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类雌脸上没什么表情,可不知道为什么,斑斑就觉得,她像是吃了一大把的苦椰菜…… 看上去想哭。 可又没哭。 斑斑奇怪地想着。 “没有不高兴。” 柳余认真地告诉它。 她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 “斑斑,你听说过熬鹰吗?”她微笑着道,“先好生养着,之后,就饿着它、渴着它,等鹰撑不下去,再给点水、给点食物。反复来几次,这鹰啊……就算熬成了。” 斑斑眨了眨眼睛: [贝比,你说的斑斑不懂……] “你当然不会懂,你本来就是宠物。” 柳余摸了摸它的脑袋。 [宠物怎么了?宠物有彩虹虫吃!斑斑的那些鸟朋友可都羡慕斑斑呢!] “其他人,也羡慕我。” 柳余淡淡地道。 可她不羡慕。 “我得去梅尔岛一趟。” 她心想。 有份直觉告诉她,梅尔岛上,有什么东西在等着她。 不过在这之前,她得先骗过盖亚。 当晚,柳余躺到上时,拼命提醒自己不要睡。 可当眼皮碰在一起,一股浓重的睡意就席卷了她。 柳余闭上了眼睛。 黑黢黢的夜晚,只有一轮月亮。 华丽的殿,窗外树影婆娑,月清透,壁灯“啪的”熄了。一个美丽的人影出现在了房间。 他有银的曳地的长发,有美丽的面容,于黑暗里,被溶溶的月包裹,整个人都仿佛凝聚了这钟灵世间的华。 他慢悠悠地走到边,金帐幔无声地吹开,出上阖目而睡的金发少女。 少女睡了,眉头紧紧拧着,似乎做了一个噩梦。 他一动不动地站着,既不说话,也不做事。 只是看。 那离的绿眸映着窗外的月影,可偏偏却沉沉一片,如深不见底的黑渊。 当第一缕光穿过窗户,照进前时,那抹白已经消失了。 柳余醒来时,神还好。 吃完早饭,打发走斑斑,她就继续呆在房间。 这几天,她得安分些…… 神只有晚上才过来的话,意味着,她只有白天偷溜出去。要偷溜出去的话…… 柳余将目光落到枕边的小石雕像身上。 十天后,在距离神后大典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她成功地偷溜出神,到达了梅尔岛。 她落到了岛上。 以前乘坐飞机都要五六个小时才到得了的距离,对现在的她来说,只是一个念头—— 这要在从前,简直想都不想敢想。 和她想象的不一样,梅尔岛并不像传说中的放地或者监狱,完全没有森之气。 既没有黑铁一样的高墙,也没有森然的冷兵器,而是鸟语花香,风和丽。 风一吹,还能闻到远处热的海风,和馥郁的花香。 只是,没有人。 无数蓝丝线在空中穿梭,延伸开来,像一张铺天盖地的罗网,将整个梅尔岛占据—— 柳余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有盖亚神力残留的地方。 看得出来,他并不太在乎这个传说中的罪犯关押之地,而是简单地用一个四不着的岛,将这片岛屿和世界隔离。 她很快就找到了有行迹残留的地方,就在岛屿的中央。 那里终于有点监狱的模样了。 一排小木屋,铁窗,门是用木条封起来的,只有一个可供食物进出的地方。 柳余直接落到了最东那间—— 她现在,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一进房间,光线立刻就暗下来,仿佛一下子从白天进入了黑夜。 整个都黑黢黢的,只有头顶的一抹光: 这让柳余想起以前听过的一首歌,“铁窗岁月”,很贴切。 她的视力不受黑暗影响,能清晰地看到这间屋子的仄程度。 从东走到西,最多三米,墙角的蜘蛛在不懈地织网,一个灰扑扑的瓷盆翻在地上。 地上一张稻草铺——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稍微能让人到安的,是这地方的气味不难闻,只有空久了以后的一点尘土气。 墙壁上空空如也,没有任何讯息留给她。 柳余的目光落到稻草铺上——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心神不宁。 这不宁,像是上次弗格斯夫人突然被绑在火刑柱上,焦躁的,莫名的,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柳余按捺住烦躁,走了过去。 一挥手,稻草铺被掀了开来。 稻草被一股力量推着,整整齐齐地堆到了墙角。 柳余的眼睛蓦然睁大,她看到了稻草铺下,密密麻麻的血字:中文字。 “我是唐英。 我见到了这个世界权利的顶端,他们就像是冷酷的机器人一样,将我困在这里。 我对着窗户唱,‘铁窗岁月’。 这个世界,就像荒诞而华丽的话剧舞台,所有人都围着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人的存在起舞。 我格格不入。 我常常觉痛苦。 上帝为什么送我来这儿? 不,当然,我不信基督,不信耶稣……老实说,我谁都不信。 后来,我想明白了,上帝是让我来解放这些被束缚的臣民。 他们是那么的淳朴,善良,可又那么的偏执,狭隘。 他们能对一个陌生人释放善意,却也能对另外一个人,如冷酷的刽子手。 我热他们的善良,我痛恨他们的狭隘。 我告诉他们,人应该为自己。 可他们都视我为异端。 我是个软蛋,我逃跑了。 后来,我发现,只有力量,才能让我实现我的愿望…… 我愿望这世界,人人信仰自己,人人以法度为准,人人热生活,公平,正义…… 我渴望这样的世界。 我得到了一部分力量,我变得强大。 …… 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一个秘密! 每个世界,每五百年,都会发生一次圣战,从不例外。 圣战过后,世界重新洗牌,信仰得到巩固…… 就像是一场清洗,像灭霸那样…… 你看得懂我的字,一定懂我的意思。 真可怕…… 是我想象的那样吗? …… 他出现了。 他是那样的强大,那样的美丽…… 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