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便指望着苏姨娘腹中能爬出个带把儿的。 把言 自然对她呵护有加。 “我不管那些,我偏要你去改了她的名字,不然,我不得脸活了。”苏姨娘仍旧啜泣。 “不然,你去与云娇商议商议?”把言 提议道。 “商议什的!”苏姨娘闻言更是恼怒:“我便是从她那处来,叫她对我好一顿羞辱……” 她说着又开始拭泪。 “云娇那 子,最是话少又不 得罪人,不会羞辱于你的。”把言 拍了拍她后背:“定然是你去说了,她说不成,你无理取闹了?” “老爷……我在你眼中便是这般不堪?”苏姨娘急了:“我与她说了,她总拿老夫人搪 我,我也拿她没得法子……” “好了好了。”把言 安 她:“不过是个名字而已,不必要这般放在心上,你该做什的便做什的去。” “老爷,我求你了……你就帮帮我吧,如今院里的婢女都在背后笑话我,说我是……是恬不知 爬了您的 ,如今被羞辱也是活该……” 说着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把言 有些不耐,板着脸道:“你如今的心思便该放在如何安胎上,好好将孩儿生下来才是,成 里不是哭便是闹,孩儿在你腹中如何能安生?” 苏姨娘见他变了脸,也晓得适可而止, 噎噎道:“老爷说的是……” 把言 见她委曲求全的模样,不由放缓了神 :“袅袅,你尽管安心养胎,一个婢女而已,过些 子找个由头打发了,再寻摸个婢女回来,这名不就改了吗?” 苏姨娘这才算是破涕为笑:“我就晓得,老爷待我最好了。” 把言 又安抚了几句,这才打发她自个儿回院去。 再说云娇回了屋子,安 了钱姨娘一番,这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又上 睡了个回笼觉,到得午饭时分,才被蒹葭唤醒。 随意的用了一些午饭,她忽然想起一事来。 “蒹葭,你将婆 留给我的那件衣裳拿出来,我瞧瞧。”云娇斜倚在榻上,有些疲惫。 绛紫 的褙子,很快被蒹葭捧了上来。 云娇接到手中,捧在怀里,呆呆的看了半晌。 “姑娘,你就别伤心了。”蒹葭有些看不下去了:“你从前不是劝过奴婢,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也想开一点,老夫人在那边,望见你这般不开心,也会难过的。” “是啊姑娘,还是身子重要,便不要再睹物思人了。”木槿也开口劝说。 云娇点头:“我晓得。” 她拿着那褙子,把绣有荷伴仙鹤图样的部分,来来回回摸索了几遍,眉头微微蹙着,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她不死心,又将衣服上上下下的捏了一遍,还是没有 觉出任何东西。 难不成,这衣裳里并无玄妙之处? “姑娘。”蒹葭小声倒:“奴婢觉得,还是该拆开看看,老夫人的心思灵巧,说不上里头 了什的。” 云娇将那衣裳提起来,有些舍不得拆,这是祖母留给她的念想。 可若是不拆,姨娘将手里的两个铺子都拱手让了人,往后的 子该怎么过? 旁的不谈,李嬷嬷的月例从何处来?总不能坐吃山空吧! “将剪刀取来吧。”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拆开看看,左右也闲着无事,大不了往后再慢慢绣上。 双面绣绣起来繁琐,拆的时候更繁琐,一不小心便会将面料拆破了。 云娇带着蒹葭与木槿,三个人窝在房中,整整拆了半 ,才算是将那些花纹全部拆开了。 这布料是双层的,云娇摸索着,里头并不得什的物事,想了想,将里头面子翻了出来。 “有字!”蒹葭不由得又惊又喜。 原来,钱老夫人并不曾在这件褙子绣花里头藏什的东西,而是直接将字迹留在了这衣裳里头。 “姑娘,上头写的什的?”木槿好奇的问。 云娇仔细看了一遍:“婆 给我留了一个茶庄,便在西市里。” “真的!”蒹葭欣喜不已,这回可算不用愁了。 云娇也松了一口气,这也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吧,只可惜,拆了外祖母留给她的念想。 待去收了铺子,看看这褙子上的字迹可能拓下来,到时候再绣上吧。 “先收起来吧,改 能出得门,我们再去瞧瞧。”云娇将那褙子叠好,递给了蒹葭。 蒹葭接过去,锁在了榉木柜子中。 “姑娘。”外头有人轻唤。 “莳萝?”云娇听出来是外头三等婢女的声音。 “姑娘,是奴婢。”莳萝应了一声。 “进来。” 莳萝这才挑帘子走了进来。 云娇含笑注视着她,莳萝年纪不大,长的也清秀,平 里胆小谨慎,是个靠得住的。 她也颇为喜 莳萝,只是这婢子胆子着实有些太小了,不像莳萝,倒像是含羞草。 “你是有事?” “是,奴婢不是找姑娘,是找木槿姐姐。”莳萝说着,瞧了一眼木槿。 “找我?”木槿指着自己。 “是府里的陈画竹陈画师,他方才来过了,叫我带口信给木槿姐姐,说是她家人来家书了,叫她去取。”莳萝老实道。 木槿闻言顿时脸 苍白,浑身瑟缩了一下,瞧向云娇:“姑娘……” 她说着便要哭。 云娇摆了摆手,朝着莳萝道:“晓得了,你先下去吧,陈画师若是晚间再来,你便告诉他,木槿叫我拘在房内谈家常呢,明 再去寻他。” “是。”莳萝乖乖退了出去。 “姑娘,这可怎生是好,我便晓得,我回来了他定然会找我,我逃不掉的……”木槿说着,忍不住哭了起来。 “你别哭。”蒹葭瞧见她哭了,也忍不住红了眼睛,瞧向云娇:“姑娘,这可怎生是好?” 云娇沉 半晌道:“如今,也不得别的法子了,便只有两条道。” “哪两条?”蒹葭比木槿还急。 “第一条,便是直接告官,让他身败名裂。 我朝有律法,应有女子被强行jian者,男子决杀,女子不坐罪。 只不过便是无罪,木槿往后的名声也毁了。或是死,或是去庙里做个姑子,总之凡俗是不得她的容身之所了。 这是拿自己的命与他拼了,叫做同归于尽。” 云娇垂目叹息了一声,这世道,待女子何其不公? “这条不好,姑娘,还有一条呢?”蒹葭期待的瞧着她。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