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纳里认出她:“妮 ?你手上是什么?” 他担忧道:“你看起来心不在焉的。出什么事了吗?” 妮 不好意思地笑笑:“下周打算开一场舞会,我本来打算今天下午去取借用剧场的申请表,结果发现大书记官请假了,白跑了一趟。” “唉,虽然知道艾尔海森先生不喜 加班,但他在工作 请假还是很麻烦。” 提纳里:…… 某种意义上导致了这一切的提纳里若无其事,相当自然地谴责:“确实。玩忽职守啊。” 妮 失笑:“倒也没有严重到那种程度啦。” 与此同时。 枫丹与须弥 界的海岸边,一伙镀金旅团正鬼鬼祟祟缩在岩石后面。 其中一人自认为机 地探了个脑袋出来,在 受到那人似乎扭头时赶紧缩了回去。 “不能吧?” “中午谁做的饭?放了蘑菇?” “可能只是看起来像而已。” “不是幻觉。没有眼瞎。” “我不如眼瞎。” “听城里的弟兄们说好像是挂了请假条,他们打听到说是……散心?” “你散心横跨整个须弥从雨林到沙漠?抬头瞧瞧,再远点就是枫丹了。” 归 结底,这群人担心的只有一件事。 实在有人忍不住哀叹。 “我们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才能把大书记官招来了啊——” 海岸线上,艾尔海森合上了书页。 后面跟着的那群人没有恶意,不算麻烦。 想甩掉也十分容易。 但是,散心,就是要接受并容纳路遇的各种突发情况。 艾尔海森开始思考,一般人会怎样散步。 首先,欣赏风景。 天是蓝的,海是蓝的,沙漠是干燥的。 “你靠太近了!快回来点小心被发现!” “我可是老手了!放心吧!” ……镀金旅团是需要提高侦察力的。 其次,走路。 他自认为今天的运动量已经达标,超过了99%的须弥人。 虽然完全没有放松的 觉。 鞋里进的沙子还多了不少。 唯一的失误,应该换双便于沙漠行动的鞋子。 艾尔海森确认自己已经超额完成“散心”这一任务,而现在回去应该刚好是下班时间。 他可以路过去咖啡馆来一杯,然后回家。 “你别挤我!他好像要转过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们好像靠太近了!” “嘶那就只能硬碰硬了——” 就在艾尔海森转身的前一秒,他似乎迟疑了,顿住,视线下移。 镀金旅团不明所以,沿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只见西斜的太 底下,辽阔的海洋泛着粼粼波光,浪 拍打在岸上,气温不断攀升,几只海鸥鸣叫着从高处掠过,投下急影。 除开这相当漂亮的景 之外。 ——一只貌似搁浅受伤的海獭。 * 厄海塔习惯了黑夜。 但她见过 照下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也对自己身体的变幻形态有基本的认知。 所以—— “为什么名字里有海塔就变成海獭了啊啊啊!”厄海塔面目狰狞,奋力地拍着尾巴,“变回去!给我变回去!” 力气逐渐 失,口干舌燥。 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只有意味不明的支支吾吾。 厄海塔意识到了什么。 她是一只海獭。 显而易见,海獭离不开水。 又显而易见的是,她现在似乎不在海里。 厄海塔:。 吾命休矣。 过度缺水导致她视线模糊,几乎看不清面前景 ,只能 受到近在咫尺的蓝 浪花,和无时无刻不炽热的太 。往 渴求的 光现在变成了杀獭的酷刑。 要变成烤 海獭了。 厄海塔悲哀地想。 头晕眼花。 天旋地转。 厄海塔安然放弃了挣扎,双爪合十,闭上了双眼。 只是,天堂也是这么软乎乎的吗?有点舒服,蹭蹭。 “……” 怀里的大尾巴甩来甩去,啪叽一声打到艾尔海森的左胳膊肘,啪叽又一声打到右胳膊肘。 他本意是发发善心将搁浅的海洋动物送回去,然而在看到它身上 七八糟,正在淌血的伤口后,临时改了主意。 艾尔海森面无表情地抱着这只异常暴躁的海獭,决定去找提纳里。 既然做好事是这位尽职尽责的巡林官提出的,想必热心善良的他不会拒绝受伤动物。 这只海獭似乎终于用光了力气,尾巴无 打采地垂落下去。 艾尔海森把它掰正,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然后发现这小家伙大概热晕了, 糊糊地又开始 蹭,往他怀里一拱一拱,把他的 膛当作了安心的小窝。 沙滩背后的岩石传来情真意切的赞叹。 “大书记官,真是个好人呐!” 出于某种微妙的心态,艾尔海森没有反驳。 他抱着那只正在 血的小海獭,直接了当地回头问:“有什么包扎的药品么?” 在午后 光的照 中,镀金旅团的影子被拉长到艾尔海森的脚下,清晰地辨认出有四个人,正在互相推搡。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