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默也没有取笑白秀秀的意思,起身翻箱倒柜的找到了急救箱,再次坐回了边,他先将手电筒取了出来,点亮以后架在了头,接着翻出了清创消毒用品和剪刀,放在沿。“我帮你把衣服剪开。”他轻声说。 白秀秀没有回答,藏在灯光背面的面容看似平静,但微微颤动的颀长睫和起伏不定的山峦出卖了她。 成默的呼也莫名的陷入了紊,他拿起剪刀,将那件并不算薄的黑长袖t恤底端掀了起来,快速的剪开。细碎的“嗤啦”在房间里弥漫,如同氤氲的水蒸气,叫成默汗如雨下。在剪到叫他如临深渊的地方时,他选择横向剪开,勉强让这件贴身衣物能够像是圣光般保护住重点。 白秀秀的呼声在这一秒湍急了不少,幽静中甚至能听见如鼓点般的心跳。 成默看着白秀秀细肌肤上那些凌的伤口,却心无旁骛。他认真的一点又一点的使用碘伏进行消毒,万幸的是外骨骼的防护力还是足够的,伤口都无需针,用无菌纱布进行包扎就可以了。 可能是成默过于的专注的和认真,两人之间那些暧昧和尴尬的气氛渐渐消弭,白秀秀开始对成默倾诉她的经历。断断续续的,都是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于她而言,从前成默只是学生,只是属下,但那是从前。如今的成默已经是个可以分担她心事,让她可以倚靠的大人了。 “……我收到你的信息是真是吓了一跳,在出海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还会面对比欧罗巴还糟糕的局面,还真是多亏了你,如果没有收到你的信息,我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其实也不会比今天更糟糕了。说不定战争都不会发生。谢叔叔被迫下野,太极龙和星门签订友好的协议。” “你少怪气的。” “有吗?” “你还想听我说话吗?” “你说,你说……” 成默拿着棉签在白秀秀瓷器般的肌肤上轻轻涂抹,疼痛刺的她的躯体在微颤,红的伤痕也在收缩,他的心也跟着收紧。 “……我看着孔黎的身体慢慢腐烂,那种觉真是绝望极了,不是想着大家死在哪里都没有人知道,我真想自己也在太平洋上死掉算了,当时我在闭上眼睛的时候就会幻想自己沉入大海,光逐渐消失,我慢慢坠入黑暗,还浪漫的……” “白姐,人不能轻易的向死亡认输啊!”成默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抬头在那一柱浮动着灰尘的光里凝望着白秀秀,认真而严肃的说,“我也曾经多次和死亡搏斗过,逃避和屈服都是糟糕的选择。我也想要投降过,在谢旻韫在我眼前化成光的那一刻,我觉得我的世界一片晦暗,没有光,没有人,所有的望也消失了,没有对生的渴望,也没有了对死的恐惧,就像是被关进了一个灰的空无一物的空间。当时我只想毁灭这个世界,至于生还是死我一点也不在乎了。但后来我还是活了下来,你跟你说过,救我的是小美,可我没有说我那段时间我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除了本能,已经失去了思考和智慧。” 说到这里成默停顿了下来,他换了棉签,沾染了些紫的碘伏,稍稍俯身缓慢的在那红的如同白瓷隙的伤口上涂抹。 白秀秀双手抓住了单,闭上了眼睛。 成默肯定她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言说的原因,他一边继续手中的动作,一边说道:“我在本能中窥见了一些些缥缈的快乐,我抓住了她,像是瘾。我不在乎那是否正确,那无关紧要,我就是渴望坠落,在坠落中睡眠,睡醒以后吃,吃了继续用力的睡,疲劳也是一种快。即便这种快乐触及不到灵魂和骨髓,还很短暂,像是萤火。我听小美的放电子音乐,坐在游泳池边看着她舞蹈,很魅惑,等到渴望在燃烧时,我会拿起鞭子,进入原始的野蛮的隐秘的世界的另一侧。罪恶也是很绮丽的受,很有趣。恰好那艘游艇也就叫做‘carpe diem’(及时行乐),我想就这样在这艘游艇度过一生也不是不可行,人生需要什么方向?也许不管你需要不需要,都会有个方向,你原地打转是一种方向,你向下坠落也是一种方向。我知道我是向死亡投降了,用逃避的方式……” 异样的痛中,白秀秀咬紧了嘴,晶莹的汗水在额头上细细密密,像是花瓣上的晨,她颤声问:“那后来呢?” 成默抬头看向了白秀秀,由衷的认为这样的白秀秀别具惑,大概西子捧心也不过如此,他端详了好一会,才微笑着说:“后来我被雅典娜关了起来。这件事我也跟你说过。不过我没有告诉你我在里面是怎么度过的,每天几片面包和一瓶水,狭窄的水泥屋,没有窗户,只有一张硬板,也没有人可以,每天送餐的还是机器人。”他低头继续为白秀秀处理伤口,轻描淡写的继续说,“在那里面你几乎觉不到时间的逝,物质和望通通远离了我。这一次我真的被困在了一个一无所有只有黑暗的空间。除了意识我什么都不剩了,我想死亡不会比这更惨了吧?但我在里面并没有觉得特别孤独,我脑海里有很多书看,我甚至参悟了《律法之书》,能用本体使用技能……” “什么?”白秀秀惊得坐了起来,立刻又倒了一口凉气,慢慢靠回了头,她蹙着眉头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等等……”成默若无其事的低声说,“我先把你身上的伤口处理完。” 白秀秀没有开口,在电筒的光晕里注视着他。成默的动作仔细而专注,还有种神圣,像是在画布上做画,做一副象画。 成默将最后一处伤口处理完,问道:“房间里有你的衣服吗?” “柜子里。” 成默起身,从柜子里找了件宽松点的衬衫,递给了白秀秀。在她穿衣服的时候,他走到了窗前的小书桌前,在把金鱼拿出来的时候,看见了案头的那些历史书,他的眼神在那些红的白的黑的书脊上停留了一会。当另外一个人把另一个人的话放在心上的时候,意味着什么,不言自明。 转念他又想到了自己,好像……他早就不是他想象中的他啦。 时光、那些生命中的人,对他的改造委实比他想象中的要大。他从装水果的麻布袋子里把白铁盒先拿了出来,然后把金酒、柠檬和苏打水拿了出来,然后扭头看向了白秀秀,“是先吃点金鱼刺身?还是先来一杯金汤力?” 白秀秀没有回答,她坐在边呡着嘴长久的凝视着他,就这样一言不发的呆呆的看着他,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说,又无从说起的样子。 成默也凝望着她,手电筒的光将她的影子印在了门上,像是艺术展上的剪影照。大概所有的文艺青年都会恋这样的景,贮存着月、海浪、舷窗还有电筒光圈的照片,更不要说照片中的那个人儿了。她徘徊与世俗与文艺之间,奢侈又不刻意的炫耀奢侈,当你与之对视时,灵魂仿佛得到了片刻的息。不幸的是低眉时又会失落,你知道你永远可以眺望月亮,可月亮永远不可能属于你。 也不知道时光又叫月光偏移了几许,成默还是先开口了口,“要不先喝一杯?”他举起了手中绿的金酒瓶子,“tanqueray”很廉价的一款金酒,“虽然酒不是很好,但我想我调配的酒不会令你失望。当然,如果你觉得作为长官不合适带头破坏规矩……” 白秀秀像是才回过神来,她飞快的摇头说:“不。”她半转着身子,将架在头的手电筒取了下来,放在边对向了墙壁,自己则潜入了影中,“知道吗?我在海上一个人飘着的时候,最想要的就是能够喝一杯你调的金汤力了,让我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愿意。” “那现在呢?” “现在怎么了?” “现在你愿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你想要什么?” 白秀秀笑着问,这是她今天第一次笑,成默看见她坐了起来,将那双修长圆润的腿放下了沿,衬衫的下摆遮掩不住月光的幻想,那洁白巧的莲足点在了地板上,点点蔻丹如落在雪上的血。她的下巴是那么的尖,眼睛又是那么的长而妩媚,这样的长相很显然在家长哪里得不到一个好的评价,过于勾魂,像是妲己。但谁也不能否定她的美,当你注视着她的时候,你不会清楚的受到这一点。不管这副皮囊装着一个怎么样的灵魂,都无损这会令人醉的容颜。她的美是那么直白,浅显,叫人的意志力不堪一击。 成默的心脏如火苗般忽明忽灭,肌肤上像是有冰冷的器皿滑过,每一个细胞都在战栗。“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他用干涩的嗓音回应。 “你越来越胆小了呢。”白秀秀揶揄道。 成默低下了头,避开了白秀秀略带挑衅的目光。为了掩饰窘迫他开始调制金汤力。为了展示他能够用本体使用技能,他先凝出了两个冰杯放在了桌子上,接着凝出了一把调酒用的吧勺。 如霜的月光下,冰杯晶莹剔透,几乎跟水晶杯一模一样。白秀秀的表情变得严肃,她低了声音说,“这个事情为什么不早点告诉说出来?” “《律法之书》不是谁都能学得会的,不具有普遍。更何况还有极大的限制,像我在完全封闭的监牢里不眠不休的苦练了整整两年,才勉强学会,学会了也没有太大用处,连一些低等级的技能都使不出来,直到今年才有所突破能用一些低级技能,这还是因为我没有乌洛波洛斯,实属无奈。”成默耸了耸肩膀,“说实话,不值得把时间花在这上面,论效率远不如‘上帝基因’,等‘上帝基因’出来,《律法之书》就没太大意义了。” “那你也应该告诉我。” 成默听出了一些伤心和不,他出纸巾,包在冰杯上,将调好的“金汤力”递给白秀秀,“那我这杯金汤力想要的就是你的谅解。” 白秀秀瞪了成默一眼,接过冰杯,“可没那么容易。” “那就再来一杯?” 白秀秀冷笑。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隐瞒你任何重要的事情了。” “什么算是重要?什么算是不重要?” “你说了算。”成默诚恳的回答道。 白秀秀这才举起杯子呡了一口冰沁透亮的酒,闭上美眸,长长舒了口气,“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成默微笑了一下,“我从九头蛇跑出来,喝第一口可乐的时候,也是这么觉得的。” “和雅典娜一起?” “和雅典娜一起。”成默收敛了笑意,“她是个好姑娘,我配不上她。” 白秀秀又喝了一大口金汤力,冷笑道:“你配得上谁?” 成默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才苦着脸说:“谁也配不上,我有自知之明。” “也不至于。”白秀秀将空杯子递给成默,“再来一杯。” 成默接过杯子,放在桌子上,他先是把白铁盒用环保袋包着,和叉子一起递给了白秀秀,“你先吃点东西,现抓的金鱼,新鲜的很,我看你这样子应该很久没有吃东西了吧!” 白秀秀看着冰块上堆积的的金鱼,内心悸动,像是在参加一场仪式。她也不能够理解,不过是一次拥抱,两杯金汤力和几块金鱼而已,就深深的陷入了献祭自己的仪式。她知道自己正步入无药可救的陷阱,也许算不上什么陷阱,她无法公然反对走进去的想法。她用叉子叉起了一块红的鱼,像是进了心脏。 她缓慢的吃掉了它。小心翼翼的。 成默没有留意白秀秀的表情的转换,他转身一边给白秀秀调了杯酒,一边说:“我带着她抢了银行,准确的说是抢了自动提款机,我们身无分文,然后拿着抢来的钱去吃烧烤,那是她第一次喝可乐,她觉到了快乐,我也觉到了,我从来没有想过快乐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就像是我心脏刚刚恢复正常时,我一个人沿着解彷路奔跑。我们上了一艘货运船,看着大海吃烤鱼,天在夜晚也是那么清澈,能看得清楚云的形状,我站在栏杆边,呼着海风,也会觉得心好轻快啊!不过在叙力亚又变得不那么快乐了,战争破坏了哪里的平静,声炮声都是不愉快的体验。后来我回了香江,我本以为我很无所谓,可在下飞机的那一瞬,看到了悉的文字,我整个人又变得轻飘飘的,我原来也是个普通的人,也会有乡愁。我带着雅典娜到处玩,给她介绍各种好吃的。我们坐在酒店的台上,欣赏太平山和维多利亚湾的夜景,我教她中文和简单的粤语。没多久我回了京城,又一次见到了你……”他把酒杯递给白秀秀,自己也端起了另外一杯,敬了她,“在那一天……我深刻的意识到了……活着,真是件非常美好的事情啊!” 白秀秀想说我也是,终究没有说出口。 酒杯碰撞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响,两个人一饮而尽。 “我知道啊!我怎么回不知道呢?”白秀秀握着杯子说,“可我回到三号舰,又是无休止的牺牲和战斗。对于陈院长的死,我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觉,又觉得他可怜,又觉得他不该这么一走了之,把神将这个责任扔给我……”她苦笑了一下,“不想起这事……我都忘记我现在已经是神将了。说实话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期待,但真得到了,只觉得这负担实在太沉重,重到我心中产生了恐惧。站在作战室里,我看着陈院长的遗体,想到我身上肩负着那么多人的生命,还有国家的职责,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该怎么选择才好,我当时就想实在不行我也学他这样一死了之……要不是雅典娜及时出现我已经打算自爆了,别人都说我冷静坚强,说我勇敢无畏,他们都不知道,其实我只想要早点结束这一切,只想要快点死掉,我不想在继续在场战争中继续待下去了……” 在她停下来的时候,成默问:“再来一杯?” 白秀秀点头。 成默从白秀秀手中拿过杯子,调第三杯金汤力。 “……就在刚才,我看到顾非凡出现,知道胜利就在眼前,我想终于熬到曙光出现了。结果却看到张左庸被炸没了,他受了伤原本可以躲在船舱里不出来的,我宁愿他不要这么勇敢,也不至于整个人被炸成碎片飞。我刚才在甲板上找了好久,可他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就那么电光一闪就烟消云散,就像是高旭一样,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他的子女儿我都认识,来之前他还对我说,万一回不去了,叫我帮忙照顾一下,他还开玩笑说男的不敢托付……”白秀秀的话语有些局促,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呻,“当时我就看了他一眼,心情很不好,但没有留一滴眼泪,我觉得自己的心肠好硬,认识这么多年的老同事,我竟哭不出来。所有的战士都很勇敢,打仗的时候就没有一个怕死的,我作为长官,很担心也很自豪,我想起了你,觉得的这样的心态不对。我也埋怨自己没有能做得更好,没有能大家少牺牲一点……” 成默把调好的金汤力放到了白秀秀手中,“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敢说没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了,为什么还要苛责自己呢?” 白秀秀摇了摇头,“能坚持到最后每个人都有功劳,但功劳最大的肯定还是那些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人。还活着的,包括我,都应该谢那些死去的人。刚才在甲板上,我面对大家思维混极了,只能一遍又一遍重复之词时,但那时我已经无从分辨这是我内心真实的声音,还是掺杂着一些为了安抚大家的作秀的因素……”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我好累……” 成默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克制住将白秀秀搂进怀里的冲动,低声说道:“一切都过去了。” “只有死者才能看到战争结束。”白秀秀抬手再次将杯子里的酒喝到一滴不剩,她的酒量不错,但今天却已有了些许醉意。 “白姐,我知道说这话未免有些不近人情,可作为棋手,怜惜棋子,是对棋子的不负责任。世界如棋盘,万象乃棋子,游戏规则也许是大自然法则,也许是人类自己制定的规则,想要赢,想要避免牺牲更多的棋子,棋手必须得冷酷无情。” “这些道理我能不懂吗?”白秀秀肃穆的说,“但世界不该是棋盘,人类不该是棋子。” “所以我们得干掉那些自诩为棋手的人,打碎旧世界……”成默沉声说。 白秀秀看向了成默,亮闪闪的瞳孔里闪烁着不可思议,“你变了,这可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 “我变成你想要的那个样子了吗?” 白秀秀眨了眨眼睛,“那你觉得好还是不好?” “好还是不好,现在没有答案,也许不会有答案。”成默耸了耸肩膀,“这个世界上没有问题非需要一个答案不可。” “如果说……”白秀秀紧盯着成默说,“我需要你的答案。” 成默紧闭着嘴缄默了好一会,才轻声说道:“刚才你说去过神婆那里问米。如果我死了,你也会去神婆那里问我有没有什么想对你说的吗?” 白秀秀僵住了,双颊泛起了红晕。她的心有点,因为她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叛了死去的丈夫,也许是刚才,也许是很久以前就埋下了种子……她甚至开始想象成默才是她的丈夫。她低下了头,她想告诉成默,她不愿意他死,也不想去神婆那里问米。她只想他们都能活到战后,她可以站在他的身边,无惧任何言蜚语。她不需要知道他想对她说什么,她只想他陪着她再去秦始皇陵墓看看,看看那些破败的城墙,看看那些褪的陶俑。她还幻想和他一起去唱ktv,好像这有点过时,现在的年轻人都行玩密室和玩剧本杀,去唱ktv的行径似乎有点傻,如果他喜,她愿意学。她又想起了他刚刚抱着她走过长长的甲板,她枕着他的肩膀,觉得久违的家的温暖。她手心冒汗,潜意识里认为自己这样想属于大逆不道,可她的眼神落在成默的上,竟然无比的冲动,想要亲吻他,用尽全力。她从未曾对任何事情有过如此强烈的愿望,就算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可能成为他的配偶。 他有子。自己的年纪也比他大多了,她不该犯这样的傻。 她还是神将。 她不能。 狭小的房间被悠远的宁静所噬,她在走向离她景愿截然相反的路途。也许她还在挣扎,不过束缚她的已经不再是自身的情,而是另外一些世俗的,繁琐沉重的教条。她清楚她的情已经完全属于他。 痛苦的寂静中,白秀秀的外骨骼在地板上震动了起来,“嗡、嗡、嗡”的敲打声将她从令人失望且不知所措的思绪中拽了回来。她彻底躲开了成默的视线,弯从外骨骼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了通讯器按下了接听键。 李源凯的声音飘了出来,“白神将,雅典娜女士和顾非凡在刘同的配合下抢回来一架星门的运输机,上面装载有星门的复活点系统。还有四号舰队已经和我们建立了通讯,他们很快就到皇帝海山了……” “距离我们多远?” “还有一百六十三公里。” “那架运输机呢?” “正在三号舰上空盘旋。现在他们正在商量,是不是让雅典娜女士直接将飞机托下来。就是难度有点高,雅典娜女士也不确定能否成功……” 白秀秀站了起来,“我现在就过来看看。”她看向了他,对先前那个问题避而不答,只是说道,“我们一起……” 第一百八十七章 诸神的黄昏(10) 2024年12月28。 南方海域,风云际会,舳舻千里,旌旗蔽空。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