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她大伯,早些年她能读书就是大伯家供着的吧?后来听说出事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是她大伯家的闺女丢了。”穆大婶还记得这件事,“你们难道忘了?她大伯还专门给咱们院留了个单子,说是有消息一定要联系他。” 说到这件事,她还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叶芮那个堂姐还有个对象,就住在我娘家附近的筒子楼,听说人家到现在都还没结婚,一直等着呢。” “还真长情。” “长情是长情,可总不能一直这么等下去吧,他爸妈不得急死?” “总比转头重新找个对象强多了。” 而在另一边,叶肖小口啃着 饼,吃得特别珍惜特别慢,嚼上几十口后才对着前面的人道,“二姐,二胖说今天就将抄来的记录给我,他还一直埋怨我呢,说是那两人的名字老多,一次抄不完,还差点被他妈妈发现。” 本来以为马上能完成的任务,到现在还没一手 钱一手 货。 还因为实行起来困难,二胖多次跟他讨价还价,好在他咬牙坚持,才没让自己多损失。 本来他还想着得在二姐这边为自己多争取争取,任务难度增加,那酬劳不也得跟着涨一涨? 不过现在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半块 饼吃得他没底气去讨价还价。 这会他深刻理解‘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是什么意思了。 “行,我知道了。”前方的叶芮点了点头,反正她现在不着急,“拿到单子就去大伯那找我。” 这东西没法随身带。 不方便是一回事,主要是上面有那两人的名字她都嫌脏。 正好先搁在大伯家。 “好!”叶肖答的干脆,“我放学了就过……不,我还是先吃饭了再过去吧。” 不然等他回去,那没人给他留饭了。 “放学了就来,正好给我搭把手。”叶芮说着,完全不觉得自己使唤未成年有什么不对。 叶肖悄咪咪看了二姐一眼。 大院里都在猜二姐这段时间在干嘛,猜来猜去都没猜对,倒是他猜到了一点,主要也是上回去大伯娘那找二姐,见她们扛着炉子和桶子回来,想想学校外面推着车子的小摊位,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只不过,他以为二姐会瞒着他。 现在二姐主动让他去,是不是也是将他当做自家人了? 叶肖突然 起 脯,拍着 口保证着,“二姐你放心,我一定替你保守咳咳、保守秘密咳咳咳……” 用力太大,拍的自己咳嗽不断。 没一会脸都涨红了。 叶芮瞧着这个傻小子,简直是没眼看。 也不在搭理他,径直往前走。 两姐弟不同路,在下一个路口便分开。 叶芮继续走了十来分钟,就到了大伯所在大杂院的巷子,还没走近就发现那边大门围了好多人,里面也十分的热闹。 她走过去挤了挤,刚挤进人群堆就见到脸上青紫一片的黄萍。 明明看着 狈,然而她这会笑得可 了,扬声大喊着:“你说我绑你,证据呢?你说我拿针扎你 股,那你当着大伙的面把 子扒下来,让大伙看看我到底有没有扎你!” 有!还扎了好几下。 趁着这老虔婆睡得鼾声连连时,她直接将人给绑住又将她的嘴巴给 着,拿着 鞋的 针,一针接着一针朝着她 股 里扎下去。 疼得她是瞬间惊醒,挣又挣 不了,喊又喊不出来。 乐得她不行。 不过她也知道好歹。 没闹得太过分,转头又摸去了小叔子和弟媳的屋子,用相同的法子将他们绑着了,照样扎了那么好几下。 就是有点可惜,还没尽兴就被小叔子给挣 。 她也没傻的站在原地等着被揍,而是转头就跑,边跑边大声嚷嚷着,把大院里其他人都喊了出来,总有人会帮着劝架。 期间黄萍挨了几拳。 但对方也没好过,她块头不大,不是什么大力士,但怎么说小时候也是熊过,打架这种事没少来,趁着被揍的空隙专挑疼的地方下手。 她不好过,这些人也别想好过。 至于绑着揍人的事。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她不会承认。 不承认也就算了,趁着外人听不见,她还会小声的吓唬人,“闹、接着闹,你们动了几次手我都记着的,等下回我照样往你们 股里狠狠扎!” “黄萍!你好大的胆子!”杨婆子气得头都要炸了。 她到现在还没缓过神。 任谁 睡做着美梦时,突然 股上传来尖锐的疼痛,等她疼得睁开眼,入眼见到的一幕吓得她差点晕厥过去。 天 本来就黑,一睁眼看得就是一个披头散发的黑影,手里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一下下扎在她身上。 更让她恐惧的是,自己不但被绑住了,嘴巴还被带着恶臭的抹布 住,动动不了、叫叫不了,再看那黑影,就跟恶鬼来索命一样。 是又惧又疼,吓得她一口气都没 过来。 等知道这人是黄萍后。 是气得要命,要不是边上这么多人拦着,她恨不得摁着将她往死里揍。 “你还好意思吓唬人?”王美丽气得动作大了点,一下 动到 股那,疼得她龇牙咧嘴,可偏偏受伤的位置难以启齿,总不能真的 了 子让人掰开 股看吧? 她恶狠狠道:“你等着吧,我看你今天怎么睡,你怎么对我们,我们就怎么十倍的还你身上。” “来啊。”黄萍毫不畏惧,动手之前她不是没想过。 但她怕什么? 这些年她被打得少了? 就像余姐侄女说得,就算她不反抗还是会被打,那干嘛只痛苦她一人? 她 本不怕。 因为她不是没有依靠。 她也是有娘家的人。 昨天在动手之前她就专门跑了一趟娘家,请娘家的兄弟这段时间多往这边跑跑,真要遇到她被绑着、被困着,就出手帮帮。 只要她自由了,那王美丽等人就别想睡个安稳觉,她绝对绝对会在这些人入睡后再来一次,甚至是两次、三次。 门锁了她就砸开。 有人醒着,她和他们耗着。 除非他们一晚上都别睡觉,除非他们搬离这个家,不然就等着吧! 黄萍总算明白疯狂有多让人上瘾,她 恻恻道:“只要你们没把我捆住,就等着我捆住你们吧!” 有那么一瞬间,胡家几人都被惊住了。 他们这群人不要脸也不怕闹事,但真要遇到那种豁出去的人,到底有些怵。 边上的人见他们都停下来,赶紧过来劝着。 “误会误会,肯定是你们都误会什么了,一家人别闹得太僵。” “就是,你们看黄萍也受了不少伤,这事就翻篇吧。” 来人肯定都是劝和。 不过劝说的时候难免有些偏向。 偏向的自然是 脸青肿的黄萍,胡家人倒是说他们被扎的很厉害,但他们又没 子,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被扎到了? 现在只看到黄萍一个人被一群人欺负,还被打得脸颊青肿,自然是更同情她。 闹肯定是没法继续闹下去。 一来有那么一瞬间,胡家人是真的被震慑到,再来他们都是有工作的人,总不能不去上工继续在这里打打骂骂吧? 没一会,边上围着的人就散开。 叶芮也在这个走到了大伯娘的身边。 余兰枝大大松了一口气。 她是今早最先出门拉劝的人,昨天见黄萍离开就有些不踏实,想着她不会真生了想法吧, 得她夜里都没怎么睡好,听到外面有动静,立马披了外衣冲了出去。 比起余兰枝的紧张,当事人反而笑得开心,还很慎重的道了谢,“你这法子是真好,我嫁过来五年了,堵在 口的这股闷气总算是出来了。” 身上疼吗? 疼!出嫁之前她就没受过这种罪。 短短五年,她所受的苦比前半生都多了十倍百倍。 直到这瞬间,她才 觉自己又活了。 连呼 都觉得轻快许多,她反手指了指自己的 口,“ 口没了那股气,原来是这么舒坦。” 叶芮很能理解,神 不由变柔,“不用谢我,谢你自己有勇气。” 敢迈出这一步的人,是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 不是所有人都敢。 “是谢我娘家人。”黄萍从兜里掏出一 针,就是这 纳鞋底的 针,将胡家的人 得痛声连连,她轻笑着,“这是我妈给我的,昨天我回家后跟她说了,我以为她会劝我忍着,没想到她给了我这 针。” 回了娘家,她抱着自己的母亲哭了好久。 跟着又说了心里的打算。 本以为母亲会让她继续忍着,没想到的是,母亲沉默了很久,然后找出了这 针递给了她,说是东街的屠夫娘子就是靠这 针将自己男人收拾的服服帖帖,还教她往哪里扎会不显眼。 更说娘家会是她的依靠。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