃向我们的病房里看。 我和古昱躺在各自的上,盖着被子背朝门,仿佛正在睡,那人看了一下就走了。 如果对面的人只是普通的病发身亡,医护人员没必要得这么隐密,我内心不平静了。 昨天医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并没有亲眼看见,只知道人们互相攻击,然后倒地身亡。 被攻击的人转而攻击其他人,一旦得手,也会很快死亡。 这种情况与其说是传染病,其实更像是为制造混而传播的毒药。 我记得对面病房里就一个人,是从医院逃出去的一名病患家属,他家的病人把他的脸抓伤了,但他没有攻击别人,而是逃离医院,跟着外面的路人一起围观事态的发展。 因此他是最先被找回来的隔离目标,昨天我们一家进来的时候,他隔着门跟我们聊了两句,一切听上去很正常。 谁知过去十二小时他才发作,幸好他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医生护士来的也快,没有引起其他隔离者的恐慌。 早上七点有人准时送来早餐和矿泉水,卫生间里有洗漱用品,我们轮洗漱,然后坐在一起吃饭。 老妈和老爸对今天凌晨发生的事毫无察觉,那间病房后来被人清理过,并安排了一对年轻夫住进去。 小夫是早上五点多住进去的,我听到他们小声争吵过,他们两个原本和医院没什么关系,是丈夫见医院外有人倒地,好心上前想救人,和染者产生过肢体接触。 后来他又去子的公司接子下班,于是防疫中心登门请他配合工作的时候,连同他子也一并带了回来。 子认为自己相当无辜,怪她丈夫不该多管闲事,他们被‘监’都是他的错。 老妈抱怨着早餐的粥太稀,包子里的馅有股怪味儿,说给曹宝吃这些东西会影响小孩子健康。 她显然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如果对门的男人真是因染未知病毒致死的,我们的麻烦可比喝涮锅水大多了。 病房里没有电视,手机没有网络,负责收垃圾的人给每间病房送了份报纸。 报纸最大的版面刊登的正是昨天医院的暴事件,其中提到潜在染者都已经被找到,并进行了集中隔离,防止疫情失控。 对门男人的死,代表病毒潜伏期的不确定,会让我们的隔离期无限期延长。 虽说他可能是个例,但没人会在这种事上赌,放出去一个潜在染者,就可能染一群。 我是宁愿在隔离区住上一年半载,也不希望噩梦重演,相比其他隔离者,我在隔离区待着反倒觉得心里踏实。 古昱在看报纸的时候向我递了个眼,他昨晚就把眼镜摘了,今天干脆没戴,我怀疑他戴的是平镜,因为他不太可能变近视。 [有事?]神力沟通只能由我先发起,所以他看我,肯定是想让我用意念。 [对面的那人发病时间超过了十二小时,我们可能要在这多住几天。] [心有灵犀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有吃有喝,休就休吧。] [你倒是随遇而安。] [我只希望咱们平安。] 古昱抬眼看着我,我眯着眼睛冲他的笑,他拿报纸的手紧了紧,我觉得他肯定是手,想对我动手。 但有老爸老妈和曹宝在,而且我们刚刚相遇,他不好真动手,我耳朵和脸,起码它们暂时是安全的。 [我相信你的话。] [我是不会骗你的。] [你确定图木和图雅死了?] [确定,毁尸灭迹、干干净净。] [那就好。] [你和他们俩有仇?] 照理说图木和图雅在这个世界已经死了,古昱不可能再遭到他们的迫害,也没有后续的那些恩怨。 因此古昱和他们顶多是比较生疏,可他对他们的死好像完全不在乎,现在更是一副安下心来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太对劲。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原本有仇,图木救古昱,本是冲着他王族的基因去的。 在最初的时空,古昱失忆,但图木肯定没有,他记得母星,知道古昱的真实身份。 在他的亲妹妹死后,哪怕是用劣质的代替品,也要得到古昱的骨血,只怕是另有企图。 我说他怎么知道魔方建筑里有超神体,他又没像秦家那样,早早派人进过魔方,现在想来,他一定是知道魔方建筑属于谁,所以才亲自去查看。 既然图木知道,那古昱可能也知道,我拍拍自己的脑袋,想为从前的蠢掘墓立碑。 [阿昱,你知不知道驾驶魔方飞船的是什么人?] 古昱没有拒绝我的‘亲昵’称呼,认真回忆道: [据我所知,没有哪个高级位面的飞船是方形。] 我有点失望,但他紧接着又说: [不过在位面联盟中有个传说。] 我一听有故事,立刻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老妈见我盯着古昱,拽了拽老爸的袖子。 老两口相视而笑,然后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似的,继续逗曹宝玩。 [都说位面联盟刚组建的时候,各个位面都有令人头疼的麻烦生物,所以当时的领导者,提出了一个计划。] 计划的名字听着就不吉利,叫潘多拉魔盒计划,简称魔盒计划。 众多高级位面合力建造了一只巨型魔盒,把各自位面的大麻烦装进去,并派出一支敢死队,负责运送这只盒子去宇宙的中心。 他们相信宇宙的中心存在神秘力量,可以对抗这些‘灾祸’,可是魔盒出发后就与联盟失去联系,最终它去了哪,谁也不知道。 [图家有祖辈参与过魔盒计划。] 所以图木一定听长辈说过某些细节,于是确定魔方建筑就是当年失踪的魔盒。 [他们图家曾经是母星的领导者,后来没落了,但他们一直想夺回母星的控制权,为此筹划过很多谋。我…我的母亲,就是被他们的谋害死的,可我和父亲找不到有力的证据。] 古昱的脑波不稳,我受到他情绪低落,图家在母星位高权重,没有绝对站的住的证据,即便是王族,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所以古昱的苦闷、愤恨我完全能理解,或许这才是他和他父亲坚持拒绝图雅成为王子妃的原因。 而我叹的是无这种品德真的可以祖传,图木和图雅就深得其父真传。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