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歌有些惊讶,道:“皇上对皇后娘娘还真的是眷顾不已,难怪臣妾每次来皇后娘娘的坤宁便觉步入盛了,竟是此等缘由。”经历了关婕妤的事情,卫清歌便觉得皇上是个薄情之人,原不是皇上薄情,而是看那人是谁了。 就在二人谈论着美的梅花时,一阵娇笑声传来。 秦若曦和卫清歌回头一看,便是颜昭仪和陆小仪二人说笑着走进了坤宁。陆小仪像是说着什么好笑的,让颜昭仪听后娇笑不已。 颜宛清的声音娇娇细细的,在这院的美景里显得很是宜人。 颜宛清看见了秦若曦和卫清歌,便拉着陆岚上前道:“呀,两位妹妹来的如此早,我还以为我和陆妹妹二人是最早的呐。” 几人互相见完礼,秦贤妃才道:“多未能来皇后娘娘的坤宁请安,本和清歌妹妹都惦念着皇后娘娘的凤体,想着早些来等着,以表本对皇后娘娘的惦念之情。” 颜宛清心中冷笑,这个贤妃现在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简直张口就来,虽然心里微嘲,颜宛清还是明媚笑道:“贤妃妹妹如此心意,娘娘知道以后定会甚觉欣的。” 秦若曦心底里是不喜颜宛清的,挑事也落井下石,这种人与她深什么时候被她反咬一口还不知道,总归心思深沉险着。 陆岚自是看出来贤妃和昭仪的关系不太好,而昭娘娘肯定也不想和贤妃娘娘在这里尬聊,陆岚遂道:“几位姐姐,外面还是有些了你的,咱们进偏殿去说话吧。” 卫清歌点了点头:“陆妹妹说的有道理,贤妃姐姐,昭姐姐,走吧。” 四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偏殿,才发现偏殿已经坐着一位身着月白水纹凌波裙裾,身上披着一件银丝素锦披风,头上簪着的是和田玉雕琢成的玉兰飞蝶步摇,此时她正在喝着热茶。 颜宛清觉着这人有些眼,且坐着的是右边儿第一个座位,走近一瞧,不是刚刚足完的贵妃娘娘还能是谁? “贵妃姐姐,是你么,臣妾我还差点认不出您来了!”颜宛清娇声道。 沈栀婳抬起头来,脸上只略微施了一些粉黛,但绝美的容颜却已经让人赞叹不已。 若说红衣华服的贵妃惊鸿耀眼,那么素衣长裙的贵妃便是绝丽芳华,清丽之中依旧带着平生的娇和妩媚。 “昭仪你认不出本也在常理之中,毕竟昭仪你的眼神可不是一般的不好。”沈栀婳面无表情的刺着颜宛清,倒比平里多了几分淡然和冷静。 颜宛清被沈栀婳这番话说得有几分窝火,尴尬的笑了笑,道:“贵妃姐姐还是这般喜看玩笑。”说完便挨着贵妃做了下来。原她应该做贤妃旁边的,不过卫妃先她一步挨着贤妃坐了下来,她也只能和贵妃坐在一起了。 陆岚位份不够高,倒也不能和她坐一起,先下颜宛清是真的有些不习惯的和贵妃一句话也不说的坐在一起,只盼着旁边快点来个人。 喝了一会儿子茶,江荣华倒是坐在了颜宛清的身旁,不过江荣华只是对颜宛清礼貌的笑了笑,竟然越过她关心起身旁的贵妃来。 “贵妃娘娘最近身体可还好?臣妾三月未见贵妃,也很是挂念贵妃。”江璇关心道。 沈栀婳淡笑道:“本身体尚可,劳荣华你关心了。” 然后沈栀婳就和江璇你一言我一言的说起话来,颜宛清想进去都不行,一时间,有人注意到颜宛清的处境尴尬,可是都当作没看见似的。 ***************************** “皇后娘娘驾到!” 叶嫤萱一身茜素红牡丹晓月装,致的妆容和红润的脸昭示的她心情的愉悦。身后跟着的是身着浅蓝的软烟罗裙的纪嫔,经过三月的调理,纪嫔气好了很多,如今肚子也有五个月大了,嘴角洋溢的是即将要做母亲幸福的微笑。 “臣妾等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妃嫔们清脆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叶嫤萱温和开口道:“免礼,都坐下吧。” 叶嫤萱给纪嫔单独赐了座,就挨在自己的下首,昭示了纪嫔身怀皇嗣的金贵身份儿。 颜宛清现在才找到说话的机会,刚才沈栀婳和江璇在自己耳边左一句右一句的,真的快要把她憋坏了。 颜宛清看着纪嫔,笑道:“有十几未见了,纪嫔妹妹的肚子越发大了,本看纪嫔你肚子尖尖的,本当年怀二皇子的时候肚子就如你这般,想必妹妹怀的是个小皇子呐。” 纪嫔柔声道:“那就借昭仪姐姐吉言了,不过殊词觉着不论男女都是好的。臣妾都会好好疼他的。” 颜宛清又道:“是啊,不论纪嫔妹妹你生的是小皇子还是小公主,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还有臣妾的孩子也都多了一个知心的弟弟或是妹妹了。” 瞥了一眼低着头的贵妃,颜宛清问道:“你说是吧,贵妃姐姐?” 沈栀婳没有看颜宛清,倒是抬头看向皇后,道:“是啊,到时候纪嫔你的孩子便可以到本的长信里来找三皇子玩耍,殷儿也盼着多一个弟妹陪他呢。” 沈栀婳说话的时候也只是淡笑,并没有表现的特别亲近,仿佛就在完成一句“夸赞纪嫔腹中皇子”的话儿罢了。 纪嫔再次看见贵妃,心中是止不住的恨意,嘴角的笑容有几分凝固,一时之间,纪嫔不接贵妃的话倒让在场的嫔妃暗自猜测这其中的缘由。 叶嫤萱温和道:“听贵妃提起琮儿,本倒是快一个月未见到琮儿了,也很是想念,等有空了,本便带着娇儿和琮儿去你的长信坐坐。” 沈栀婳到底对皇后有着几分,皇后这可是在明晃晃的维护她,便道:“臣妾哪敢劳驾娘娘来臣妾里,该是臣妾带着殷儿来给娘娘请安才是。” 颜宛清看皇后维护贵妃的面子已经有几分惊讶,现在贵妃对着皇后恭敬回话的样子更让她觉得不习惯。毕竟,皇后害过贵妃肚里的孩子,皇后想要除掉贵妃,贵妃也嫉恨着皇后呢。 颜宛清觉得奇怪,其中肯定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下意识的颜宛清朝末尾的林美人看去。 林美人原是冷清的坐在末端听着皇后贵妃她们说话,冷不丁的被颜昭仪盯着,有几分不明所以,不过还是报以淡淡一笑,她不想卷入里的是是非非,自然是不会去得罪人的,在后,一言一行她都得十分注意。 颜宛清自觉有些失态,便装作不经意间的样子,反而,就是因为颜宛清这般,让心思缜密的林薇有些怀疑今她的异常。 第30章 绰约终疑胜海棠 颜宛清是想试一试这林薇知不知道她身后的桃夭已经是她们这边的人了。 现在一看,说明桃夭隐藏得还是极好的,什么异常都没让林薇发现,就是让林薇发现了也是不打紧的,一个小小的不受宠的美人能掀起什么风浪来,她心里如是想到。 颜宛清看着沈栀婳一脸平静的样子,再瞧上座的纪嫔笑容有些僵硬,手里的帕子被她紧紧攥着,仿佛在隐忍着什么。 颜宛清心下几分明白,这纪嫔多半是把关婕妤的死怪到贵妃头上了,其实,说到底,颜宛清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贵妃主使的,但是,多一个人记恨贵妃总归对她来说是有益的。 颜宛清便道:“纪嫔妹妹啊,姐姐我看着你我就想起了已经和我们天人永隔的盼兮妹妹啊,想起她才年纪轻轻的花一般的年纪就这么去了,姐姐我每次想起真的是心痛不已呀,姐姐我看来,就是锦绣这婢被赐死也不足矣安抚盼兮妹妹的在天之灵啊。”颜宛清说着还拿出帕子拭了拭眼角,仿佛她真的伤心不已。 听颜宛清如此说,纪殊词更是攥紧了手,甚至用指甲刺破了掌心,极力隐忍住不冲过去掐死贵妃。 “昭仪姐姐为何要提起纪嫔姐姐的伤心事呐,双儿不明白。”安如双用着漉漉的大眼镜望着颜宛清,仿佛真的想要知道为什么。 颜宛清有些怔愣,这个安宝林进快一年了,她还真的没和她说过几句话,更不要谈什么情了,更不关乎得不得罪的事情,况且,连寝都不能侍的丫头,她从来都没有放在过眼里。 颜宛清又拭了拭眼角,有几分哽咽道:“姐姐我不过是看着纪嫔就想到了盼兮,唉,不说了……说到底都怨那锦绣那婢……” 秦若曦见颜宛清轻易便挑起了纪嫔对贵妃的怒火,心中自是冷笑不已,道:“昭仪姐姐还需慎言。” 颜宛清用不明所以的眼神看着贤妃,心里却恼火贤妃每次的“慎言。”说到底,贵妃被人记恨,贵妃遭人陷害,对自己对她不都大大有好处吗? 颜宛清道:“贤妃妹妹,臣妾也……” 叶嫤萱下心中的嫌恶,道:“本看贤妃说的对,昭仪你的确需要慎言,缅怀盼兮何必挂在嘴上。” 见皇后有了几分斥责之意,颜宛清也只有讪讪开口道:“是,臣妾知道了。” 叶嫤萱又和妃嫔们说了一会儿话,便道:“本有几分乏了,你们便跪安罢。” 听皇后如是说,妃嫔们便由贴身女扶着起身,福身道:“臣妾等告退。” 叶嫤萱看了一眼离去的颜宛清,道:“颜昭仪,你留下,本有事儿想要代你几句。” 颜宛清不知道皇后留下她作甚,只恭敬道:“是。” · 等诸妃都离开偏殿以后,叶嫤萱便道:“昭仪,你今何故提起关婕妤?你难道不知道纪嫔为此事愧疚不已?” 听到皇后的质问,颜宛清紧了紧心房,她只习惯皇后的温和宛如风般的和煦,一时对皇后责怪的话和冷着脸的模样有几分害怕。 颜宛清柔顺道:“皇后娘娘,臣妾是突然怀盼兮妹妹的,臣妾一时间也没有想到那么多……” 叶嫤萱道:“一时间没有想到那么多?本怕你的心思早就超出你能想的范围了,皇上不知道你的心思,本还能不知道吗?” 颜宛清心惊,跪下道:“皇后娘娘,臣妾哪敢有什么心思,臣妾对您一直以来都是恭恭敬敬,臣妾半点也不敢违背您的旨意啊,皇后娘娘。” 颜宛清听皇后厉声对着她说话,心里面是真的怕皇后娘娘以为她有夺嫡之心,要是皇后娘娘随便几句话到了皇上跟前,她决计是要被皇上厌弃的啊! 叶嫤萱踱步到颜宛清跟前,挑起她的下巴,看到她哭的有几分梨花带雨的样子,微微放软了语气,道:“宛清,你确实该好好静下心来想想自己错哪了?本便罚你抄写十遍女则,年后给本吧。” 颜宛清咬问道:“皇后娘娘,您不会是要罚臣妾足吧?” 她这段子正是圣宠浓厚的时候,要是被罚了足,撤了绿头牌,那可如何是好? 叶嫤萱温声道:“临近岁旦,足这项便免了,不过,昭仪还是得好好反省反省自己,下次这嘴再管不住,说些什么扰人心的话儿,本便差里的翠竹姑姑好好教教你。” 颜宛清心颤,这翠竹姑姑年逾五十,在里呆了大半辈子了,极善掌刑,掌起嘴来让人疼痛不已却又不伤及内里,是里掌嘴的一把手。翠竹姑姑年轻的时候是专掌不听话的小女的嘴,有了资历,得了先皇后嘉懿皇后的赏识,就专门替皇后惩治违反规的妃嫔。 颜宛清哭着道:“皇后娘娘,臣妾一定好好抄写女则,反省自己的过错,不敢再说话了,您可千万别让翠竹姑姑来。” 叶嫤萱其实也只是吓吓颜宛清,毕竟她不喜罚人掌嘴,除非某天哪个妃嫔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这些伤人自尊又严苛的刑法她才会拿到台面上来。 不过叶嫤萱还是道:“你谨记本的话便是,恪守妃德,本自不会惩罚与你,你下去吧。” 颜宛清恭敬拜道:“是,臣妾谨记。” · 出了坤宁,冬雨便替颜宛清整理好了仪容,道:“主儿,您今这般做是否有些得不偿失,毕竟刚才皇后娘娘是真的有几分怨恼您了。” 颜宛清道:“只要能挑起纪嫔对贵妃的恨意,本不过罚抄十遍女则而已,只要本依旧深受皇恩,皇上喜本,皇后她怎样都会多照顾本几分的,你放心好了,冬雨。” · 晚上,灯火通明,寒风依旧。 养心殿 “皇上,该翻牌子了。”张公公双手奉上绿头牌道。因着今年选了秀,张公公每次来,都会叫上徒弟德福。张公公和德福各端着一排绿头牌。 顾辞渊扫视一番,想要翻颜昭仪的牌子,想到了什么便问:“今个儿昭仪可是被皇后罚了十遍女则?” 刘德全颔首道:“是,听里的人说,是昭仪娘娘出言不逊,皇后娘娘才罚了昭仪娘娘的。” 顾辞渊笑道:“既是昭仪有错,皇后用规罚她,朕便不去昭仪那了,免得助长昭仪的娇气,倒让皇后的惩治没有达到效果。” 刘德全顺眉道:“皇上说的是,让昭仪娘娘静心抄写女则皇上也算是帮了皇后娘娘的一片苦心,那皇上今个儿去瞧瞧谁?” 顾辞渊看了一眼贵妃绿头牌,心里不知是想什么,光看着也没有翻。 刘德全到底伺候皇帝十几年了,对顾辞渊的心思也是猜得到几分,便道:“皇上,这贵妃娘娘刚足完呐,这块绿头牌是皇后娘娘叫内务府新做的,今天才拿上来。” 皇后叫内务府新打造了一块绿头牌,便是叫自己不要太过介怀过去,珍惜眼下才是,三月未见贵妃,他心里面也有些想念,不知道贵妃如此娇气儿的人儿怎么受得了足三月的苦。 不过顾辞渊嘴上却道:“既是皇后所愿,朕也不辜负皇后的心意,便去瞧瞧贵妃。” 刘德全便道:“是,奴才这就去长信通知贵妃娘娘准备接圣驾。” · 长信 沈栀婳做了一下午的绣活,如今已经有些累了,这三个月她基本上就靠绣一些东西打发时间,每皆是早早的便就了寝。 沈栀婳已经叫如意服侍自己就寝,却见双喜喜的了刘德全进来。 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