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确定,我就是专家说的那个人?”我问。 “确定。” 关于这一点,我其实没什么好问的,因为不管过程怎样,那名专家究竟用了什么方法,在我身上做了怎样的事,结果都是眼下这个结果。 我不是上古家族的一员,却可以和古昱血脉相连,之前我以为这是古尸基因或者白君扬的关系,现在已经证明和其他人无关,是我本身和古昱有着奇妙的羁绊。 那是不是说,无论环境怎样改变,时空如何变换,我和古昱注定会相遇? 长夜漫漫,反正我们要在这个地下小屋里待上一整夜,有足够的时间多聊聊,我便问古昱,这个时空的我是怎样的一个人。 古昱说他第一次见我,还是一年前,我送阿荧到左巴尔营地,阿荧在一次行动中掉了队,所有人都以为她牺牲了。 但时隔半年,我带着阿荧和妮妮来到左巴尔,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刚开始营地的幸存者都当我是英雄,很热情地接待了我。 可惜我的情孤僻,对人总是冷言冷语,好像浑身都是刺,谁靠近就扎谁。 所以后来便没人接近我了,古昱因为想要谢我救了阿荧,让阿荧传达,说想请我吃饭。 结果被我一口回绝,后来营地的医生给我和妮妮体检时发现我们是丧尸,不过已经注过抑制剂,病情比较稳定。 然而这个消息还是让营地里的人十分不安,说到这,古昱顿了顿,假如我没有看错,他应该是瞪了我一眼。 接着他说,上官家在左巴尔营地建立初期就提供了相当多的帮助,上官离跟图木合作,一年前他就带着上官家的人进驻左巴尔,和古昱共同管理营地。 而图木并不在左巴尔,这个时空的桑柔出现在左巴尔的时候,上官离在营地已经有了不可动摇的地位。 桑柔是上官离心中的白月光,即便其他人对她是丧尸的事心怀芥蒂,也要维持表面的和气。 当然,那个桑柔非常低调,平连话都不跟别人说,起冲突的可能几乎没有。 在那之后没几天,桑柔就离开了营地,走的时候是深夜,到了早上阿荧才发现她留的字条,说是出去找药。 从古昱的讲述来看,之前的我肯定是因为爸妈的事,把自己与世隔绝起来,变得沉而孤僻,对周遭的人和事并不关注。 自然没把只见过一面,还没有说过话的古昱放在心上,人都说世上的事没有如果,但我现在就活在这个‘如果’的世界里。 我甚至怀疑,原本的桑柔已经患上抑郁症,也许她说出去找药只是个借口,其实是找个地方自行了断去了。 一个念头忽然闪进我的脑海,我摸摸自己的脖子,其实这个动作没有任何意义,即使真像我想的那样,过了这么久,有伤口也肯定愈合了。 “说说你的麻烦们吧,你是怎么计划的。”我放下手,决定把自身的事暂时搁一边。 “安兰馨只是安家的棋子,只不过这次,她这颗棋子比较积极,她和安家看中的是我的后代,我身边有几个女人他们不在乎,所以面对安家,我要你假装怀孕。” “他们只要你的孩子,不管孩子他妈是谁?” “没错。” “要是这样,安兰馨不就没用了嘛,按照各种斗的剧情发展,她一定会想办法让我产!” “是一尸两命。” “你就想让我当靶子是吧?” “她的注意力在你身上,我的活动空间会多些。” “你要那么多空间,是不是……”是不是已经在进行什么计划,这后半句我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出来。 我不想让古昱觉得我是在套他的话,问题太多难免显得聒噪,就这样他说我做,能帮他一点是一点吧。 “没事,保证完成任务!”我冲古昱敬了个不怎么标准的军礼,笑嘻嘻地岔开话题。 古昱也继续说起图雅的事,这个时空的图雅,还是那样高傲、目空一切,在她眼里,古昱迟早都是她的人,我这个强有力的竞争者没出现,她反倒没像另一个时空那样着急和古昱结婚。 病毒爆发后,古昱一直忙着营地的事,他们先在海上建立安全区,这点和我来的时空一样。 但是海洋生物大量变异,船在海上已经不安全,他们便撤回陆地。 人类没有觉醒异能,因此对付丧尸只能靠常规武器,尽管人类接到提前预警,也早做了准备,可当疫情爆发后,还是有近半数的人类染变异。 人越多的地方越危险,于是安全区三次迁徙,最终迁到了左巴尔,就好像是冥冥中的安排。 古昱说安全区三次北迁,其实也是三次分裂,第一次从海上迁离,郭伟就带着他的人迁往海上的岛屿。 图木带着其余的人向北,在原始森林落脚,上官家提出跟图木合作,想要共建新营地,图木多留了个心眼儿,没同意上官家的人进驻原始森林的营地,而是让古昱带人另建一座营地,用来跟上官家合作。 表面上,这是图雅的主意,他们兄妹演了一出戏,任的‘公主’想和‘驸马’共同打造一片天地。 无奈的哥哥只好同意,把他们分离出去,只是分家,又不是决裂,上官家和谁合作都一样。 于是在图雅的盛情邀请和图木的友退让下,上官家把人力、物力投注到了左巴尔的建设中。 双方从合作到现在,一直没出什么岔子,所以上官家还是很乐意继续合作下去的。 “首都那边呢?上官老爷子还在吗?” “在,不过首都已经迁到了保市,现在已经改名叫新都了。” “哦~历史还真是惊人的相似。” 随着古昱的讲述,我发现很多事,无论过程怎样,最后的结果都一样,比如文博染,在这个时空,他没有发现古尸基因,可他依然判逃了,最终被炸死在一间破工厂里。 还有雪莉,古昱一个人独闯明河市时遇到了她,这次她没有变脸异能,死在了古昱的下。 我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团麻里,刚以为抓住了世事变化的规律,却在下一刻被推翻。 我以为没有我参与的事件,都会有不同的结局,比如周礼,他没有遇到我,所以在地下停车场时牺牲了。 可听古昱讲的这些事,有些人即便我没出现,他还是遇到了,比如雪莉、比如监狱里的那个女人。 这一通彻夜长谈,我把没参与过的这两年了解了七七八八,古昱向来不是个话多的人,但这一夜他说了很多很多话。 像是要把我失去的记忆补齐,他低沉的嗓音在我耳边绕了一夜,如果不是变成丧尸后没有睡意,估计他的声音早就把我哄睡了。 早上出发前,我问了他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孕妇要怎么装? 虽说现今条件有限,可是医生并没有死绝呀,中大型营地做个检查的条件还是有的,何况是安家这样的大家族。 “镇上有医生,我已经买通她,到时我会说找她做过检查了,别人碰你我不放心。” “那咱们先说好,怀孕几周?有没有妊娠反应,什么时候好上的?” “时间是你从左巴尔出来的那天,二十多天,不会有什么反应。” “没反应怎么发现怀上了呢?” “动动脑子。” 我挠挠脸,他此刻说话的语气和我记忆中的古昱一模一样,但随即我又觉得好笑,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 “除非我们是以怀孕为前提的…咳咳,才会随时注意,提前检查。” “对,他们不会相信什么一见钟情,说我们两个各怀目的,他们才会相信。” 说到谋论,就得先确定我接近他的目的,具体细节古昱在开车去宾馆的路上才跟我说。 他带着我出现在安家人面前,无异于在平静的湖面上扔了块大石头,溅起的水花三尺高。 其实在这样的世道,只要给口饭吃,就能换个媳妇,男人从外面捡个女人回来算不上稀奇。 古昱说我被营地赶出来,没地方去、无衣无靠的,所以才跟着他,只求个容身的地方。 而我刚刚检查出怀了孕,他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不能把我赶走。 这话恐怕只有不知道情况的人才会信,毕竟左巴尔营地人人都知道上官离慕我的事,如果我只求个容身的地方,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可是等进了宾馆的房间,古昱听我把这想法当笑话说出来的时候,他却给出了一个我怎么也没想到的理由。 他说我之所以不搭理上官离,是因为当初负责转移我爸妈所在营地的人就是上官离,因为他去晚了,营地被尸没,他还下令杀所有变成丧尸的人,自然我爸妈也在其中。 我万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一大盆狗血,照这个路子,哪怕我对上官离有一丁点的意思,都算恋。 怪不得古昱敢对安家人说那些话,他既然说了,就不怕他们去左巴尔打听。 原本是怕上官离误会,所以回左巴尔那天我对上官离的态度比较冷淡,结果竟误打误撞,摆对了态度。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