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辞与谢莱话不投机,碰巧谢姝苑儿里的金蝶来叫谢小爷,两人便不而散了。 谢莱临走之前还不忘记向她投来警告加谴责的眼神。 柳辞脸一扭,全当看不到。 她准备和谢莱找个合适时间提和离。 与谢莱成婚时间若过短,城中怕是会起风言风语,于谢莱不利。她可不想与谢家在明面上结仇。 谢莱肯定会同意的。 他分明早就知道她和裴鹤之的事,却不闻不问,真是半点儿不出所料。 青梅子出去勾搭他的准姐夫,看似清心寡的谢君子却如同随叫随到的狗一般赖在姐姐身旁,对其有求必应,随她调用。 上辈子柳辞心中的风月无边,怕在谢莱眼里都只是逢场作戏。可怜了以往自己的一腔真心。 真傻。 柳辞鼻头发酸,眼神却冷下来,指尖拂过眼尾,她顺势作出将碎发别在耳后的样子。 * 紫城内,长乐中。 绿衣粉裾的小女守在殿外,殿内传来太后忽大忽小的叫声,几只落地的灰喜鹊被惊飞到树梢。 殿外两位小女都低头不语,等到傅珍傅大人自殿内出来,两位女只是低头福身子,连抬头都不敢。 傅珍今颇有情趣,他挑起一个小女的下巴左右端详,身上的靡气息扑到小女脸上,将她的活人气儿都快熏没了。 傅珍长着一张会骗人的脸,这是永乐所有奴才都心知肚明的事。他身为朝臣却主动献身太后谋权,长相带一股幼态俊秀,其人却比谁都心狠手辣。 小女在他指间瑟瑟发抖。 半晌,傅珍才笑开,“娘娘,看惯了您再看别人,真是入不了眼啊。” 太后年青的声音从殿内传出,她哼笑一声,“油嘴滑舌。” 傅珍拿锦帕擦手,仿佛摸了脏东西一般,擦完后将其掷于地上走远。 被抬起脸的女如蒙大赦,腔起伏,无声地张嘴气,仿如一尾逃过刀刃的鱼儿。 太后被服侍着穿好衣服,款款走出殿外,“刚才傅珍说的是谁?” 女立马跪在地上,吓得面无血,连话都说不出一句。 太后宽厚地笑笑,“以后你便进殿伺候罢。” 又问道:“你叫什么?” 女伏在地上,“奴…奴婢青萍,谢过太后。” 年岁轻轻的太后点头,朱红后袍将她趁得分外丽。 “走吧,朕今儿个还要赶早朝呢。” 太后并非史上第一位垂帘听政的太后,却是历朝历代第一位称“朕”的太后。 身旁的太监高唱:“备轿。” 青萍还跪伏在地上不起,直到太后轿辇出永乐,她才颤颤巍巍地直起身子来。 刚才逃过一死。 凡是傅珍稍加留意的女,太后全给处死了,刑罚五花八门,甚至连戮尸的都有。 傅大人好像沉于“太后吃味”的游戏,时不时便挑逗几番永乐的小女,导致这里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 青萍幸在貌丑无盐,但傅珍那一下还是吓破了她的胆。 可没人知道她怕的不仅是太后的嫉妒,还有更令她胆战心惊的一点——她叫冯青萍。 冯赦之妹,冯青萍。 * 朝堂之上,坐在重帘后的车太后听臣子们向小皇帝奏事,好像没甚大事,左不过是一些地方缺水,一些地方涝水。 天灾无可避免,反正供给朝廷的赋税是不会短的。 唯一一件大事便是西北边陲总有戎狄来犯,近来这帮野民族进犯愈加烈。 大臣们争相奏言究竟是和亲还是敌。 傅珍没表态,车太后便采纳了容小将军容缰列的意见——战。 容缰列与傅珍有远亲关系,此人又有奇才,确实是位得以托付的能将。 虽然他拒入自己帐下,车太后却依然才如命,她赐容缰列虎符,命他定要不虚此行。 容缰列受命,傅珍与群臣共喝:“彩!” 车太后赏他们一副睥睨之态。 小皇帝理解不了这些东西,他看群臣喝彩,也跟着得意洋洋,礼仪都不顾了,在金座上踢腾着腿哈哈大笑,向大臣出口牙,还只顾着拍手叫好。 殿下众臣心中喜怒各异,皆不敢显山水。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