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莱蒙托夫说,他环顾了一下机舱,淡淡的说道,“白部长,我知道你在飞机上,其实没关系的,你可以在座位上休息,我们的旅途很漫长……” 成默心中一惊,抬头看向了莱蒙托夫,用轻蔑的态度说道:“没必要试探,她本没有跟过来。”他摇了下头,“没意义……” 莱蒙托夫笑了笑说道:“这架飞机上有计重器,在起飞之后,飞机忽然重了大约56.1公斤,虽然我不太清楚白部长载体的身高体重,但还是知道太极龙有‘时间裂隙’技能的只有白部长。” 成默若无其事的说道:“56.1公斤就算是载体,未免也太重了点,白部长那么热衷保持身材的人,即便已经有点年纪了,她也不会允许自己超重,就算是载体也不会。” 说话间,成默觉到似乎有只脚踩在了他的脚背上,他一点也不紧张,反而有些兴奋,因为他知道是白秀秀。 莱蒙托夫不置可否的说道:“是吗?那么也许是另外一个人。” “鬼知道呢?”成默起了另一只脚,将白秀秀踩在自己脚背上的那只看不见的脚锁在脚踝处,他耸了耸肩膀,“反正我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角,用我们华夏谚语来说就是姐姐不疼,阿姨不……” 莱蒙托夫丝毫不介意飞机上多出来的一个人,继续和成默鬼扯,也“是吗?你们华夏还有这种谚语?” “当然。”成默点头,假装挥手,顺势在白秀秀的手的位置轻抚了一下,却没有摸到手,摸到了质地像是陶瓷的部件,手很薄很冷,包裹也很强,成默猜测是腿部装甲,“总之不会有人在乎我,要不然我也不会被送去冬。” “哦!那我可不认同,”莱蒙托夫微笑着说,“我们冬可真不是什么小角都能进的地方,也许成先生还不了解我们冬疗养院是需要付费的,一年的基础寄宿费用是两千万美金,据身价的不同,寄宿费用还有很大的浮动。” “天!两千万美金一年?”成默故作惊讶的再次挥手,不过这次却摸了空,白秀秀已经悄无声又的换了个站立的方向,他想象了一下,又觉得也许是换了个姿势,可能是下?这叫成默有些遗憾无法一睹白秀秀那如柳条般柔韧的身姿,不过光是想象就很让人动了。 “两千万美金是最基本的,据天榜排名还会上调。像您这样不热衷天榜的高手,我们还要在对方收取到您的乌洛波洛斯时,一次收取乌洛波洛斯以及其中技能和装备估值的百分之三十的费用。” 成默饶有兴致的问道:“你们怎么保证我一定会把乌洛波洛斯给你们?” 莱蒙托夫眨了眨眼睛说道:“等您到了冬就知道了,我保证不会让您失望。” “是吗?”成默说,“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莱蒙托夫稍稍鞠躬,“那我就不打扰成先生休息了,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跟我说,或者跟空姐说也行。” 成默点头。 莱蒙托夫走了两步又回头说道:“就算是想要和空姐配对也可以的!洗手间和后面的休息室,随时供您使用……您也可以叫您的同伴进去聊聊天什么的,或者做点什么别的……”莱蒙托夫微笑,“我想五十六公斤的总不可能是个男人……” 成默正在凝视着前方,猜想白秀秀是一种什么样的姿势躲避他的手,莱蒙托夫突如其来的话语让他差点就朝前面扑了过去。说句实话,每个男人都有个空姐梦,成默也不例外,想到白秀秀尤其适合穿各种制服,那动人心魄的比,又直又长的腿,简直就是男人梦寐以求的温柔之乡。 大概白秀秀猜到了成默正在想什么,在成默脚背上的那只脚终于踩了下去。成默觉到了钻心的疼,却不敢发出声音,只能搐的面容,分开双腿,放走了白秀秀。 回头看着成默的莱蒙托夫问道:“成先生?怎么了?” 紧咬着牙关的成默,强笑了一下说道:“没什么,就是想到……”他偏了下头,“还能开飞车,就觉得你们冬的服务还是很到位的。” “这只是小儿科而已,等到了冬你就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天堂。”莱蒙托夫再次鞠躬,“让顾客意到自愿付费,这是我们冬的理念。” “wow!”成默说,“你的言辞让我觉得‘冬’不是恩诺思人开的疗养院,而是夲人开的。” “夲人?”莱蒙托夫不屑的说道,“夲人也就擅长做表面功夫,我们恩诺思人才是艺术的极致……” “表面功夫?”成默笑,“夲确实只有躬匠神。” “躬匠神?” “没什么。”成默摇着头说,“一句华夏双关语而已。” “好吧!您有什么需要直接说就是。”说完莱蒙托夫转身向着后面的坐位走去,在落座的时候他自言自语的说,“计重器恢复正常了,难道这么快就走了?” 庞巴迪的隔音效果不错,在机舱里引擎的轰鸣声很小,不像是大型客机引擎响到耳鸣。不过就算是大型客机,成默也能听清楚莱蒙托夫的低声说话,他扭头看向了莱蒙托夫,问道:“计重器就恢复正常了?” “是的,成先生。” “那肯定是你们飞机的计重器有问题。” 莱蒙托夫摊了下手,笑着说:“您一定要这样认为,没问题。” 成默心想也许白秀秀真是因为留下来毫无意义,所以离开了。毕竟这个时候对方连取他追踪器的行为都没有,而对方不仅知道她还知道“时间裂隙”,那就肯定知道白秀秀能维持隐身状态多久。成默又算了下时间,从起飞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十七分钟,白秀秀的隐身时间在五十分钟左右,现在离去也不算早。 他凝望了眼舷窗外的蓝天白云,想起了穿着白太极龙制服的白秀秀,也想起了那片印着她印的纸巾,于是冲莱蒙托夫说道:“对了,能不能帮我找两片薄膜或者矿泉水瓶?还有剪刀……” “两片薄膜或者矿泉水瓶?” “对。”成默说。 “请稍等。” …… 片刻之后,穿着制服的金发空姐拿了一个空的依云矿泉水瓶和一把剪刀过来。递给成默之后,身材十分妖娆的空姐弓着身子,在成默耳边问成默还有没有别的需要。 成默没有去看空姐领结下方的白皙沟壑,淡淡的说道:“等下我还需要开水,在我叫你的时候,你用不锈钢壶装好拿过来就行。” 金发空姐也不知道成默到底要干什么,一脸疑惑的走开,还去到机舱后面询问了一下莱蒙托夫可不可以。 成默没有理会空姐和莱蒙托夫的谈,又等了大约十分钟,肯定白秀秀必须得离去的时候,便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印着印的餐巾纸,他小心翼翼的将纸巾摊开在茶几上,目测了一下印的大小,白秀秀是标准的樱桃小口,印的长度大约不到四厘米。于是成默便将矿泉水瓶剪开,对照这纸巾上的印,选取瓶身最平整的部分剪了两个边长大概四点五厘米的正方形,然后成默将印斜着夹在两片正方形的塑料之间,接着把多余的部分剪掉,再开始对着茶几将塑料片的边缘修剪熨帖。 等修剪到意,就喊空姐把不锈钢壶装好开水拿过来。 几分钟之后空姐将装着滚烫开水的不锈钢壶走了过来,好奇的注视着成默将夹着印的塑料片在不锈钢壶下,忍不住问:“这是什么?口红印?” “是的。”成默头也不抬的说。 “这样做能把印保存下来吗?” 成默注视着不锈钢壶说:“矿泉水瓶的塑料都有热塑,应该问题不大。如果黏不牢的话,我再穿眼用绳子固定一下。”实际上成默想的是如果飞机上的开水温度不够,他还能用能量直接给塑料片塑形。 空姐微笑,“看来你很喜很喜这个女人。” “说不上喜什么的。”成默低声说,“只是没办法放下而已……” …… 果然飞机上的开水温度还是不够,两个薄薄的塑料片并没有紧紧的黏在一起,总之看上去就不够牢固,于是成默用不锈钢水壶不停的按着塑料片的边缘,表面上成默还是在用水壶里开水的温度,实际上他用的是自己的能量。 他控制着温度,将那枚印着印的餐巾纸彻底的封在两片严丝合的塑料片之间,拿起来对着舷窗外观察了很久,光下朱红的印像是火红的枫叶,一丝一丝的经络清晰可见,如同标本。 成默意的凝视着印标本,低声言语:“真是完美的纪念品……” 第七十三章 冬(4) 白秀秀盘着腿悬浮在右侧的沙发上,像是一尊观音像。她低头俯瞰着用不锈钢壶制作印塑封的成默心情微妙。她实在没有想到那枚在玻璃杯上消失的印,竟是被成默拓了下来,还按照标本制作成了一个纪念品。 光从舷窗里透了过来,撒在成默的侧脸上,那专注的眼神,有种令人心情澄澈的少年。 她又想起了成默刚才和那个空姐的对话,“说不上喜什么的,只是没办法放下而已”,这叫白秀秀疑惑不解,她有些想不明白成默是如何喜那么多女人,还每一个都喜的那么认真。 她盯着成默,看着他将印标本举起来,微笑的很真挚。她试着在这表情里找到答案,却收获了无法推测情绪,像是海洋上的。 就在白秀秀陷入了沉思之际,能量告急的警报声在脑海里回了起来,她回过神来,再度深深凝望了成默一下,瞬移出了飞机。 风声响了起来,那白的巨大海鸥瞬间就已经渐远。在空中坠落的须臾之间,她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朝向不知名的地方坠落。 就像是她和成默的人生,谁也不知道最终会落在何方。 白秀秀仰头看着那架庞巴迪变成了一个小点,她穿过了云层,茫茫的白雾气遮住了她的视野,一切都如风如雾…… 她选择了回归本体,在云中化作了彩虹般的dna螺旋。 “他们究竟会落在何处呢?” 白秀秀心想。 …… 持续飞行了三个小时候后,成默已经无从判断他到了哪里,他只能大致的估计他们正在太平洋的上空,像是在朝着奥州前进。 想到颜亦童就是在奥州失踪的,成默怀疑冬也许在奥州附近。 他眺望着窗外,想据太的方位追踪飞机大致的位置和方向。就在太即将坠入地平线的时候,莱蒙托夫站了起来,他走到成默身边说道:“成先生,现在我需要你配合一下我们。” “怎么配合?”成默转头看向了莱蒙托夫问。 莱蒙托夫笑着说道:“在机舱尾部的休息室里有跟踪器的检测装置,我们稍微检查一下就行。” 成默并没有觉得自己能这样轻轻松松的到达‘冬’,对此他早有准备,于是起身跟着莱蒙托夫向机舱尾部走去。 莱蒙托夫打开了休息室的门,成默却看见了一个类似手术室一样的房间,里面各种仪器和器械一应俱全,无影灯下放着一张洁白的手术。并且这间房间并不是最后一间房间,在他的正对面还有一扇门。 “不用害怕,大家都知道的,体内植入跟踪器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个手术室只是为了方便取出那些藏在身体里的跟踪器而已。”莱蒙托夫关上了门笑着说道。 成默扭头看了眼莱蒙托夫一眼说:“你觉得我会害怕?” “抱歉。”莱蒙托夫说,“我忘记了您是连拿破仑七世和小丑西斯都忌惮的强大天选者。” 成默走到了手术边,自觉的开始衣服,他从子口袋里将那枚塑封印掏了出来,递给莱蒙托夫,淡淡的说道:“检查一下这个,如果没有问题的话,用手术线给我穿起来,然后挂在我的脖子上,可别丢了。” 莱蒙托夫看了眼印标本,叹道:“您还真是个浪漫的人。” 成默将子和鞋子掉,躺在上,他握了下拳头,将右手大拇指在中指的指甲盖上,但只是思考了十多秒,他就基本放弃了发送求救信号,在他看来对方如此大费周章,就肯定不会伤害他的命。 “我去叫给你做检查的医生过来。顺便给你的小挂件做个检测。”莱蒙托夫拿着印标本走向了手术室另一侧的门。 成默偏头看着莱蒙托夫消失在了门的那边,但迟迟没有人进来。因为笃定自己不可能有事,所以成默的心情相当放松,这样的情况还不能令他紧张。然而他看着头顶的无影灯,却莫名其妙的觉得眼皮越来越沉,渐渐的四肢也麻痹的无法动弹,他已经觉到了意识正在迅速逝…… “麻醉?”成默反复眨着眼睛,他脑海里的思维也迟钝了起来,不过他还是能确定对方并不是要他的命,因此最终他还是没有按下警报器。 就在即将彻底的睡过去时,他听到那边开门的声音,他已经无法偏头了,却能听到滚轮声和脚步声。他听到有人从那扇门后面的房间里推了个什么到他身边。在眼皮的隙里,在泛白的灯光里,他看到了三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医生模样的人。 成默努力的挪动眼珠,终于看清了旁边被医生推过来的,不是器械推车,而是一张手术。上正躺着一名身材健硕的男子。从五官上看,男子的长相属于白种人,似乎和普通白人男没有太大不同。可在恍惚中,成默却发现男子垂在手术边的手有些奇怪,在他的手指的指里有层像是膜的连接物,和蜥蜴的蹼类似,只是更薄更透,如果不是他视力惊人,也许就在无影灯的照下错过了这个细节…… “蜥蜴人?不对,天龙人?”糊糊中成默心想。他拼命的想要再看清楚一些时,可眼皮却在和他作对,沉重的像是两堵城墙。 在反复的挣扎中,一个白大褂将氧气面罩罩在了他的脸上,呼的声音在他的耳际陡然间就大了起来。 “居然还没有失去意识。” “加大麻醉剂量。” …… “给他换血!” 在他彻底的睡过去时,他听见有人说。 …… 成默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一张宽大而松软的上,上挂着白纱幔,他从上坐了起来,周围寂静无声,只有小夜灯亮着,隐约能看清楚这是一间装修的美轮美奂的欧罗巴风格卧室。 他摇晃了有些沉重的脑袋,记忆还停留在那架庞巴迪上,他低头看了眼手臂上还贴着针头,的旁边支着一个架子,架子上挂着一包浅红的体。 “你醒来了……”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