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从死过一次就对血雨完全免疫了,我不知道白君扬是不是和我的情况相同。 古昱的能力并没有被血雨完全制过,血雨只是削弱了他的能力,而现在他已经不受影响了。 我和白君扬是丧尸,古昱是古尸,非要说我们三个有什么共通点,那就是都和‘尸’沾边。 但我觉得仅凭这点就下定论是站不住脚的,如果和‘尸’沾边就可以对血雨中的微生物产生抵抗力,那正在纵飞机的冯峻呢?他可是正常的活人。 于是我认为这个问题应该由秋德海来回答我们,“秋盟主,这件事我想你来解答比较合适!” “为什么?”秋德海立即反问。 “你比我们都了解它。”我说:“你复制改良它的时候难道没把它研究透吗?” “咳…我们的实验只取得了初步成功,其——” “说重点!”我不耐烦地打断他。 “好吧,重点就是这种微生物只有制异能的作用,我打个比方,一个人如果经常冒,病了就输,那随着他生病次数的增加,再用药时效果会越来越差。” 换言之,血雨就像冒药,经常喝、长期喝,对抗病毒的效果就不那么理想了。 秋德海说,有些人会对血雨产生抗体,好比有些人平常不怎么生病,偶尔病一次吃点药很快就会好、甚至不吃药扛一扛就过去了,所以有的人能很快适应血雨。 我却不太赞同他的说法,按他这么说,免疫血雨的人应该只占极少数,但是我们飞机上有五个异能者,唯一没用过异能的只有腾锐。 为了证明秋德海的想法有误,我让腾锐随便控制件东西,试试他的异能。 我们的对话腾锐都听到了,他立刻集中意念,一个餐盘竖着着从厨房滚了出来,围着我转了几圈,又滚回厨房去了。 我朝秋德海怂了怂肩,随即意识到他看不见,便道:“这架飞机上的五个异能者全都不受影响,存在这种可能吗?” 秋德海想了想,说:“一定是卫星出了问题,血雨暂时失效了。” 这种可能倒是存在,但我仍然不赞同他的说法,于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也许是血雨中的微生物生病了、死掉了,血雨的时效还没过去,我觉得和卫星的关系不大。” 窗外又响起一连串的爆炸声,古昱的异能正为这架飞机护航,凡是接近飞机的导弹,触到空气防护网就会立即爆炸。 看样子对方不把我们打下来,是不肯罢休了,我冲古昱点点头,他已经追踪到导弹发的地点,既然是在探查范围内,他送对方一记反杀不成问题。 老虎不发威,对方会以为我们是病猫。 “有这个可能……”秋德海仍在琢磨我刚刚说的话,机舱里一时没人开口,他忽然警觉道:“怎么了?” 我没理他,因为古昱冲我点了点头,表示他已经回击过对廓。 然而我的脑袋突然一震,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我脑子里穿了过去,接着我听到冯峻大叫了一声,飞机紧跟着剧烈的震动。 幸好所有人都绑了安全带,我和古昱虽然站着,却也在第一时间将自己的身体固定在座椅上。 飞机正在头朝下坠落,以这个速度坠毁,最后尸体可能都找不到。 冯峻大声叫我,我用黑云将自己送进驾驶室,看到所有显示器和指示灯都熄灭了。 刚刚那一下,很可能是磁暴或电磁干扰,它们穿过了古昱的空气防护网,对飞机的导航系统以及电子设备造成了严重破坏。 这比导弹有效,可仅凭这一点还不足以让飞机坠毁,古昱用空气做成绳子,将机身巧妙地托住,我用神黑云做平台,让它在空中缓缓着陆。 但我们不能一路把飞机拖回小城,只好就近选个地方降落。 虽然承诺带秋德海去景镇,可偏巧有人不想我们离开,没有机毁人亡就不错了,秋德海自然不会在这节骨眼儿上提去景镇的事。 我想了想,觉得提前降落也好,飞机上的伤员我们不能一直带着,先把他们放到安全的地方,至于王岩岂能不能找到他们,那就不归我们管了。 因为一时找不到合适降落的机场,我们便把飞机停在一片空地上。 这应该是家高尔夫球场,只是荒废一年,野草长势喜人,看着十分颓败。 灾难爆发时,许多人都生病昏了,来打高尔夫的人肯定很少,飞机在我和古昱的共同努力下平稳地落在球场上,周围一只丧尸也不见,是个迫降的好地方。 球场边上有八栋别墅小楼,停车场上停着三辆汽车,看样子很久没人使用过它们了。 别墅小楼一侧是人工湖,另一侧是休息大厅,大厅共有两层,楼上有天台,楼下是餐厅。 我们一行人下了飞机,电子设备失灵后,导弹便没跟过来,也可能是古昱捣毁了发基地,破坏飞机的电子设备,已经是他们的最后一击。 不过我们降落的地点仍在厦市辖区内,对方如果真想找我们,也不是难事。 但不管这是哪儿,我很肯定没有人动过这间高尔夫球场。 除了厚厚的灰尘,这里没有其他痕迹,或者直白点说,是没有尸体和血迹,桌椅板凳摆放的十分整齐。 餐厅的吧台里酒架,酒瓶上落了灰尘,却一瓶没少,白君扬走进去,挑了一瓶酒。 酒水一年还过不了期,所以他拧开盖子直接对嘴喝了一大口,玻璃杯都很脏,也没有条件清洗,他这么豪迈的喝法估计是嫌杯子太脏。 男人在舒缓力的时候或多或少喜喝上一点,我们也没有限制其他人去拿酒。 老乔灌了口酒,表情特别享受,汤姆更加豪,咕咚咚…一口气喝了半瓶。 腾锐年纪最小,但也喝了几口,看他面不改的样就知道有过‘前科’。 我扫了眼白君扬,酒对他应该没什么作用,他竟然还喝得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或许是没变成丧尸前的一种习惯吧,有那么点神安剂的作用,我心道。 伤员们也纷纷到酒吧找酒,连眼睛看不见的秋德海都抱着一瓶洋酒猛灌。 力很难从表面看出来,尽管在飞机上众人看着还正常,但这一路并不顺利,飞在半空身不由己,我猜现在他们或多或少都有点死里逃生的觉! 只有乔堂,仍面瘫着一张脸,拧开一瓶矿泉水慢慢喝着。 古昱喝了一瓶功能型饮料,刚才在空中那场拦截、反击战,他消耗了不少的能量。 人一放松下来才有倾诉的望,秋德海在酒的作用下开始絮絮叨叨说着他的女儿。 一会骂林博士,一会儿又怨白君扬,说秋佩仪对白君扬是多么的情深意重,而白君扬对秋佩仪却无情无义,骂他是个彻头彻尾的负心汉。 听着他的抱怨,我终于知道秋佩仪的格是怎么培养出来的了,有这么个不明是非的老爹,她被养歪也就没啥稀奇了。 没人喜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被别人控制,像我以前纵过的那些傀儡,假如他们还活着,难道会谢我,对我怀有恩之心吗? 白君扬和邱佩仪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何况秋佩仪一直想要除掉项老师,白君扬不仅不会喜她,连同情都不会有。 白君扬放下酒瓶,说:“我出去张地图,到附近打探一下。” “我跟你去。”古昱捏捏我的手,我点点头,叫他们小心点。 在未知的地方,一个人行动是很危险的,白君扬没有拒绝,两人一起出了门。 剩下的人都聚集在餐厅,没人单独行动,伤员没有异能,他们现在是普通人,不敢随意离队。 我和老乔他们随意地聊着这些天发生的事,秋德海和我们彻底撕破了脸,现在没必要对他隐瞒我们登岛的目的。 我跟老乔说了白君扬请我帮忙破坏他婚礼的事,以及后来我被秋德海抓去关进科研中心的经历。 老乔他们自我走后,就被柏杭软,身边始终有人监视出不了门。 腾锐想用他的异能控制东西出去找我,结果被异能管理局的人发现了。 听说科研中心出事,他们就知道逃走的机会来了,柏杭离开后他们就准备着摆监视逃离别墅。 最后还是冯峻帮了他们大忙,否则他们斗不过双头少女。 秋德海听说我们在他眼皮底下做了这么多事,直呼大意了,他很快喝掉半瓶洋酒,脸通红眼神发直。 说他创业多么不容易,招兵买马又是多么费心力,搞科研、搞建设,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居然被该死的丧尸毁了。 反正林博士也是丧尸,他这么说没什么问题,两拨互不相干的丧尸里应外合,成功捣毁掉了他的老窝。 但我估计他的法术不止控制了白君扬,应该还有其他人,他在最落魄的时候还坚持要去景镇,或许那里的分部部长就是他用法术控制的人之一,毕竟以他如今的条件,不倚仗法术,可以相信谁呢。 古昱和白君扬一走就是两个小时,考虑到他们没有通工具,出去转一圈再回来,这个时间不算长。 有人在酒吧后厨找到了没开封的意大利面,他们生火用矿泉水煮了,伴着番茄酱吃。 这些伤员大部分是异能管理局的人,我以为管理局对秋德海的忠诚度相对较高,可是自从上了飞机,直到现在,他们没和秋德海搭过一句话。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