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偃:“不是,跟宋岐没关系......” 聂朝栖:“不是你落在宋岐手里,被他欺负狠了,对他心有畏惧,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会让生活在深海的鲛人,不愿回到海里,非要留在岸上。” 他说的可真有道理,姜偃他也不知道。 大脑疯狂转动,人鱼,不愿回海里,留在岸上...几个关键词联系在一起,他一着急扯着聂朝栖大声说:“没找到命定伴侣,我不能回去!” 这借口有些生硬,聂朝栖看着他不说话,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编:“这是鲛人的习俗,我已经快成年了,成年之前,鲛人要找到自己命定的伴侣度过尾期,我的伴侣在岸上,我不能自己回去,得带伴侣一起回海里才行......” 他不了解鲛人,鲛族确实已经销声匿迹很久了,但聂朝栖看起来对鲛人有些了解。 在他的注视下,姜偃底气越来越不足,声音也降了下来。 想着聂朝栖是不是已经看出他在胡说了,正打算心一横摊牌的时候,一直没什么表情看着他的男人却忽然撇开了眼,面上并未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唯独耳廓渐渐变红。 “我不能跟你回海里。起码......这里的事情了结之前,我不能跟你走。” 姜偃眼睛一亮:有戏! 他立马接道:“那我也不走!” 聂朝栖顿了顿,才移开的视线又转了回来。他这时终于敢确定一件事—— “你选中的命定伴侣,是我。” 姜偃反应过来他刚才那么说,是还在试探他口中的命定伴侣到底是谁,当即卡了下壳。 他说得指向还不够明显吗? 聂朝栖好似不敢相信他会选择他,才百般迂回着确认。 确认了这一点之后,他不再急着说要送姜偃回大海,而是问:“要是我不跟你回海里,你打算怎么度过尾期?” 姜偃一脸沉重,故意往严重了说:“硬熬着,熬到死吧。” 反正他是别想把他送走了。 “我知道了。”聂朝栖应了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说了句去给他找海水,就又出门了。 这次姜偃没拦,只要他不再提把他送回大海一切都好说。 一放松下来,之前一直被无视的身体上的不适就变得无法忽视了。 聂朝栖说得对,温泉水的温度太高了,他这个习惯了深海温度的鲛人躯体本受不了。 等聂朝栖再回来,原本待在上的鲛人已经意识模糊地翻滚到了地上,鱼尾黏答答的贴在地上,无打采的。 他上前探了探他的温度,发现鲛人竟发热了。 本想抱起人放进海水,谁知他才碰到对方,鲛人灼热的身子就了上来。 “聂朝栖,我难受......” 他抱着他不撒手,聂朝栖看他面酡红的模样,想到刚才路上,临时转道去藏书阁里翻出的古籍上,记载的一些关于鲛人的一些内容。 上面说,临近成年的鲛人发热,可能会提早进入尾期。 第四十五章 鲛人的手臂如同无骨的蛇一样在他的脖子上,鱼尾在海里是能搅碎猎物的利器,到了陆地上,却连支撑鲛人的身体都做不到,他只勉强扬着上身勾着他,将他的一点一点扯弯。 他的力气不算大,起码没有大到能让聂朝栖无力反抗的地步。 但年轻的国师仍然像是被区区两条孱弱的手臂圈住了一般,随着他的力道向下。 “放开我。”他沉沉看着他。 姜偃仰头眯着眼睛看了他两眼,“不放。” “放手。”聂如稷保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语气加重几分。 “就不放,你能奈我何?” 姜偃朝他扬了扬下巴。 他现在难受得要死,心烦意,完全不想听旁人指挥他。 太玄宗上下都知道,宗门里最守规矩的是大师兄,最为公正严明的也是他。作事一板一眼,为人老实刻板,相当好骗。 但千万不要惹恼了老实人。 老实人也有爆发的时刻。 比如,他心情已经极为不好时。 为人十分叛逆,甚至还将聂朝栖这个凉丝丝的冰块搂得紧了些。 漉漉的脸颊贴着他的口,发出舒适的叹息。 糊中,他不仅没发现聂朝栖分明轻松就能挣开他,却丝毫没有甩开他的一丝,也完全没有自己是个送到别人嘴里的猎物意识。 聂朝栖像是完全不在意他自己的衣裳,只一味看着他劝说:“你起了情热,再不松开,就来不及后悔了。” 姜偃不作答,他就当他已然清楚后果,终是伸手勾住他艰难撑起酸软发颤的,让他整条鱼都挂在自己身上。 聂朝栖:“我已尽心提醒过不止一遍,等你清醒时再来骂我趁人之危,我可不会认了。” 彻底放下疏远克制,将柔弱无骨的鲛人抱到上,他低声在他耳边说:“把腿变回来。” 姜偃摆了摆鱼尾,醉鬼一样委屈:“变不回来。” 一个受情热所困,颇为急切,一个假作君子,顺水推舟,此时齐齐对着他这条覆亮闪闪鱼鳞,严丝合的漂亮尾巴陷入沉思。 安静一会,不知想了些什么,聂朝栖不敢再看他的尾巴,轻咳了声,脸微红着移开了视线,“姜偃,有一事,需要你先告知于我。”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