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桌也坐了五个人,清一留着胡子的魁梧大汉,过道本来就窄,两把椅子加到过道上,别说是走人,两人还得背靠背。 徐斯临努力缩小自己的身体,前紧贴着桌沿,愣是和背后的大汉拉开了十多厘米的距离。 另外四名大汉盯着我们这桌,出鄙夷的神,那声嗤笑是背对我的那个人发出来的,他应该是那五个人的头头,所以喜带头挑事儿。 老板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淡定地钻进厨房,喊了声‘五碗猪油面加蛋’。 正常来说,如果在吃饭的时候被人用这么不和谐的声音挑衅,我们这边总得有人表达一下不,但这边没人吭声,我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可旁边桌的大汉分明还想继续制造尴尬气氛,嗤笑过后又发出一声假笑,扭过头故意用肩膀撞了下徐斯临的背。 “哟?小老弟,最近在哪发财了?请得起荤面啦,哥们儿最近手头紧,借俩钱花花呗~” 徐斯临半个身子被撞向桌面,发出咚的一声响,可他仍然不吭声,像是选择失聪了一样。 结果还是我们这边的荀贺看不下去,出声打圆场:“海哥,别开玩笑了,我们上哪发财去啊,今天这不是新领导来嘛,一下。” 荀贺跟我同岁,在这支小队里算是大哥,他赔着笑脸解释,想要息事宁人。 假如双方常在这吃饭,互相认识也正常,可听他们说话的语气,明显是欺凌与被欺凌的关系。 “美女是该一下,嗨~妞儿,新来的?这几个穷鬼连自己都养不活,想吃什么尽管说,海哥请你!”大汉咧嘴一笑,出一颗明晃晃的金牙。 “这是我们队长,安保处派来的!”于良轩怒道,他比徐斯临大两岁,也是个未成年,之前他听到大汉挑衅、勒索都没反应,可听到大汉要请我吃饭,立刻像受了刺似的,反应特别烈。 他直身子、攥着拳头,像是随时准备站起来,冲过去和大汉拼命。 可他的话却换来五名大汉的哄堂大笑,甚至笑得直捶桌子,眼泪都笑出来了。 “于娘娘,几天不见又幽默了,我们哪个队的队长不是安保处派的?还不照样说死就死,你算算,你们小队死几个队长了?啊?哦,我忘了,你小学读了十年还没毕业!” 大汉们放肆大笑,笑声几乎要把房顶掀了,我瞧瞧在坐几位的脸,个个都是一副敢怒而不敢言的样子。 这金牙有句说得很对,甭管谁派的,如今这世道,死个人比死只蚂蚁都容易,只不过我没明白,怎么从请客就能扯到死上。 或许于良轩是听出金牙大汉说的请客,并非表面的意思那么简单,知道他不怀好意,所以才这么动。 大汉们笑个没完,于良轩终于忍不住,指节攥得发白,抬起股想站起来,但被我一把按住了。 我这队什么实力,对方那队什么实力,路人甲都能出来,于良轩冲上去也只有挨揍的份儿。 “好啦好啦,赶紧吃饭,面来了!”我按住于良轩,刚好老板把我们点的面端上来,热腾腾的汤面散发着荤油和葱花的香味儿,即使我不需要这样的食物填肚子,光闻闻味也是种享受。 “老板,来盘卤。”我们前桌的人一招手,冲放下面碗的老板喊道。 那桌也是五个人,不过他们点了啤酒,桌上堆着啃完的骨头,显然点了不止一个荤菜。 我注意到徐斯临听见‘卤’两字时咽了咽口水,十几岁的男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明明想吃,却垂着眼,紧盯着面前的猪油面。 “老板,也给我们这桌来…五盘卤。”我叫住老板,张开五指晃了晃。 老板看了看徐斯临,赔笑道:“实在对不起,今天的卤卖完了,最后一盘。” 从刚刚我就觉这老板好像不愿意让我点餐,现在才中午菜就卖完了,未免有点太巧了。 “卤没有换别的也行,只要是就行,别说没了!”我请小弟来吃饭,没个硬菜怎么行。 老板似乎还是有点不情愿,应了声转身钻进厨房,很快端出一盆骨头,每骨上都挂着不少。 “吃吧,别客气。”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等我出声催促,才向骨头盆伸筷子。 结果还没吃几口,旁边桌的大汉又发出一阵怪笑,拍着桌子道:“看看看,狗上桌和人一起吃饭了,啃骨头的小狗~” 这话已经是在侮辱人了,我可不认为他们是在开玩笑,但徐斯临他们只顾低头吃饭,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静静看向起哄大笑的几人,有人注意到我的视线,不以为意道:“嘿~美女生气了,你们收敛点,人家的小狗金贵,不让说。” 说完他们又爆发出肆无忌惮的笑声,我看徐斯临他们几个还没吃完饭,便收住想要起身的动作。 前桌的几人回过头暼了我一眼,冲狂笑的大汉嚷道:“差不多得了,欺负女人和孬种有成就吗?” 大汉啐了一口,“用你多嘴?这是爷爷的娱乐!” 前桌的人也不是真心想帮忙,似乎这种事已经稀松平常,他们本懒得管。 我也低头吃面,有什么事也要等吃完饭再说。 徐斯临他们吃得很快,但因为我们来的晚,所以和其他桌的人是一起吃完的。 除了大汉和我们这桌,其他两桌都喝了酒,貌似是下午不用巡逻,便合计着找地方放松一下。 等他们两桌走了,我站起来,正想找大汉出去‘聊聊’,他们却先我一步,凑过来说想联络联络情。 于良轩立即炸,张牙舞爪地挡在我身前,一副要跳起来咬死大汉的狠样儿。 五名大汉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长的凶悍魁梧,于良轩站他们跟前得仰着头才能对视。 我越过于良轩的肩膀对大汉说:“走吧,找个地儿聊聊。” 大汉眼睛一亮,笑容猥琐至极,连连点头说好,于良轩猛地回头瞪着我,眼神像一头受伤的小兽,气愤里透着倔强,厉声道:“不许去!” 我和他刚认识一个上午,我并不觉得我们的关系已经好到让他动成这样的地步。 但凡人的行为反常,一定有隐藏的原因,我叫老板结账,大汉赶紧说这单他请客。 黄鼠给拜年,他当然不会安好心,我笑了笑,暗道可惜,到底谁是黄鼠,那还说不准呢。 老板刚才听说我要结账,明显错愕了一瞬,然后神情有点不自然,再听说大汉要请客,表情又变了变,似乎是担忧、不忿、无可奈何。 我觉得有趣,老板的面部表情丰富,而且生动,如果他当演员,肯定能把人的种种情绪诠释得淋漓尽致。 都给出这么多暗示了,我还能猜不到他们在想什么嘛,但我不需要用言语解释,能动手就不动嘴。 出了小吃店,大汉热情的邀请我去兜风,天寒地冻的,兜风自然是借口。 “你们先去巡逻,别耽误工作,我去跟新同事经验,一会儿回去。”我朝徐斯临他们挥挥手,他们几个的表情那叫一个纠结,各种情绪都拧一块儿了,我实在没功夫一一分析。 “我们——”于良轩才张嘴,大汉就骂了他几句。 用词过于黄暴,把于良轩骂得双眼血红,眼瞅着就要爆发。 “小于儿,没事的,我就是去玩玩。”我按住他的肩膀,用力捏了捏,虽说他瘦得皮包骨头,可骨头却硌人很。 荀贺深深看了我一眼,我冲他眨眨眼,他总算领会了我的意图,上前把于良轩拉走了。 四人骑着车返回c区,我侧头看向大汉,笑笑说:“走,找个没人的地方玩去。” 五个大汉丝毫不知道我这话的真正含义,乐颠颠地请我上了他们的车。 我们小队巡逻骑自行车,他们小队配的是吉普,这差别不要太明显,我很好奇,他们待遇这么好,怎么会和徐斯临他们常去一家店吃饭。 大汉听了我的疑问,哈哈大笑道:“你别看老郭的店小,c区的小队都是那的常客,消息灵通,不然谁去那破店啊。” 吉普没开太远,我们在一个城郊的仓库前停个车,c区多得是这种空仓库,里面空空,连耗子都没一只。 我意这个地点,招手示意他们赶紧进去。 大汉在路上得意的炫耀过他们的猎史,像我这么配合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别的女人再主动,也会提出一些条件,而我什么条件都没提,还让他们动。 他们的所谓猎自然不可能回回都遇到自愿的,他们曾经把一个不愿意的女孩儿打得半死挂到车外活活冻死,这事大汉当成‘丰功伟绩’讲出来,当时笑得一脸得意。 如果他知道他们今天要面对的是什么,一定会后悔自己话太多。 等我们全进到仓库里,我一把将库门关上,转过身冲他们几个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接下来的时间,是男女混合双打时间,更准确的说,是我单方面殴打他们的时间。 半个小时的时间里,他们的惨叫从未停止过,这些子在安全港转悠,对这里的规矩也了解了七七八八。 这里可没有故意伤害罪、也没有谋杀一说,否则他们五个早就被毙一百回了。 在强者为尊的观念驱使下,以强凌弱是常态,既然没处说理,我就只能自己动手了。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