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平 里酒馆的客人就少得稀稀拉拉,现在黄昏大雪天总不至于还有哪个倒霉蛋会找到自己的酒馆了吧。 所以一向节俭的昔寒就把这件从七七那里顺来的衬衫穿了上去。 被热水打过的衬衫微透,此时的昔寒面对着 游诗人的歉意,只庆幸自己今早没有偷懒,乖乖地把内衣穿了。 她注意到这点时赶紧捂着 口转过了身,心里想着自己晚节不保,这样尴尬的瞬间她还佩服自己能注意到这个诗人手指的很是洁白细腻,是一双天生适合弹琴的手, 这样的手她曾经也见过,所以印象格外深刻 都不像她的手——整天干着活,稍有不注意手就会因为水和风总是干巴巴的。 屋子里的温度因为暖气上升,温热的空气使得现在的气氛有些微妙的窘迫, 游诗人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寂静, 屋檐上厚厚的积雪此时跟结 的冰棱摔落在地,“哗啦”一片, “小姐,是我冒犯了,等以后我会带着我最新的诗歌来给你赔罪。” 昔寒微微侧过身,手依旧放在 口上,她试图看清这个诗人的模样,可等转过身时,只看到一片松绿 的披风没入屋外漫天的大雪,在茫茫一片白中格外明显。 风裹挟雪花钻进屋子, 前的温热瞬间被冰冷 噬,昔寒哆嗦了一下,跳着脚去将门合上,在门即将关闭前,她透过门 似乎看到那个 游诗人往回看了一眼,但昔寒依旧没有看清他的面孔, “想来是个年轻的孩子。”昔寒将门锁上,背了一会门,然后拿起 巾走向浴室, 这样的天气还是歇业比较好, 平时就没赚到几个摩拉,也不差这一天了。 * 雪停的那会, 要给嘉禾带的东西差不多都准备好了, 酒馆这两年生意不景气,再不寻找点出路真要倒闭了。 天大地大,养活自己最大。 蒙徳的夕 很美,是那种带着橘调的晚霞, 昔寒披上厚厚的披风将窗户打开,没有被人走过的积雪平坦折 着落 的余晖。 “咚咚!” 门响了, “有人吗?” 昔寒想起那个 游诗人说要带着新的诗歌来赔罪, 难道说现在已经来了? 这也太快了,他是一个没有创作瓶颈的天才吗? 她过去将门打开, “小姐,这是您今天的邮件,上午雪太大耽误送了,抱歉。” 邮递员将信递给昔寒后骑上自己的自行车,响了几声车铃后离去, 是西风大教堂寄来的, 看着手中的邮件,昔寒出了神, 说起来,她好久没认真的听一次诗歌了。 她最认真听过诗歌的时候还是两千多年前了, 那时候的自己是高塔上唯一的一朵 西莉亚花,无名少年常常坐在自己的旁边弹奏诗歌, 后来自己有了人格后才知道无名少年叫莱修 莱修热 诗歌、向往自由。 很多次她都想回到那个时候, 回到莱修还活着, 而巴巴托斯仍是千风中的一缕的时候, 那时候的自己因为他而活了下来,又因为他而拥有人格, 那个时候,自己不需要考虑那么多也不需要背负那么多,她只要喜 着他就好。 “咚咚咚!” 又是一阵敲门声,昔寒想今天是怎么回事,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比天气好的时候还要热闹。 “是谁啊?”昔寒将外套拢好,边问边开门。 门开的瞬间,玛格丽特拎着几个土豆就钻了进来, “昔寒,火炉呢,火炉呢?” 昔寒将凳子搬到炉子旁,又把坐在上面的水壶拿下来,“这么大的炉子在你旁边你就是看不到。” 玛格丽特将土豆放在炉子上的瞬间,燃烧的木炭卷起火舌, 了她一下,她“嘶”了一声,就坐在一旁 手烤火,“天冷,脑子冻僵了。” 昔寒闻言坐下,火光包裹着土豆,将附近的空气烧得晃动,暖暖的,让人有些发困,昔寒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昔寒,你身体又不好了?” 昔寒擦了擦了眼角的泪:“还和之前差不多,不过是冬天到了更厉害一些。” 玛格丽特拿起一旁的火钳子将土豆翻了个面:“小寒姐,”她好久没这样叫昔寒了,“其实我 怕你这样下去我哪天就见不到你了。” 二十三年前的 天,她去摘星崖采花的时候。 那时候她六岁,在花丛中看到了一个躺在那里睡着的大姐姐。 这是她和昔寒的第一次相遇, 她将昔寒唤醒后,昔寒说的第一句话是:“他回来了吗?” 那时候她不懂昔寒是在说谁,后来才知道那是在问他们的神明。 玛格丽特永远忘不了昔寒一袭白裙躺在茵茵绿草间的模样,宛如一朵刚刚盛开的 西莉亚花。 后来她就和昔寒成为了朋友,也成了这个时代的蒙德唯一知道昔寒秘密的普通人:昔寒是一朵 西莉亚花,也是风神巴巴托斯最初的信徒。 她死在过夏天、死在过秋天、也死在过冬天,但总是在 天来临的时候随着山坡上 西莉亚花的盛开而复活,但带来的后遗症就是身体越来越差。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