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二爷缩了缩肩膀,闭嘴了。 这一就看三房如何受宠,大太太不动声,可二太太可受不住,她眼看相公连自家儿女都不太管倒是对小侄女儿颇为热情,心里真是恨得不行。 她道:“相公可莫要多说了,咱们” 不等说完就被老夫人瞪住,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儿了。 娇月发现,虽然离开了两年,但是大家的格都没变呢,像是二伯母就是啊! 而且哦,二伯母似乎更怕祖母了。 “娇月啊,你这转了一圈,玩的怎么样?有没有荒废学业?江南美女多不?”苏儿郎倒是不怎么理会他媳妇儿,又开起玩笑。 娇月想了想,好像是真的在斟酌,她道:“我觉得京城的姑娘更美更时髦。” 这话倒是不假的,娇月这样走了一圈大江南北,越发的觉得这个大齐和她认知的古代是不同的。像是在她的认知力,江南的姑娘该是温婉,然而实际上又并不是,其实各地女子和京城之中又不差很多了。 而江南虽然富庶,但是却还是不敌京城的,而且京中是大齐的国都,自然是更能引领风。 娇月道:“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京中的姑娘穿的都好致。” 苏二郎笑道:“娇月这般倒是打消了我去江南的念头。” “竟是胡说,娇月还是个孩子,你在她面前说什么呢!”老夫人斥责道。 “既然映月妹妹和娇月妹妹回来了,不如咱们家办个宴席吧。”明月带着笑意,温温柔柔的:“既然是给她们接风洗尘,也算是重新让她们和大家玩儿在一起。” 明月这个主意也是不错的,老夫人果然是很赞赏的,她道:“还是明月这主意好,不错不错。” 明月这两年出落的越发的貌美,年前和珉侯府长房长子订了亲,也算是门当户对,婚事定在了今年的十一月。 也许是年长,也许是定亲了的缘故,总之整个人变了不少,但是娇月倒是没觉得怎么冷淡,还是原来的样子。 “那这事儿就给明月吧,只是明月的年纪和映月娇月的年纪总是差了不少,也不知她的朋友是否能和映月他们合得来。”大太太轻声笑。 不过又道:“明月可要挑些好儿的。” 大伯母善意示好,娇月不是不懂的,映月惯是冷淡几分,她活泼,因此便道:“明月姐姐的朋友怎么会有不好儿的,这么说我才不信呢。” 明月道:“可不是。不过我会多请些年纪小的,这样也能和妹妹们玩儿的来。” 其实也没什么玩儿的来玩儿不来的。京中的少女,除却家中有些亲戚关系,倒是极少走动的,也许是因为女学的考试太过烈,一般过了五六岁女孩子就要学习起来了。更有甚者,学的更早。 这样的情形之下,又有几个能有时间出来玩儿呢,可不就是每忙碌奔波在学堂之间了呢! 若说真的往起来,那么当属去女学了,学业没有那么重,大家也都门第相当,即便是家世差一些,既然读了女学,总不至于嫁的太差,大抵如此,更容易朋友。 娇月眨眨眼睛,带着几分打趣儿:“大姐姐,那这次会请大哥的未婚来吗?” 她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儿几乎忍不住了:“我比较想看看大哥哥的新娘子长什么样子呢?我们未来的大嫂肯定有又美又有才华。” 苏见安有些不好意思,随即道:“你一个小姑娘,管这么多作甚?” 娇月掩面笑了起来。 大家都到齐了自然是尽快开席的。 齐家父子俱是坐在了主桌,娇月和几个小辈儿坐在了一起,就见大家都打量她,娇月好奇问道:“可是我有什么不对?” 自然是没有的,只是她倒是有些不同以往呢,秀秀气气的。 容月慨:“你突然斯斯文文吃饭,我不习惯。” 娇月娇俏的笑,清月歪头看她,就见她白皙的很,一点都没有晒黑,真是好看极了。原本只能说可,但是现在却是一个小美人儿了,想到此,她咬扯扯衣襟,不过到底没有言语什么,如今她也九岁了,倒不是沉不住气的个。 虽然十分嫉妒娇月,可是却只能忍着,谁让人家是三房的小姐呢,这几年住在主屋,老夫人差了人管教她。她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心里不服气也得憋着。 “亲家公这次回来可有什么打算?” 肃城侯问道,仔细想来,这人年纪也未曾大到要在家休息啊!人家都是恨不能多为朝廷尽心尽力几年,他倒好,天家登基,他顺势就告老。 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年岁,直接跟着儿子去了江南,这一住就是好几年。 而后回京不足一年又离京云游,游历山水的时候又不说自己年纪大了,倒是十分的老当益壮。 难不成只要出门就神头十足,一回来就立刻衰老? 如此委实有些不讲究啊! 果不其然,齐老先生真是一点都没有让老侯爷失望,他理直气壮:“并没有什么打算,总归年纪大了,在家颐养天年吧!” 这话说的十分的平常,肃城侯真是好悬呛到,他年纪更甚于此人,倒是不曾如他。 齐老先生倒是也不客气,继续道:“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该告老就告老吧。把那些活计让给年轻人,反正他们年轻,有的是力。” 这话说的十分大言不惭。 老侯爷一瞪眼,道:“为了国家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齐老先生没说什么,饮了一口酒,“不服老啊!” 娇月噗嗤一下子笑了出来,她再次掩面,轻声:“吃饭吃饭,我什么也没听到。” 104、冤枉 104、冤枉 其实娇月一直都觉得朋友这种东西就和谈恋一样,讲究一个“情投意合”,强扭的瓜总是不甜的。 而且彼此不了解,也很难能够真的往起来。不过既然家里希望她们能和外面的小姑娘多朋友,娇月也不会抗拒,朋友多一点总是好的。 明月安排了小聚会,娇月一早就在研究穿哪一个才好。纠结了半天,最后选中了一个浅蓝的裙子,她叮咛小翠:“帮我绑个小铃铛在发髻上哦!” 他们出去游历经过一个少数民族,他们族里的小姑娘就是这样,她觉得好可,也就学会了。 小翠微笑:“好呢,小姐放心好了。” 作为主人家,娇月自然是不能迟到的,她问:“姐姐过去了么?” 小翠立刻:“五小姐早晨去齐府了,说是过去找一本书,等一会儿就回来,不会耽搁太久,小姐直接去大房就可以的。” 映月有多好学,这点娇月是知晓的,她慨:“我姐姐真是好呢!” 她带着两个丫头来大房,这时间是有点早的,客人还没到,只是一进院子,就听到吵嚷的声音。 娇月停下了脚步,和身后的两个丫头面面相觑。 原来是大太太,大太太虽然威严,但是也是温柔的,如同今这样愤怒的时候倒是不多。 娇月:“我们直接去找大姐姐吧!” 刚要转身往明月那边走,就看到一个婆子出门,婆子看到娇月,立刻:“七小姐过来了么?真是太好了,老奴正要过去请七小姐呢!” 娇月挑眉,不知道这里面有她什么事儿。 她扬了扬眉,问道:“有事儿?” 嬷嬷:“我们家太太有请,有些事儿,想要和七小姐确认一下。” 娇月不明所以,不过还是跟着嬷嬷来到了主屋,大太太坐在厅中,看到娇月到了,扬了扬嘴角:“小七到了,快坐。” 娇月扫了一眼,一个丫鬟跪在下首位置。 娇月轻声:“大伯母,您找我有事儿么?” 大太太含笑,只是笑容里却并没有多少真诚的笑意,她认真道:“是这样的,这个丫头是王姨娘的贴身丫头,据她代,大前天,就是你回来那天晚上,你舅舅齐尚书和王姨娘在花园幽会。当时是一个红披风的姑娘在一旁放风,看个头,应该是你。” 说到这里,大太太的笑意收了收,神情严肃几分:“娇月啊,你该知道,这可不是小事儿了。” 她审视娇月:“这件事儿,你认还是不认,你该知道,王姨娘可是你大伯的女人,如果你帮着她偷人,还是偷你的舅舅,那么可就是十二万分的对不起你大伯了。”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越发的严厉,甚至还带着一丝的迫,似乎迫切的想要迫娇月承认这一点。 娇月蹙眉,并不为所动,甚至带着几分严厉:“大伯母,还请你慎言,难道你就要凭借一个小丫头的几句话就要诬赖我,诬赖我的舅舅吗?” 她站了起来,认真:“我觉得既然有这样的事儿,既然大伯母怀疑我和我舅舅,那么就去见祖母的好,这样我想更能查的仔仔细细,毕竟那是在正屋用的晚饭,既然她能看到,未必别人就看不到,一个个排查,总是可以找到目击者的。可是,大伯母,真的有这个事儿么?” 娇月是不能容忍有人欺负她关心的人的,即便是两年不见,她也不觉得她舅舅会和王如梦有一腿,如果真的喜王如梦,那么他当初大可以娶她,何至于在这个时候和她勾勾呢! 这本就不合常理。 而且自从他们离京,她舅舅甚至不来苏家。 这样说,娇月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 她认真:“我舅舅光明磊落,我也不会做这样的下作之事,大伯母,今次的事儿,我们可要查个分明才好,如果有人陷害我和舅舅,那么我也断然不会饶了这样的人!” 娇月义正言辞,没有一丝的迟疑,整个人都带着几分不可侵犯的气势。 娇月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小姑娘,所有的温柔都是看着而已,这样在外面游历了两年,为人更是多了几分气势。 只是大太太也不是会被她一个小姑娘震慑住的人。 她冷下了脸:“那你说说,她为何如此言道?难不成是蓄意陷害不成?王姨娘是她的主子,她可是王姨娘陪嫁过来的丫鬟,难道还能被谁收买?” 说到这里倒是带着几分嘲讽了。 “如果不是查到她偷窃房里的东西出去卖,也不会这样挖出萝卜带出泥。我自然是要将她给母亲的只是这个时候总还要顾及你大伯的几分面子。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儿。” 娇月打量那个丫头,她神情闪躲,虽然不能说阅历无数,只是娇月看她这样闪躲的视线就知道这人必然没有说出实话,亦或者,她说的本身就是谎话。 娇月微笑:“哦,那既然你是王姨娘的陪嫁丫头,你来说说,那天晚上是什么时辰?你看到我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娇月声音柔和下来,“大伯母,且不说这事儿关系到我舅舅了,就算不关系到我舅舅,我大伯的姨娘在外面有人,您说是我放风,这样的大屎盆子,我可消受不起。我必然是要问个清清楚楚的,不然以后我没有办法面对大姐姐。更是没有办法面对你们大房的所有人。” 大太太看向了那个丫鬟,声音里淬着一丝冰冷:“你说,你不是说当时的人是七小姐么?那个时候是什么时辰?七小姐穿了什么衣服?你可看到正脸儿了?” 大太太自然有自己的小心机,这件事儿不肯第一时间告诉老夫人,就是怕老夫人偏着三房,命人请娇月,她毕竟只是一个九岁的小姑娘,迅速果断的迫她,着她说出一切,就算是她自称自己不知道。也可以因为她的慌找到什么破绽,只要真心将王如梦和齐之州的事情坐实,那么那个女人就不会有好下场的。至于是否会得罪齐之州,她倒是并不在意,毕竟,他自己都不检点了,又担心什么呢! 而大太太之所以这样笃定他们会有一腿正是因为王如梦当初过来住的原因就是为了齐之州,现在还是不舍得放手未必就没有可能。 “我、我、姨娘让我别跟着,我远远的看着一个穿红披风的小姑娘,府里那天用了红披风的只有六姑娘和七姑娘。我、我猜是七姑娘,没看到脸” 娇月扬了扬眉,微笑:“大伯母,您还没确定,就要兴师问罪了么?” 随即立刻又道:“那你说那个男人是我舅舅,又有什么证据?你看到脸了?当时只有你一个人吧?难不成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娇月咄咄人,一口气都不松,死死的盯着那个丫鬟。 她冷着脸:“如果我知道有人故意想要陷害我舅舅,我是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她转头看向了大太太,含笑:“大伯母,您说对吧?” 不知怎么的,娇月一下子就想到了当初她娘家的下人联合丫鬟给她母亲下毒的事情,虽然其中有没有内情又不可知,但是娇月倒是一下子想到了,心里也就越发的警惕了起来。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