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染衣轻轻摇了摇头,眉眼带笑:“哎呀,宁世子不要紧张嘛,我呀可是打算给你们送一份非常美妙的新婚之礼呢。”说着说着她竟是笑出声来。 谢云邵将信将疑:“你现在就要送?” “现在送也是可以的,毕竟那东西我一直都带在身上。”陆染衣将手伸向间的束带摸索了起来。 说到新婚之礼,谢云邵很难让自己不想起那一本季安歌送的|图,嗯……他缩在被子里偷偷摸摸地看了几页,真是……羞死人了!宁世子尴尬地轻咳了两声,不能想,不能想。 陆染衣两指夹着一个小黄纸包在谢云邵面前晃了晃,然后又亮给季黎瞧了瞧,季黎看着那小纸包,眉心一跳,最近似乎有很多人都在提前给她送什么新婚之礼,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直觉告诉她,陆染衣手里的那玩意儿不是什么好东西。 宁世子好奇地瞅了好几眼,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陆染衣抿了抿,歪了歪脑袋:“我自己配的,顶级嗜骨销|魂散,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宁世子摸了摸下巴:“嗜骨销|魂散?那是什么东西?”这名字听起来好高级的样子。 陆染衣眉眼弯弯,哎呀了一声,轻声道:“它啊俗称…………药……啊,房花烛夜的好东西呢。” 平地炸开一声惊雷,吓得宁世子差点儿没三魂出窍,他僵硬地盯着那两白玉般的手指上夹着的黄纸包,啊……好受冲击,才接受了小黄书不久,就要接受……药了吗? 陆染衣开口的时候,季黎就知道不好,果然,她的直觉是很准的。 陆染衣看了看脸不大对的季黎和谢云邵两人,绕了绕头发,不知想起什么动作一顿,空着另一只手又伸向间束带摸了摸,取出了另一个小黄纸包,抱歉地对着季黎笑了笑:“姐姐别生气,是我考虑不周,姐姐武功高强内力深厚,一包怕是不够的,那就再加一包好了!”江湖上可是一包难求的,有钱都买不到的,看她对姐姐多好,多大方啊! 宁世子表示自己都已经惊呆了!他的天,陆姑娘真乃神人也!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己手心里的两包药,微张着的嘴怎么也合不拢。 季黎黑沉着脸,一字一顿:“陆、染、衣!” 陆染衣笑嘻嘻地偏了偏脑袋,双眸澄澈:“啊哈?姐姐不用太谢我哦。” 第37章 谢云邵纠结地坐在马车, 看着手中的两包嗜骨销|魂散,你说他是收呢还是不收呢? 陆染衣抿着一直笑眯眯地注视着谢云邵, 完全无视了季黎周身上下几乎可见实质的黑气,她探了探身子, 轻声道:“配合我酿制的桃花酒效果更好哦。” “桃、桃花酒?”谢云邵喜喝酒的, 倒不是说他真的是酒之人,主要是喝酒能装,没办法,宁世子心中嘚瑟地摊了摊手,谁叫世子爷他千杯不醉了, 怎么喝都喝不醉, 也就多跑几趟厕所罢了。 陆染衣含着笑点头:“是呢, 那桃花还是姐姐帮忙摘下来都得呢,嗯……待到大婚的时候给你们送去好了。”倒是要不要再顺便旁观一下呢?咦……算了算了, 好像有点儿不道德呢, 被姐姐发现的话可是会很惨的,陆染衣惋惜地眨了眨眼, 好可惜。 说到大婚,很难不联想道房花烛夜这几个字, 人生有四大喜事,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其他三个好像和他沾不上边, 但是房花烛夜嘛,宁世子低着头咧了咧嘴。 “哦,对了,我还有样东西,不如也一道送给宁世子好了。”宁世子兀自憧憬被打断,他茫然地抬头看向又在间摸索的陆染衣,心中一个咯噔,她又想干什么? 陆染衣又拿出个小黄纸包出来,放在鼻尖下嗅了嗅,微微点了点头,将它放到了谢云邵的手里:“雪花粉,疗伤圣药,事了之后放在浴桶里好生泡一泡。” 她对着谢云邵挑了挑眉:“要知道,姐姐内功深厚,很有可能让你第二下不了的。泡了雪花粉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第二再大战三百回合都不在话下!”嗯,她的雪花粉不只可疗伤,还可强身健体呢,多好的东西啊,千金难求呢,她怎么就这么大方呢? 宁世子双颤抖:“你、你、你……”对着陆染衣你了半天,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宁世子转了转僵硬的脖子,看向冷着脸的季黎,咽了咽口水:“你真的这么厉害吗?” 季黎:“……”这么直接的问她这种问题真的好吗? 季黎看着谢云邵那副半是羞涩半是忐忑的模样,沉默着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对着外面唤了一声尔宜让她将马车停下,抬眸对着谢云邵道:“你先到盛行那边去。” 宁世子红着脸点了点头,双手捧着三包药粉慢踏踏地下了马车,停下的马车又慢慢的动了起来,季黎脸发冷,修长的手指钳住陆染衣的下巴,冷然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哪怕下巴有些发疼,陆染衣依旧带着笑意,她角微扬:“送礼物啊……姐姐好像很喜他的样子呢。” “陆染衣,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不该动的人不要动。”季黎甩开手,冷笑着看了她一眼。 陆染衣轻轻抚了抚自己的下巴,笑的单纯:“不会哦,姐姐那么稀罕他,我不会动他哦。” 虽然她觉得把那种单纯如白纸的人拉入污墨之中会很有成就,会很有意思,可姐姐这么喜他的话就算了吧,毕竟,如果她那样做的话,姐姐应该会很不高兴的吧,她那么喜姐姐呢,姐姐不高兴的话她也不会高兴呢。 季黎双眉轻蹙,陆染衣…… 宁世子回了盛行和姜希白待的马车,盛行正在睡觉,姜希白依旧在看书,他将那三包药粉小心放在包袱中,这才缓缓舒出一口气,一路静默无言,姜希白这些子一直都在看书,四书五经,经史典籍,谢云邵向来对那些东西没兴趣,他无聊地看着他:“你这是准备考状元?” 姜希白和谢云邵的关系算不得好,但是这些子姜希白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格外沉默,两人之间的关系大概能算是微微有些缓和,姜希白合上书放进了包袱,摇了摇头:“不是。” “那你干嘛整天都盯着书看?”谢云邵很好奇,以前的姜希白可是最讨厌这些玩意儿的,这转儿转的也太大了吧? 姜希白没有回答他,只是眼神晦暗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便掀开车帘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飞逝的风景。他一直以来就特别羡慕谢云邵,哪怕他母亲早逝,但是他有一个疼他到骨子里的父亲,就算他当一辈子纨绔,就算他什么不做,也有人给他撑起一生。 以前,他一直以为自己身后靠着整个清河郡主府靠着大儒名门姜家,他也可以像谢云邵一样,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用做,便可以顺遂一生,可是现实呢?现实是,他什么都没有,父亲母亲,什么都没有,他有的只是他自己而已。 盛行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渐暗了,他了眼睛,指着发着幽光的东西糊道:“这是什么?” “你的?” 谢云邵晃了晃脑袋,那是一个的香囊,但是不知为何却发着淡淡的幽光映着香囊外面绣的昙花,一瞬间仿若昙花盛开,煞是好看。 “我的。”姜希白闻声侧头,酸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身侧的香囊,天晚了,它也亮了。 “你在里面装了什么东西?这光真好看。”盛行瘫在马车上手脚无力,打了个呵欠。 “碧萤石。”姜希白将香囊握在手里,闭着眼松缓疲倦。 又将近行了半个时辰,整个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没一会儿马车也停了下来,到驿站了。此处是风城驿,乃是从京都到江都途中最大的一个驿站,安全也比一般的驿站要高。 待到谢云邵等人下马车的时候,季黎他们已经站在外面等着了,方大人正在指挥安置,季黎就站在马车旁边静静的看着,尔宜雨眠站在她的身侧正说着话。 谢云邵拖着不甘不愿的盛行,并着姜希白一起走了过去,昏暗的天下,姜希白手中发着光的香囊格外显眼。 季黎自然也注意到了,她打量了那香囊一眼,只一眼便认出了里面的碧萤石,碧萤石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也不稀奇,就是因为它的不珍贵不稀奇,出现在姜希白的手里才奇怪,季黎收回目光,继续听着尔宜报备江都传来的情况。 得到消息的驿将带着几个驿丁匆匆出来,他识得方大人,见着在门口招呼的方大人连连作揖,不知方大人与他说了什么,他着衣袍直接跑到了季黎面前,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