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东西,三人也来不及去休息一下,收拾了一下便各自去上班了。 好在雨已经停了,要不然去上班也不方便,只是下了大半夜的雨,地面到处都是淤泥,骑自行车都不方便。 遇到路段不好的路,白榆就下来推自行车,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 到了中午,她吃完午饭便骑着自行车去医院看望冯招娣和她妈。 冯招娣她妈依然没有醒过来。 冯招娣样子看上去也十分憔悴。 白榆问她吃饭没,听到她每次,便去医院饭堂给她打了一份饭回来,又 了一张大团结给她:“拿着,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 冯招娣接过大团结和饭,擦了擦眼角:“白同志,谢谢你们,还有江副团,林同志和葛同志,谢谢你们。” 都说患难见真情,这份情,她会永远记在心里。 以她现在的能力要还这份情只怕还不起,但不怕,她有一辈子,她总会找到机会还回去的! 等冯招娣吃完饭,白榆就准备回单位,谁知刚站起来就被冯招娣给抓住了。 很快两人来到了走廊的尽头角落,冯招娣警惕看了看周围,才低声问道:“白同志,求求你教教我,我应该怎么做才给我爸和 一个教训?” 白榆秀眉微挑:“你说的教训是什么程度的教训?让部队领导训斥你爸一顿,还是叫人打你爸一顿,还是……你以后想当家做主?” 听到最后那话,冯招娣心一凛,一双哭肿的眼睛紧紧盯着白榆。 空气凝固了一般。 好半响,冯招娣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如果……如果我想当家做主,我应该怎么做?” 白榆给了她四个字:“大、义、灭、亲。” 第69章 鲜 麻薯 “!!!” 冯招娣听到这话怔住了。 白榆说的“大义灭亲”是她理解的那个大义灭亲吗? 就是把她爸干掉的意思, 对吗? 对吧?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这个想法这个年头肯定是很大逆不道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却让她莫名觉得好兴奋。 没错, 她爸每个月是赚了不少钱回来, 但他赚的钱, 她和妹妹们, 还有她妈 就没有用到, 她爸每个月有三十五元, 外加八元的补贴, 到手总共四十三元。 但她爸每个月会给她 十元, 给她小叔一家十元, 剩下二十元他全部 烟喝酒吃 , 剩下三元才是 给她妈的家用。 三元! 三元想养一大家子,就是天天啃窝窝头都不够! 而她每个月二十五元, 工资一发下来就被她 给拿走,她 只拿十元给她妈做家用, 换句话说, 他们一大家子每个月的家用是十三元, 这也是为什么她和妹妹都是瘦不拉几, 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如果“灭掉”她爸和 的话, 虽然少了她爸给的三块钱,但好歹她把二十五元全部拿到手,二十五元要养一大家子虽然也是不够的, 但比之前多了差不多一倍,她和妹妹, 还有妈妈至少可以吃得好一点。 最关键的是,她妈也不用一直生孩子!在她有记忆以来, 她妈就不断在怀孕生孩子,不是在生孩子,就是在生孩子的路上,如果没了她爸,她妈就不用再受苦了。 这个过程,冯招娣的表情是这样的:震惊→兴奋→逐渐狰狞。 白榆:“?” 觉哪里不太对劲。 冯招娣突然狠狠一握拳:“好的,我明白了,我会干掉我爸的!” “???” 白榆觉得她可能有点误解自己的意思,于是咳嗽了一声道:“我这个说的大义灭亲不是让你干违法的事情,你要用正规合法的渠道,而且在这个过程你要保全自己,如果还能让自己从中获得一些利益那就是更好的,总之就是不能干损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懂了吗?” 冯招娣一脸 茫:“白同志你能教我吗?我脑子没有你好,我怕自己想不出来你说的又要干掉我爸又不能犯法,还要从中得到利益。” 太难了。 她本来想着一把老鼠药毒死她 和她爸,到时候就说他们吃错东西了。 现在被白榆这么一提醒,的确觉得这个方法不太行,万一被人发现,到时候她就要被 毙,妹妹们和她妈也会因为她被大家唾弃,而且没了她的工资,她们只能喝西北风。 这么一想,她冷静了下来,可她脑子笨,只能厚着脸皮求助于白榆。 谁知白榆摇了摇头:“不能,因为我不想以后你有一天想起来怨我,要不要做,要怎么做,做到哪个程度,你只能自己想,自己做决定。” “血浓于水”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有些人哪怕亲人 他千百遍,他依然 亲人如初恋,还有人哪怕亲人再渣,他也会无私地奉献自己的一切。 冯招娣现在是痛恨她爸,但难保将来有一天她突然怀念起她爸的“美好”,于是把这一切怪罪到她头上来,因此她可以指一条明路,但也仅此而已。 接下来这条路要怎么走,她只能自己做决定。 她不会再 手。 白榆没理会怔愣的冯招娣,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走了。 天气越来越冷了,听雷大姐说过阵子还会更冷,琼州岛这地方常年温度都比较高,但冷空气过来时还是冷得人受不了,因为这边的冷是 冷,比东北西北那边的干冷还让人难受。 她想等 过来后,找天去百货商场买点 线,然后跟 学一下织围巾。 她想给江霖织一条,从结婚以来,都是他不断给她送东西,她很少为他做点什么。 白榆一边骑着自行车一边想着,过一会儿,她低头想看看时间,这才发现手腕上的劳力士手表居然不翼而飞了。 “嘎吱”一声。 自行车轮胎划着地面发出一声刺耳刹车声。 白榆惊出了一身汗。 这手表是江霖姥爷送给他们的结婚礼物,而且那劳力士手表价值都超过一千元了,她之前很少戴,换到新的办公室后,因为办公室没有钟表,经常不知道时间,她才戴上去上班,谁知这才没戴几天就被她给 丢了。 白榆心里又着急又内疚,推着自行车就往回走,一边走一边低头找。 劳力士手表那么贵重,这太考验人心了,别说劳力士了,就算普通一百来块的手表,一般人捡到都未必会在原地等失主,更别说一千来块。 这要是找不回来,被罗老爷子知道了,他该有多难过? 白榆越想越着急,大冬天的,额头都冒出汗来了。 往回走了十几分钟,她看到人也会询问,但一点下落都没有,白榆的心直直往下掉。 就在她几乎要走回医院时,突然一个中年女人朝她走了过来—— “这位同志,请问你是在找东西吗?” 白榆抬头看去,就见面前站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 ,剪着刘胡lan的发型,干净利落,五官大气,眼睛有神微带一丝犀利, 前的口袋夹着一支钢笔,脚下穿着一双黑 的小牛皮鞋。 这打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更像是某个单位的领导。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刚才问的话。 白榆眼睛一亮,连忙点头道:“对,我丢了一块劳力士手表,请问您有没有在附近看到?” 中年女人:“你能具体描述一下那手表的模样吗?” 听到这话,白榆心里有底了,暗暗松了一口气道:“自然是可以的,手表表带是黑 牛皮质地,表盘是香槟金 ,除了小钻石,上头还有个小皇冠图标和英文图标。” 听到这话,中年女人才公事包里拿出劳力士手表,递过去道:“同志你看看是不是这只?” 白榆:“是这只,真是太谢谢你,请问同志您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单位,回头我定上门 谢您!” 这可是真正的拾金不昧啊。 一千多元的 惑,很少人能抵得住。 中年女人摇摇头:“不用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原本还想着失主没找过来,我就准备 到公安局去,不过这么值钱的东西,同志还是要小心,不要再 丢了。” 白榆点头:“您说得对,我以后一定会小心的,我叫白榆,是新华报社的,请问同志您怎么称呼?” 中年女人眼睛亮了下,上下打量着白榆:“你是新华报社的,那你应该认识何敬远了?” 何敬远? 白榆怔了下,报社里就只有一个人姓何,那就是何副主任,她想起何副主任的 人大概就是这个年纪,据说是宣传部的领导。 眼前这人无论年纪和打扮看上去都很符合。 “难道您是何副主任的 人?” 包雅英笑着点头:“是的,我叫包雅英,既然东西已经物归原主了,那我也要回去工作了,再会。” 白榆朝她鞠了一躬:“再次谢谢您包同志。” 包雅英摆摆手,转身迈着英气的步伐走了。 白榆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到那次在打水间听到何副主任和凌湘君两人的对话,显然包雅英女士是被背叛了,头上一片绿草原。 何副主任不做人,家里有这么好的老婆还出轨 搞,而且还是跟自己的弟媳妇搞到一起,简直猪狗不如。 白榆想回头买些东西 谢包雅英,但她被绿的事情,她很纠结要不要告诉对方。 首先,她要确定包雅英知不知道自己被绿,这年代的女 很会忍耐,哪怕知道丈夫出轨了,很多人也不会离婚,她们会忍气 声忍下来,虽然她觉得包雅英不像那种会忍气 声的女人,但凡事都有例外。 其次是,假设包雅英不知道,那她要以什么样的方式告诉她,总不能直接当着她的面告诉她,“喂,你丈夫跟你弟媳妇搞到一起了,还生了个儿子”,就不说包雅英会不会相信她这个陌生人的话,就算相信,回头要是被何副主任和凌湘君知道是她爆出去的,说不定会报复她。 她现在怀孕了,而且过两天 和念念要过来,她必须小心为上。 想到这,她把要追上去告诉对方的冲动 了下来,准备回头再找机会试探一番。 她把自行车掉了个头,坐上去骑着回了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后,她想起上次在打水间偷听的事情,于是拿上水壶,装作先去办公室找程芳。 这个时候程芳自然不在,于是她这才慢慢朝打水间走去。 走到打水间的走廊时,她还特意放低呼 ,有点蹑手蹑脚朝打水间走过去。 结果—— 当然是什么都没有。 哪有次次那么巧刚好被她撞上,而且何副主任那人很多疑,上次他就怀疑有人在偷听他们说话,那次之后,他应该会更加小心才对。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