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十星暮的记忆甚至被冲刷洗净。连理应哀悼逝去的神明也忘却了。 艾尔海森简单介绍了她们认识便离开了。 十星暮悄悄打量着珐 珊前辈。 之前作为海獭的时候尚且不觉得,还在模仿前辈教训别人的神态,现在亲眼见到才觉得—— 气势真的好强啊。 十星暮恭敬鞠躬:“您好,珐 珊前辈。” “咳!”珐 珊清了清嗓子,才颔首说,“不错,还 有礼貌。” “我的情况有些特殊。”十星暮搬出之前艾尔海森给她编的背景故事,据说借鉴了许多旅行者讲述过的见闻。 她一板一眼地开始叙述:“其实我是一个在海洋上漂泊的浪人,家道中落,被迫远离自己的故乡,跟随着领航员闯过一个又一个风暴。直到有天突然被卷进了无法挣 的漩涡,用于辨认方位的罗盘全然损坏,天地一片昏暗!” “漩涡里到处是魔神的残渣余孽,他们呼啸着向我飞扑过来。领航员 控着船舵,飞快带着残破的小船在漩涡里横冲直撞,然而我们在海浪上颠簸许久,依然没找到出路。反而看见了一座孤岛。” “我在想,我就要永远留在这里了吗?待在孤岛,度过余下的一生?” “就在我想要放弃的时候,在岸边垂钓的领航员面前,忽然浮现了一头巨大的鲸鱼!” “领航员先生一向有一颗渴望纷争的心,他带着鱼竿就冲了上去。” “危机当前,领航员先生一脚就把鱼竿踢断折成两半,挥舞着两 鱼竿像挥舞着双刀一样与大鲸鱼搏斗。” “然而我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硕大的 水扑了过来,我一下被卷入了洋 之中。” “但是领航员先生那勇于抗争的 神深深 励了我,虽然被浪 裹挟,但我坚持着不被侵入意识。” 十星暮相当声情并茂地朗诵着,小脸庄重,抑扬顿挫,很有 情。仿佛不是在讲述自己的故事,而是向世人宣扬一首波澜壮阔的史诗:“怀揣着这样的信念,我在海水中漂泊。”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 ,我最后被浪 拍打在了水面上!” 十星暮停下了演讲。 突然传来一阵鼓掌喝彩声:“好!讲得好!” “这是我今年听过最 的故事!” “太 彩了!引人入胜!” “这位同学!八重堂最近有个征文活动——” 她环顾四周,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周围聚集了一帮听入 了的学生。 一位维持秩序的学者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显然也才从刚刚跌宕起伏,热血沸腾的故事中 离出来。他拍了拍手:“好了,教令院 止大声喧哗,快去干自己的事吧。” 珐 珊听得一愣一愣的。 等到人群散去,她试探 地问:“所以……?” 十星暮严肃道:“所以,我对目前通用的书面文字一无所知。” * 被珐 珊前辈耳提面命地疯狂补习了一下午提瓦特基本符号和常识。 “前辈,‘租赁’是什么意思呀?” “是指约定的时间之内,将资产使用权暂时让给别人,用于获取摩拉的行为。打个比方的话,比如你正住在别人家里,你需要按时上 费用。” “怎么了?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 “啊哈哈……没什么,我还以为大家都能够自己免费选择住哪呢。” “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不要想着不劳而获。”珐 珊前辈望向这个看上去就很容易被骗的后辈,告诫说,“做学问也是一样,踏踏实实地夯实基础。别被人忽悠进了什么 七八糟的高价培训班。” 谢谢您的好意,珐 珊前辈。但被骗的人需要一个非常基础的前提—— 从教令院出来的时候,十星暮脚步都有些虚浮。眉头紧皱,严肃思考,对自己渺茫的未来忧心忡忡。 ——她是没有摩拉的。 艾尔海森说让她在门口等他来接。十星暮找了块人 量不是很大的空地,视野很好,从这里能望到远处的景 。 “同学?” 十星暮转头,是先前在教令院听她演讲《关于我被卷入漩涡又遭遇大鲸鱼最终上岸成功》传奇故事的一位学生。他的帽子上佩戴着赤红 的印章,经过珐 珊前辈的科普,十星暮记得那是素论派的标志。 “你的故事实在是太 彩了!实不相瞒,我觉得很有潜力!”那位素论派学生真挚地说,“最近八重堂在征文,你可以去试一试。” “好的,谢谢。”十星暮点头,认真询问,“有摩拉吗?嗯,还想问一下教令院附近的房子租金一般是多少。” “写得好的话当然有啦。不过很多人主要是想在上面打响自己的知名度的,所以应该不会太多吧。” 看到十星暮逐渐变得失望的表情,他补充一句:“不过只要你有了名声之后,摩拉就会像 水一样哗哗地涌入你的口袋!” “至于租金的话……教令院附近的房子价格还是很高昂的,不过我们一般都住学院分配的宿舍啦。” 他报出一个耸人听闻的数字。 十星暮同样研究过须弥城的物价,她倒 了一口气,表情更加凝重了。 “那有什么快速赚摩拉的方法呢?” “呃,这个的话……”那位学生沉思一会,然后谨慎措辞道,“大概都写在风纪官们的审判手册和裁决教令上了。”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