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康:“对了,父皇那里有药,孤这就去取。” 柳烟钰死死拽住他的胳膊,“大半夜,殿下找皇上取药?” “嗯。” “不被皇上训斥才怪,”柳烟钰低声道,“臣妾没事,那些斑痕只是看着可怕,要消很快的。” “都是孤的错,孤昨晚太不知轻重了。” 柳烟钰摸到他胳膊上一结痂处,指尖蹭了蹭,“臣妾同样。” 她不用看也知道,他身上有伤,且比她的要重得多。 “孤皮糙 厚,不碍事。” 在未看到她身上遍布的吻痕时,他硬着心肠不理她,打算重重给她一个教训,让她意识到自己的错处。可看到那些自己造下的痕迹,他心软得一塌糊涂,道歉的话张口便来。 再也不是那个清冷孤傲、冷漠寡言的太子。 此刻,他只是一个宠 无度的夫君。 柳烟钰向来是清醒之人,她自然意识到胥康言行上的让步,她并没有恃宠而骄,而是就坡下驴,“殿下,是臣妾思虑不周,请殿下见谅。” 胥康搂紧她,“身体确定都恢复了?” “确定。” “不会有其他不适?比如天气寒凉之时会复发的病症?”他是真的关心她。 柳烟钰脑袋埋进男人的怀里,低声轻喃:“不会。” 她能 受到,他的关心与 意都是无比真切的。 胥康咬牙:“此事,孤绝不会善罢甘休。” 柳烟钰:“殿下……” 他指尖摁了摁她的背,”今晚不行,要养 蓄锐。“ 她:“……” 他好像曲解了她的意思。 算了,睡吧。 最近几 ,九皇子除了学习之外百无聊赖,之前往东 走顺了腿,动辙就想去。现在母妃不许,他只能在御花园里东晃西晃打发时间。 这 ,他又趴在假山顶上晒太 ,曾泽安和一个小太监经过,小太监口气特别夸张:“曾总管,这小小的一盒妆粉要千两黄金?” “你别小瞧这盒妆粉,它有养颜效果,女子涂上一个月,肤质会有明显变化。临国皇后用了半年,人虽年过四十,看上去仍如少女一般。可谓是千金难求啊。太子花重金买来,只为博太子妃一笑。” “为何是两盒?” “都说了千金难求,殿下有缘遇到两盒,自然是全部买下。好东西谁还嫌多?” 九皇子闻言,哧溜从假山上爬了下来,疾奔几步挡住两人去路。 曾泽安赶紧行礼:“奴才见过九皇子。” 胥瑞看着小太监手中托盘,抬了抬下巴:“这是何物啊?” “回殿下,这是太子采买的东西,正要送过去。” 九皇子施施然伸手,“皇兄在哪里?我正好要去找他,顺道把这差事给办了。” 曾泽安和小太监迟疑:“这……” “什么这那的,”九皇子直接抢过托盘, 开托盘上的红布,果然放着两盒 美的妆粉,他问,“皇兄在哪里?” “在,在书房。” 九皇子兴高采烈地去了。 推开书房的门,九皇子先探进脑袋,待胥康往这边看来,他才狡黠一笑:“皇兄,我可以进来吗?” 胥康点头:“进来吧。” 胥瑞这才 出手中托盘,大摇大摆走进,将托盘放置到胥康的书桌之上,“皇兄,来的路上遇到曾总管,说是要将这物什呈给你。” 胥康淡淡应了声。 胥瑞好奇道:“这是女人用的妆粉?” “是,孤也不懂,只知道女人们抢着要,便花重金买了两盒。” “哦。”九皇子煞有介事地盯着妆粉,“既然是两盒,皇兄可不可以……” 胥康断然拒绝,“不可以。” 九皇子撅起嘴巴,“为何不可?” 母妃最喜 妆扮自己,若是送给她,她定会喜笑颜开。 “妆粉又不是旁的东西,你拿去,只会送给曦妃娘娘,可这东西孤又不懂,万一曦妃娘娘用着不适又要来找算孤,孤担待不起。” “皇兄……” 胥康愈是不给,胥瑞愈发觉得这东西好,便愈发想要,“皇兄,我发誓,我绝不会说这东西是在皇兄这里拿到的,只说是我自己在外头买到的。” “那也不行。” “我可以拿东西与你换。” “不换。” “皇兄……” 胥瑞磨叽半天,胥康半点儿不松口。 胥瑞回去搬回了一件东西,放到胥康桌上,眼巴巴地商量:“皇兄,用这个换,可以吗?” 胥康抬眼扫去,胥瑞搬来的是父皇赏赐之物,一支御笔,笔管、帽均采用名贵的檀香木制作,珍贵稀有。 能拿它来换,可见胥瑞之迫切。 “看在你一片诚心的份上,”胥康神 无奈地看向胥瑞,“孤可以割 。” 胥瑞兴奋得一蹦三尺高。 胥康道:“孤再强调,孤不知这妆粉会不会有副作用,你最好找太医检查一番,抑或是找人先行试过,确保万无一失才可送人。你的御笔,拿回去吧。” 胥瑞像得了珍宝一般将妆粉抱到怀里,他信誓旦旦:“知道了,皇兄且放心,哪怕父皇问起,这东西也是我自己买到的!” 第65章 待九皇子走后, 在门外等候多时的曾泽安这才躬身走进书房。 他喜形于 ,“殿下,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 “这几 ,曦妃心情不佳, 他是知道的, 肯定会想着如何才能让曦妃展 笑颜。曦妃最是 美, 他乍然听到驻颜美容的妆粉, 自然会心动。若是直接给他,他肯定起疑, 孤执意不给,引得他愈发想要, 不惜把父皇赐与他的心 之物拿来与孤 换,这样再给他, 事情便万无一失了。” 曾泽安心有隐忧,“如果九皇子真如殿下所言, 试过之后再送曦妃娘娘, 岂不是……” 前功尽弃? 胥康脸 暗沉,“不会,一般妆粉若是有异, 两个时辰左右便可见端倪, 可此种妆粉经过特殊制作,需得用上两三天之后才会发作,到时候, 脸起红疙瘩、瘙 、红肿、 皮, 若是用上解药, 起码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好。找不到解药的话,何时恢复就不好说了。” 曦妃一直跟自己过不去, 这样那样对付自己便罢了,趁自己不在的时候,竟与太子妃为难。胥康很生气,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间接让太子妃中毒,那便让她烂烂脸,看到时候父皇还会不会疼惜她。 “可这妆粉毕竟是从咱这里出去的,即便九皇子当时不说,事后定能查出来的。” “你还是不够了解九皇子,”胥康神 笃定,“别看他小,但最是嘴硬,除非他一开始实话实说,否则,他绝不会改口。” “最开始送曦妃妆粉,他能坚称是自己所买,可看到曦妃脸部溃烂,他还能不说?” “嗯,不会说。”胥康道,“曦妃曾经利用胥瑞争宠,说胥瑞肚子疼把父皇找去,父皇问询胥瑞时,胥瑞说肚子不疼,当时父皇甩袖离开,曦妃将胥瑞暴打一顿,让他记住,话不可随意更改,任何情况下都是。打得太厉害,胥瑞记得牢牢的,由此也养成了习惯,他说过的话,极少更改,属于见了棺材才会落泪的那种。” “若他送妆粉的时候说自己买的,等曦妃烂了脸再改口说是从孤这里拿的,曦妃会如何?怒火只怕更盛。胥瑞绝不敢说出实情。” 曾泽安听罢,这才明白胥康如此行事的原因,“如此,便妥了。” 九皇子 天喜地回去了。 这几 ,母妃因了中毒以及洪文 贪墨之事心事重重的,少有笑脸。他若拿出驻颜美容的妆粉,想必能博母妃一笑。 在送之前,他想到胥康的话,稍有些犹豫。 他找来 女,问道:“妆粉这东西,有人用着会过 吗?” 女也不是很懂,“一般不会,除非加了什么东西。” “那要如何知道加没加东西?太医能瞧出来吗?” “这个,奴婢不知。” 九皇子找来太医,把妆粉递过去:“刚买的妆粉,你帮忙瞧瞧可有异常。” 太医把妆粉拿到手里,左闻右嗅的,老半天才回道:“臣闻不出味道有何异样。” 只闻着香郁的脂粉味,其他嗅闻不出。 九皇子稍稍放了心,“既闻不出,想必是没问题。”他又问,“万一有问题,涂了妆粉后多久会有 觉?” 太医依据往 经验,道:“两个时辰左右。” “两个时辰啊,”九皇子想了想,“为了母妃,我自己先试试吧。” 他直接用手指沾了些粉,胡 涂抹在自己右脸颊上,涂完,躺到榻上,“歇两个时辰就是。” 顶着涂了粉的脸出去,他怕 人笑话。 索 在屋内歇息。 两个时辰过去,他起 ,拿过镜子仔细观察,脸上毫无异常,涂了脂粉的右脸比没涂脂粉的左脸滑腻了几分,他沾沾自喜道:“果然是好东西。” 他自侍万无一失,遂带着妆粉去了曦妃 里。 儿子有心买了妆粉,不光让太医查看过,还亲自试过,这份孝心令最近意兴阑珊的曦妃有些 动,很难得地展 笑颜:“皇儿有心了。” 果然得到母亲的夸赞,九皇子开心到不行,“只要母亲高兴,皇儿便高兴。”他叮嘱母亲,“母亲坚持用用试试,效果肯定不一般。” 青瓜长势喜人,第一批青瓜细长翠绿,浑身长 了柔软的小刺,柳烟钰摘下一 ,连洗没洗,在手里 两下便送进嘴里,在凝儿的惊呼声中,嘎吱咬了一口。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