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俱乐部外的人来来往往,三位都会女子打扮得相当时髦出现在店门口前,令人目光为之一亮。 虽然这是间牛郎店,但客人却广泛的不只是女而已,也有男上门,有的是单纯的谈天找乐子,有的是涉及到秘密易的隐私,但无论如何,只要你是客人,你够有钱可以消费得起一晚动辄上万元的金额,都来消费。 有了友人热情赞助的卡,郑芷晴三人很顺利的便进入俱乐部,形形的男人、女人穿梭在她们的视线范围内。 孟欣欣像个刚见世面的小孩子,张着小嘴,好奇的东看看、西看看。 “等等可以跟他们指定男人喔!”郑芷晴眨眨眼,笑咪咪的对着口水已经快出来的孟欣欣说。 “真真的吗?可以任意指定一名帅哥?”孟欣欣擦掉不小心出来的唾,惊喜的再确定一次。 “当然!”郑芷晴挑挑眉。 反观孟欣欣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四处摸索,沉默亚就显得比较沉稳许多,冷漠的神情看不出任何情绪起伏,一双眼眸随着人群转动,似在观察什么。 从她踏进这间店的那一秒起,就有一种奇异的觉不断的在她心底浮升,某种越来越可疑的触也在心底盘绕。 为什么她会有一种某种东西似乎要破茧而出的觉?奇怪的情绪一直在她的心里浮现。 没多久,三人便被服务生带到开放式包厢的一处,并有几名穿着相当时尚的男人主动靠近她们这一区。 “嗨!是第一次来吗?”蓄着一头整齐长发的男子,坐在生得一张娃娃脸的孟欣欣身旁。 生平第一次有俊美的男子主动靠近,还对她齿微笑,简直是要把她的心魂给勾走。孟欣欣呆呆的看着长发男子,眼神都发直了还不自觉。 长发男子被孟欣欣毫无掩饰的表情给逗笑了,决定今晚的客人就是这只单纯的小绵羊。 郑芷晴大方的接受前来服务的男子,愉悦的与男子聊着天。 沉默亚则百般无聊的四处看,有一口没一口的啜着顶级红酒。 这里形形的男人,果然有让这间店一夕之间成为台北市最响亮的牛郎店的本钱。 每个男人的穿著打扮极具时尚,丝毫不输给荧光幕上的大明星或模特儿,修长的身材、完美的比例,穿上顶级的衣料,这里本就是帅哥、型男、美男子众集的地方。 以女人的眼光来说,这里的男人确实很帅,帅到一场胡涂的地步,若是来这里消费的女没有把立场拿捏好,很容易就掉人自我编织出来的幻想中。 她打发掉前来服务的男子,喝掉了几杯红酒,酒引起的热令她脸蛋晕红,脑袋瓜有些晕眩,但是她的情绪却越来越亢奋。 她的酒量并不是相当好,只要几杯小酒就很容易晕,可是她的意识还是清楚,可以分辨任何人事物。 “芷晴、欣欣,我去洗把脸,等等就回来。”她朝两位友人说道,接着便一个人往盥洗室而去。 不可思议的奇妙觉越来越浓厚,像是有什么大事情即将发生似的,她甩了甩脑袋,嘲笑或许是自己喝酒的因素才会有这种怪异的错觉。 虽然脑袋被酒醺得有点晕眩,但还不至于到走路不稳的地步,但是下一秒,她整个人被撞跌在地。 她呻了声,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轻而易举的将她拉起。 “小姐,有没有撞伤?” 是个男人的声音,冷冷的,却又有让人温暖的矛盾觉。 她抬头想对那个人道谢,却意外的撞进一双曾经以为再也不可能遇见的深邃黑眸 水亮的眼眸突然瞪大,她反手抓紧了男人的手臂,埋藏了多年的伤如今全部溃堤。 是他!第一个教会她什么是真正的情的男人 回忆像是幻灯片般在脑袋里不断的播放过往的甜,每一幕、每一幕都是他们相的证据,是她最难以忘怀的恋。 沉默亚哽着嗓,失而复得的泪水已经盈眶。 “慕天慕天”她难以置信的喊着朝思暮想的男人的名字。 男人冷漠的俊颜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他回手臂,戴上刚刚撞掉在地上的墨镜,淡淡的说了句“你认错人了。” 留下让沉默亚震愕的一句话后,男人随即搂着身旁的女子离去。 浓浓的失落从掌心传来,属于他的温度在空气中逐渐消失,沉默亚怔怔的望着空寂的手心。 他说她认错人了? 他用着很冷漠、很冷淡的语气,用着很陌生的眼神对着她说:你认错人了。 不可能!她不可能认错人! 那段刻骨铭心的情,早已让她将他完全刻人生命里,她怎么可能认错人! 沉默亚不愿相信,她转身跑出店门口,想上前阻止坐上奔驰轿车离去的男人。 “我没有认错人啊!为什么你不肯承认?为什么你不肯认我?是我呀”她含泪朝着他的背影大声哭喊。 为什么他要否认?他怎么忍心如此狠绝的否认掉他们曾经存在的情? 不!她一定要问清楚,她一定要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她终究晚了一步。 她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无助的再一次承受椎心的痛楚 *********** 进阶轿车以平稳的速度在大马路上行驶着,车厢内是一片静默。 “她就是让你想碰不敢碰,想又不敢的女人?”冯紫葳扬眸朝坐在身旁的男子戏谵一笑。 男子不语,沉默的望着车窗外的夜景。 “想不到你在情上如此的没有自信。”冯紫葳点了香烟吐着“她都来认你了,你还狠得下心推开她,你也真了不起。” 前座正开着车的司机突然咳了几声,眼睛若有似无的瞄了瞄后照镜。 冯紫葳看了看手中的香烟,再看了看故作没事样的司机,气恼的说:“好啦!我不烟行了吧?你可别偷跑去告诉我妈喔!” 真是的!吧嘛管她烟? “若是想要保持青美丽,女孩子最好不要烟,要不然老得很快。”司机凉凉的说。 “你你这个家伙真可恶!总有一天,我一定要把你开除!”冯紫葳真想把手中的烟蒂往司机的脑袋丢去。 “别这样,阿威也是为你好。”古慕天拧眉制止冯紫葳要挥过去的拳头。 “哼!”冯紫葳朝司机娇哼了声,才心不悦的闭上嘴。 车厢内泻着轻柔的音乐,司机阿威似乎心情不错,也跟着哼了起来。 “表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冯紫葳想起古慕天刚才都没有回她半句话“刚刚那个女人是不是你这几年来一直想念的人?” “不关你的事。”古慕天侧过脸庞,不想让明得跟什么似的表妹发现他的狈。 她还记得他。 这个事实,令古慕天死寂许多年的心再度有了生命力。 过了那么多年,他努力要自己不去找她,不去听闻任何有关她的消息,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只希望时间能冲刷掉他身的肮脏。 有了污名的他,已经配不起纯洁无瑕的沉默亚了。 他多么想将她拥进怀里,告诉她,他有多想念她,他多么希望年少时的梦想可以实现,有个和她一起组成的小家庭,每天下班有她心准备的晚餐,以及几个小萝卜头冲着他喊“把拔,你回来了” 但是这些年少时的梦想,再也不可能有实现的一天。 “逃避的人可是懦夫,你想跟懦夫画上等号?”冯紫葳皱起漂亮的眉头,觉得在事业上自信非凡的古慕天一碰到那名女子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让人摇头的怯懦。 古慕天烦怒的低吼“你以为我一点都不想对她承认我就是古慕天吗?我没有办法啊!你应该知道我有坐牢的纪录,我杀过人,你懂不懂?” “可那本不是事实!”冯紫葳冷哼了声“所有人都相信你是被冤枉的,没有人愿意相信那么善良的你竟会拿刀去杀人!而且当初那件案子的侦办过程本就是胡搞瞎搞一通,怎么能凭一件从你家搜出的血衣就断定你就是凶手?真夸张!” “那又怎样?到底我还是留了案底,我的人生已经有了污点,要不然如今我会跟声场所扯上关系吗?” 古慕天从来就不想去承认自己是一间牛郎俱乐部的老板,虽然其规模在这热闹繁荣的城市并不小,但扯上这种声场所并不是他过去的规划。 在他过去为未来的蓝图做规划时,他想要当个平平凡凡的公务员或者是上班族,有个温暖的小家庭、美丽温柔的子还有几个小孩。 这些在年少时所编织的蓝图,如今浑身充黑暗肮脏的他,要怎么去敞开心面对纯洁无瑕的沉默亚呢? 冯紫葳深了口气,她明白古慕天所受的苦有多么沉重,过去的不良纪录导致他不敢放开那些莫须有的枷锁去面对他最的女人,他正被深深的自卑着。 “我明白你的想法,也懂你的顾忌。”冯紫葳低声说道,口气有着凝重与怜悯“可是你真的认为你这样做就是对的吗?” 同样身为女人,冯紫葳并不是看不出来沉默亚一直在等待古慕天的出现,如果沉默亚早已经忘了表哥这号人物,怎会在七年后第一眼就认出表哥就是她心心念念了七年的男人? 他重吐了口气,仿佛放下所有重任般的颓软瘫坐在车椅,叹息的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七年过去,不仅是他的生活从白变成黑,就连他的世界也被颠覆。 他不再相信所谓好人就会有好报的真理,这不过是前人留下来误导后人的谎言! 若这世界真如前人所言那样的公平正义,那为什么他会无缘无故的遭受到这种莫须有的罪名?他的世界为何会在一夕之间毁于一旦,让他连在她的注视下亲口承认自己就是和她相恋的古慕天的勇气都没有? 冯紫葳注视他良久,终于轻叹了口气,没再多言。 她明白现在她即使说再多话都没有用。 自从古慕天五年前出狱后,他曾试图打工来赚取学费以继续读书,然而有案底纪录的身分却让他四处碰壁,没有人愿意请一名有案底在身的员工,才二十岁的他已经尝尽了人情冷暖。 失去了父母疼、失去了社会的温暖,他对未来除了绝望还是绝望,若不是母亲及时找到表哥,或许他早就失去活在这世上的力量。 冯紫葳明白古慕天一直对于自己的遭遇到挫败以及愤世嫉俗,几年下来,她和母亲也一直在他身边劝他,但他还是没有办法认同自己的角,越来越有自卑的倾向,这让许多关心他的人都很无奈。 想起那位女子深情不悔的眼眸,那颗颗真情的泪珠,冯紫葳叹的想,或许能将古慕天从绝望的牢笼里解放出来的,也只有她了 情可以让人变得勇气百倍,愿意去尝试从前不敢轻易去做的事情,让人站在勇气的顶端,只为了得到情人一个鼓励的凝视:但同样的,它也可以让人变得软弱自卑,不敢放开怀来挣世人肤浅的目光,无法勇敢的展现自信,孤独的缩在自己所设置的牢笼里舔舐伤口。 而古慕天,因为得太深、太重、太浓,对自己的过去始终无法忘怀,所以他选择了最愚昧的方法来成全他的自卑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