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若快步下了楼,厅内只剩两名弟子在等着他。 “谢道长。”其中一名弟子看到他下来后忙上前,同他又讲了一遍经过。 谢云若听罢,神情没有丝毫变动,只代两名弟子守好酒楼,又要上楼。 冯苟突然不知从哪个地方突然弹出来,窜到谢云若面前。 他盯着浑身正气,眉目凛然的谢云若心下一咯噔,终不敢上手怎么他,只急切道:“谢道长,您对我娘子做了什么?” 谢云若这才拿正眼瞧了一眼面前男子,软玉似的细皮,眉清目朗,周身气度带几分有钱人家娇养出的松懒,偏偏此刻眉微微簇,几分薄怒,倒显出一点男子气概。 这便是那妖喜的。 谢云若平静地看着冯苟,还未至一言,冯苟眼珠转一转,面霎白:“你杀了我娘子。” “她是妖。”谢云若不做辩解,只告诉男子现实。 冯苟似遭晴天爆雷,足足震了好几秒,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抓着扶梯开始疯狂往楼上爬。 谢云若比他动作更快,几步功夫就上了楼,雪白衣袂翩跹,他在一间室前立住,面微怔。 冯苟随后赶到,踏进房内环顾四周,悬在眼角泪却不出了。 门窗打开,轻薄的淡黄纱帘随风舞动,室内地上是破碎的房门,一塌糊涂的铺似还残存他和南滢的温情。 唯独那抹倩影不见了。 “娘…娘子。” 冯苟僵在原地,似被人走三魂七魄,整个人孱弱得似乎风一吹就倒。 “啪” 锦白鞋底踩上窗杦,谢云若扶着杂墙。忽的,脑袋前倾,身子往外一探,快速飘动的白衣衫风一样地消失了。 冯苟慢慢走过去,扒着窗户向外看。 他没看错吧,那人跳下去了? 南滢几步跑,几步飘,她现在不过是个刚出土的弱鬼,虽没什么厉害能力,但是不会累,就好像一只灵活的鸟儿自在行走。 陡然,一阵心悸涌上心头。 南滢一咬牙,钻进前方拐角巷子。 乍一进去,各种垃圾堆积在一起的刺鼻味道儿扑面而来,南滢忙扶住一边旧墙,一手掩住口鼻继续往里面走。 好臭的味道… 欸?南滢突然闻到一种古怪的味道,像是腐烂的片泡在污水中,越靠近越清晰。 “桀桀桀” 前方垃圾堆簌簌动了起来,一个黑漆漆的玩意慢慢爬出来。 南滢捂住口鼻的手用力,竭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一个脸血污的人…不,那不是人。 一个披头散发脸血的怪物爬了出来,他的一只手有两米那么长,像蜘蛛一样在地上爬行。 没有人类的身躯,只有一骨头撑着身体,骨头生出无数条分支,一个既像蜘蛛又像蜈蚣的奇怪玩意。 南滢知道自己进错地儿了,她不敢声张只好贴着墙一点点后撤。 “桀桀桀,香的味道!” 怪物兴奋地长嘶一声,黑暗中幽红的眸子突然锁定了南滢。 窸窸窣窣,他甩着舌头疯狂爬向南滢。 南滢知道躲也躲不掉了,只好抬手挡脸。 她就知道…老天爷给她第二次生命,也只是逗她罢了。 “砰” 怪物被利刃刺穿,男子挥动长剑用力一甩,长条怪物被丢到垃圾堆上发出巨响。 南滢一点点挪开手,眼前出现的画面让她心脏停跳一瞬。 一身白衣在暗巷清似霜降,仙气畅的长剑被男子握在手中,挽着圆髻的男子缓缓转过头,侧脸美如冠玉,不起一丝瑕疵,零星污血溅在面上,非凡不损半分美,倒几分诡谲的美。 谢云若淡泊眸子轻轻扫过来,南滢这才五魂归体,撒开手,转身就要开溜。 突然,黑暗中一闪亮白晃过,剑身架在她的脖颈处。 南滢被快剑得浑身哆嗦,她暗暗揣测,只要她一动,说不定就要一命呜呼了。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