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华逝去,她想起自己的伙伴和朋友们,忍不住会想,他们在哪里,已经成为了怎样的人? 这时候,天空降落一颗星。 “快看,”顾柔伸出手,指给丈夫瞧,“是什么兆头啊?” 他会观星,星常有不祥之兆的说法,然而他却微笑道:“可能是人生命的陨落,也可能孕育着新的希望。” 他笑得这样风化雨,那曾经清冷的面庞上写了温柔缱绻,使得她心中也充了幸福和平静。她没有不安了,依偎着他一同远眺。 只见又一颗星划过天际,更多的星星在空中闪耀。 吴郡开了新的软虹楼,以客栈和酒菜买卖为主业,不再似从前笙歌舞乐通宵不绝,夜里店里稍稍冷清些,老板娘陈翘儿牵着三少爷手立在楼头看水乡晚景,指着天空道:“你看那颗星,陨星哎。” “哎呀有什么好看的,回屋生儿子啦。”“不是啦我觉得那颗星星特别亮,落下来很可惜。”“有什么可惜的,曾经发亮就好啦,生儿子啦。” 洛,太尉冷山按下公文卷宗,走出官署大门,院子里花开了,香气袭人,花瓣上忽然光芒渐次闪烁,他仰起头,只见头顶正下着一场星雨。 “听说陨星便是一条人命,一下子落这么多该不会是有灾劫降临吧?”文书官惊惧地说着。 “你害怕死亡吗?”冷太尉微笑道,“生命如此,有来有回,有死亡便会有新生,有人离开便会有人到来。”他洋溢着热忱和希望的眼光,缓缓投向无穷极的天空。 芳草离离,不知名的山谷里,一条羊肠小道向远处延伸,一人背着药箱,在月光下住着拐杖踽踽独行。 沈砚真跨过石垛,了一口大气。 她仰起头,望向天空。月光如银,星闪落成阵阵星雨,刹那间时空仿佛定格,晚风吹过了二十年的光。 二十年前,洛的顾柔和弟弟捧着父母的灵位,在大雨中出殡;国师在青盔巷的杏树下徘徊沉思;吴郡的陈翘儿在一家不知名的教坊踩着鼓点苦练舞技;东莱的祝小鱼抱着双膝坐在船头看父母一网一网从海里捞鱼;金城郡的向玉瑛,还是一位珠玉戴花的大小姐;河内的冷山还是一位抱书观想的少年书生;云南的沈砚真在药王谷收割药草,她抬起头,望向青葱的山谷,无垠的天空,那同样的姿态一如今的宁谧夏夜。 笑容在她清瘦的面庞上温柔地涌现。 ——师父,人的一生会遇见很多人,也会有很多难忘的回忆。如果没有你,也就不会有我;如果没有那个人,我不会解,不会领悟,不会喜,现在我离开,也没有任何遗憾。每一刻旧的我都在死去,新的我都会重生,正因为有了你们,我才会是如今的我。 在那一刻,顾柔、国师、陈翘儿、沈砚真、祝小鱼、冷山;在不同的空间,同样的时间,都仰起头,看见了那颗在天空中闪耀的星星。 白云幻化成苍狗,星星在天空闪耀,海风吹向陆地,种子在泥土中扎……一切冥冥中仿佛自有安排,当无数命运线索织汇聚,把无数的可能汇聚成唯一,从那天起,某个人出现在生命里,从此以后,才有了传奇。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啦,挥爪~~接档文是《岂能以侍人》男主角人设经过多天思考,有所调整,将会是一个“辩才”,就是口若悬河舌如利剑能够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把活人说死死人说活小病变大病大病变绝症,健全人气到口吐鲜血半身不遂的——韩太尉。(咳咳……没错,也就是冷太尉的接班人) 本书由 幸福那么遥远 整理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