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 意,又问:“那你喜 我吗?我说的这种喜 ,是想要听我话的那种喜 ,是希望我一直活着和你说话的那种喜 ,是离不开我的那种喜 。”考虑到安托万对喜 的定义比较肤浅,只停留在喜 食物或者玩物上,所以她还特地做了一番很长的解释。 安托万理解这些简单的解释还好,所以眨巴着眼睛认真思索了一下,轻松地说道:“会。” 如此干脆利落的肯定,却让安娜怀疑它所谓的动脑子思考其实还是没有动脑,它的思考是属于贫瘠到没有任何知识含量的思考,于是她换了种问法,又问道:“真的会吗?如果有一天我放你回大海了,你自由了,还会吗?” “大海……水……”那两个字触发了它对水的渴望记忆一样,它舔了舔嘴 ,眼神变得专注幽深一点了,“会,你会一直陪着我,不走,我们一直在海水里。” 它很认真地说,安娜也隐隐 觉它说的是再实在不过的真话,可她越听越不对劲儿,回忆起了最初他们两个遇到的时候,那时候他们两个刚好都在海水里泡着,它也是差不多的意思啊,让她留在它的身边,不愿意就她自取灭亡,所以她好像妄图控制它很久,目前达到的效果和最初的最初还是很像的啊。 于是她换了个问题:“那这种喜 如果是希望我好,无论如何都不想伤害我的呢?例如我不想和你呆在大海里那种,例如我讨厌你骂你的那种……” “那当然是不行的啊。”它眨了眨因为迟钝而显得天真的大眼睛,本能地说道,“你要对我好,一直做你说过的付出。” 安娜的身体后仰了下,疲惫地找了放在它身旁的沙发靠着。 她又梳理出了点她在安托万心中的地位,那就是一个特别的可以帮它很多事情的人类,那当然是能在身边留多久就留多久了,谁不喜 帮手呢?她的在它心中的地位也会很重要,如果她不做触怒它的事情,一个月后她应该也不会死,可目前也就只是这样了。 她不是控制了它,她只是服侍它服侍得很好,它很 意,想要继续。 哥哥的事情,说不定它恢复记忆后,也许会解释清楚,但也可能不解释,因为它没有向她解释的必要,她对它完全没有威慑力。 算了,也算是进步了。 安娜也无法改变什么,只能这样了,打起 神准备思索要继续问它下一个问题,但它那家伙,居然侧趴在水桶上睡着了。 眼皮紧闭,呼 规律,面容平静,睡得格外舒服呢。 安娜才不会照顾它的状态,立刻上前摇晃它的肩膀,催它起 ,可它直接长臂一挥,直接把安娜推开了,推的方向刚好是沙发那边,安娜猝不及防背部就撞了上去,幸好沙发的背部也比较软,所以她还好。 “你快起来!”她不好用名字来呼唤安托万,因为她是从系统那边知道的,不好说自己怎么知道的,只能这样直接呼喊。 可是安托万嗜睡了后,对外物的一切无动于衷,任由安娜的叫声再大再尖利,它也照睡不误,它别说一个眼神了,一句话也不回应安娜。 安娜没办法,只好又凑近了它,想要耐着 子在它耳边和它讲道理,因为她觉得以它的警惕 ,它应该都能听到,只是看它愿不愿意听得进去而已,但是刚靠近后说了没几句,它的手臂又开始动了,不过这次它是按住了安娜,把安娜整个人一下子拖到它的身旁。 它的姿势也变化了,变成了侧躺,把高高的横放的水桶当成枕头,然后两只手把安娜的身体转动,让安娜背对它后,它一手捂住安娜的嘴巴,一手搂住了安娜的手和 肢,彻底让安娜打消了打扰它的 望,因为安娜的手和嘴巴都被它控制住了。 安娜被它碰到 部的那一刻,已经浑身僵硬成一块石头了。 她自三岁开始自己一个人躺着睡觉,生活了那么多年,能背后躺着人的情况,只出现在结婚的那一年里;能身体被异 碰到的情况,也只存在在那一年。结果现在这样又出现了,还是更亲密的姿势,因为那个前夫,没有这样安稳地搂过她。 哪怕安托万对她没有那个意思,也只是单纯地搂住她,甚至她明白它是生理有问题的人鱼,可她也 到抓狂了。 她不要嘴巴被人按 在别人的手上,她不要被那那条沉重的手臂紧紧搂住,她不要背后靠着个异 ,哪怕这个异 是个怪物! 于是她当然挣扎了起来,可是它的双手特别牢固,像铁牢一样死死地把她困住了,而且她越挣扎,它抓她越是紧,她竟然渐渐背后抵住了它的身体,挣扎时双脚还碰到了它有力又宽大的长尾巴。 它的身体是非常冰冷的,可能躺久了地面,神奇的是,它的体温竟然像地面一样冷,也因此,那份温度格外让人不能忽视。 洁癖又抗拒异 近距离接触的安娜窒息了,她想要咬捂住她嘴巴的安托万的手,可是啃咬了两下后,却听到背后的安托万不 地抱怨: “我睡觉的时候别舔我。” 安娜:“……”谁舔你了,谁舔你了啊啊啊,那是咬,死怪物,快放开她! 安娜又强硬又脆弱,还想继续挣扎,可是又怕被它越抱越紧。 它可是怪物,力气不止收敛,动作没轻没重的,要是她受伤了那该怎么办? 因为它随意抓她,她之前身体两处都有淤青了,那还是它清醒的时候造成的,现在它特别想睡觉,又喝过酒,谁知道会不会触怒它 动她呢? 她的命就一条,实在是不能冒险,得随时想办法好好保护的。 可是不能冒险,她的意识却要崩溃了啊,没办法,她只好呼唤起了系统:【怎么办啊系统,快帮帮我。】 然而系统比她更 茫:【这种情况我有什么办法啊,不过还是劝你少挣扎,它越搂越紧是一回事,它产生捕猎 望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我观察它那么多年,它可是最喜 看到猎物挣扎了,猎物挣扎得越快,造成的动静越大,它就越是兴奋的,动作也野蛮。】顿了顿,它也无奈地安 道,【动物……动物都这样的,你忍一忍吧,忍过一切艰难,前方总会有充 希望的美好新世界的。】 她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不用系统说,所以要系统何用呢,它说的话更让她焦躁了怎么办? 系统当然也听到了安娜的心声,它有点想证明自己有用,于是 出招了:【要不你哭一哭?虽然不能挣扎也不能说话,但没有阻止你 眼泪啊,你的眼泪过于泛滥,应该能 引住安托万的注意力的。首先你很少哭,唯一一次哭的时候,它不是也愣了吗,也许这次也会这样,然后就放开你了;再者它喜 水分,你哭得多了,它闻见你咸咸的泪水,说不定就能勾得它醒过来了呢。】 【闭嘴。】安娜黑着脸说道。 不过她本来在系统说“哭一哭”的时候就想说这句话了,却是等到系统说完理由才张口,证明她想离开安托万想疯了,居然下意识会去认真倾听和考虑系统的建议。 于是一人一系统沉默片刻后,安娜居然迟疑地又问:【这种方法真的有用吗?】 太蠢的方法她不大想做,可是再离谱,也好歹是一个办法。 她昨晚被困在它身旁的沙发上没多久,她本来都打算快快乐乐地去附近村庄找打铁匠了,才不想又困在它身旁等它醒过来呢。 而且它喝酒喝得这样多,要是睡醒了头部难受,它头脑简单得又以为她害它,那她该怎么办啊? 到那时的她如果还紧贴着它,被它的沉重双手控制着,它一生气一怀疑又加重了抓她的力气,那她的身体肯定就不健康了啊。 她已经开始动摇了,偏偏系统还劝道:【试一试吧,没试验怎么知道呢?反正就是掉掉眼泪,左右也亏不了什么,赌一把。】 安娜瞪大了双眼, 受着自己嘴巴上的紧绷, 受着自己身体部分的异样 ,她好久没有眨眼睛,真的就掉下了一滴生理 眼泪。 眼球 润了就好,她难以克制地又去想了想自己这段时间以来遇到的倒霉事,悲从中来,还真挤出不少的眼泪。 但她本来就是比较坚强的人,长时间陷入自我幽怨的能力比较亏欠,真情实 去哭的能力实在是有限,所以哭了没多久,眼泪就没了…… 安娜无语了,系统也无语了。 就这点眼泪, 本不够引起已经喝 酒又困死的安托万的注意。 这条巨大的诡异人鱼还是死死地扣住了安娜,舒适地睡着了。 第28章 一更半合一 不过它不动也好, 起码他们两个如果真的能一直维持这个姿势,她绝对是安全的,就怕它睡梦里翻个身什么的, 把她给活活 死了。 为了安全, 其实理智上她可能最好还是先下手为强,先把它又一次 死。 然而此刻她的双手又被它固定住, 在实际行动上, 她只能幽怨地纯躺着, 不能有什么动作。 干熬了一个小时, 安娜想不到什么解 的方法, 为了避免身体过度焦虑, 她干脆放弃思考了,准备也跟着一起睡着。 反正 死她一个人应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到时候要是它真的身体翻身, 到她疼痛了, 她到那时候再挣扎也来得及。 那时候的她绝对算是合情合理的反抗,它要是还顾及她的小命, 就肯定会放开她的。 于是, 安娜上一秒还 神奕奕地自我安 , 下一秒闭上眼睛火速睡着。 系统:【……】它现在不光是觉得安托万神奇,想要研究,它也觉得安娜 神奇一个人的,也想研究了。 安娜本来还以为躺在安托万身前会做噩梦,但出乎意料地是,她睡了一觉什么梦都没有,特别踏实。睡醒了身体特别舒服,也证明很长时间过去了, 安托万都没有怎么动过,所以一直没有伤害到她。 不过她睡得已经很 了,一向不怎么需要睡觉、总是 力旺盛的安托万居然还在 睡,看来酒 对它的生活习 影响真的很大,算是个不错的发现。 安娜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想要抬起他放在她手上的手,她很用力地抬,同时又很谨慎迟疑,因为怕它发现。 可能是因为做得 细致努力,居然真的把 睡中的安托万的手抬起来了。 又努力一下,她的嘴巴也解放了。 很快,她整个人都能离开这条人鱼,真的彻底解放了。 终于获得自由,安娜 抑不住自己喜悦的笑容,不过因为还在人鱼身旁不远的地方,所以她表达开心的方式比较有限,只能做无声的表情而已,之后还得如履薄冰地踮起脚尖,轻声离开客厅。 回到楼上,她嗅了嗅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好不容易用香水覆盖的一点自己变异后带着咸味的体香,现在被安托万熏染了很多腥味。 可能是因为安托万远离了海洋太久,这种腥味倒不至于像平常她吃鱼时遇到的那种刺鼻的鱼腥味,但也留存很久,而且并不是那么让人喜 。 怪物毕竟是怪物,就算是闻见味道,也会让人 到异样,哪怕味道还行,也让人无端端地心生恐惧,不想靠近。 这次她特地放了很多香水放水池里,从头洗到脚,费了很大功夫这才成功把安托万遗留的味道彻底覆盖。 洗好后她的身体又是她自己能接受的样子了,她采纳系统之前的提议,她把头发全部扎好,身体也穿得比较紧绷,然后把自己装入一个巨大的斗篷里,脸上也带上了看不清自己面目的面纱。 其实穿戴好的样子有点恐怖,全身黑的样子像是那种地狱里出来索命的死神,又像是随时要出去搞出命案的怪异杀人犯。但是没办法,她好像只能这样装扮了,换个颜 也不大对,都一样诡异,黑 起码颜 还低调大众些。 安娜穿着这样的装扮去到了之前去过的村庄里。 村子并不大,只要多细细倾听留意,循着打铁的声音,她很快就找到了村庄里唯一的铁匠。 那铁匠是个人高马大、 脸横 的中年男人,身旁还有一个可 的十一二岁的学徒工。 学徒工也胖胖的,指着自己打的铁,期待地问道:“叔叔,我做得好吗?” “一般般吧,都那么久了,做得的东西还是差不多,你下次还这样就别问我了。我赶工,别碍着我。”铁匠冷酷地说,“麻烦死了,要不是你的姐姐的孩子,真不想教你。” “才不会,妈妈说你小时候做得才是糟糕,我能稳定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学徒工非常不服气地鼓着脸说道。 “……” 听他们两个的对话,铁匠和学徒还是亲戚,所以他们两个说话很是随意亲密。 安娜听了一阵,直接去敲了他们的门。 开门的是被小辈吐槽得气冲冲的铁匠,他一看到安娜的打扮和体型就愣住了,哪怕安娜尽量弯着背,他也能判断出安娜显眼的身高。他下意识拿起放在门边的铁 ,出了门口并关上门,掩护屋内的孩子。 他鼻子嗅了嗅安娜身上的味道,闻到一股 致的香水味,神 倒是放松了些,说:“这位大人是从陆地深处来的吗?不是从海边来的吗?” 这样小心防备的架势,还有这样的试探,安娜忽然 锐地察觉到或许这个铁匠,甚至这里的居民是知道一点海边的人鱼的事情的。 也是,都住得这样靠近海边了,按理应该经常去海边捕捞随手可得的海里食物才对,可是这个村庄的人在地里种了粮食,养了大量的动物,食物里硬是没有任何的海产品,说明他们 本放弃去海边了。 铁匠似乎很膈应海边的样子,安娜想了想,故作沙哑地开口道:“陆地深处,我需要你帮我做点东西,并且需要你帮我保密我来过的事情。你要是按我说的老实做的话,我会给你 意的报酬;但要是做不好,我不知道我会做什么,因为我的 格不是很好,因为这点才到处 浪的。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不给我惹事,我就不是那种给你惹事的人。” 她的声音再沙哑,铁匠也能听得出是女声,立刻诧异道:“你是女的?” 安娜没有说话,但隔着一层黑纱冷冷地盯着他。 有时候不说话比说话更吓人,特别是她这种身居高位多年的人,天生就懂得怎么用气势和沉默去 制人。 半晌,她才森冷地问道:“有问题吗?” 说了比没说还可怕,因为配合她现在的身高,太具备 迫 了。 铁匠虽然力气大,终 与尖锐可怕的铁器还有炙热的火焰为伴,可是并不代表他不怕人。 他怕的事情很多,刚好,遇见眼前这个不明来历又莫名凶横的陌生女人这件事,已经加入了他心中可怕事情的行列。 身上的横 微不可见地抖动一下后,怕事的他抱歉地讨好一笑:“没有的事情,只是诧异您能这样高大……”他猛地停住,因为好像夸一个女人身材高大并不是一个好词语,于是他慌 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您有一种贵族身上才会有的高大气势……” 安娜并不在意他的评价,所以不喜 他 说一些有的没的话来拖她的时间,便打断了,森冷地说道:“不管其他的,你就说你能不能答应吧,不过我建议你是答应我,因为你现在已经见过我了,你姐姐的孩子也与我就隔着一堵门,我要是想见,也是随时可以见的,我实在不希望自己出现的行踪被别人知道,所以你懂的。” 这是把威胁进一步说得非常清晰,把后果阐述得非常严重了。 安娜也不想这样威胁人,拿小孩威胁人是最恶心的事情,可是目前她身上目前这种情况,只能在短时间内靠这样来布置她想要的事情了。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