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祁祸轻嗤了一声,是对自己的。 他祁祸,竟然也会为卑微到这个地步。 如果情是输赢游戏, 那么他早在对她动心的时候,就已经输了。 他不想再等。 祁祸看到这样看着自己眼都是眷恋的祝含烟,俊俏的桃花眼弯了弯。 就让往事如烟,随风散吧。 祁祸维持着捏住她下巴的姿势, 徐徐凑近她, 狠狠地在她上咬了一口。 又安抚似的,亲了亲。 前一秒眸光还深情眷恋的人, 下一秒立刻变换为涣散而惑。 “好疼。”祝含烟捂着嘴, 嘟囔着说。 “疼就对了。”祁祸嗓音慵懒,他疼了六年,让她受点儿皮苦。 他直了下身,祝含烟还贴着他,两人手还牵着, 他一有动静, 祝含烟立刻就晃悠起来。 身体软得跟没骨头似的。 不会喝还瞎喝。 祁祸把她拉起来, 祝含烟是真站不住, 刚被拉起来就往下滑。 祁祸无奈,直接一把把人抱起来,长腿踹开包间门,带她出去。 祝含烟人站不住,但觉得自己思绪是清醒的。 虽然不知道祁祸刚为什么要咬她,但这事儿对她而言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知道抱着她的人是祁祸就好。 祝含烟整个人特依恋地乖乖窝在他怀里,双手圈在他脖颈后。 脸使劲儿贴着他,说话时像吻在他锁骨处: “祁祸,你带我去哪儿啊?” 祁祸脚步停了停。 垂下眼皮瞥她一眼。 祝含烟眨着一双水盈盈的眼,瞳孔里只有他的脸。 在包间外明亮一点儿的灯光下,祁祸才注意到,她整个人的皮肤都因为酒而变成了粉。 和她到顶点的时候一样。 他腮帮紧了紧,回答她时嗓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喑哑,像被砂纸打磨过一样: “你想去哪儿?” 祝含烟本来想回答,她哪儿都不想去,就想在他身边。 过了一秒又想到,不行啊,她得回趟自己家。 她还得换衣服呢,还没忘、那茬。 于是她告诉了祁祸。 祁祸六年都忍了,还差这一点儿时间? 也不想在她喝醉的时候她。 他本来也是想把她送回她家的,怕在他那里,他忍不住。 他深深盯着祝含烟那双勾人的眼说: “你把眼睛闭上,等会儿睁开就到家了。” 成功把祝含烟送到家,送上。 祁祸确定她没有危险,安静闭眼睡着之后,才回到自己家。 他从没觉这么累过。 祝含烟在车上得要命,一会儿掀他衬衣闹着要看他腹肌,一会儿凑过来亲他一口。 导致他开车途中几次都想直接换道,干脆去个隐秘的街道。 他几乎用尽全身的力量和理智克制,才能把她顺利送到家。 祁祸一到自己家,就瘫在了沙发上。 累到衣服不想换,鞋都不想。 就那么敞着长腿大喇喇躺着。 躺下歇了会儿,那股想要她的劲儿依旧没缓和。 他干脆坐起身,一边解衬衣纽扣一边朝浴室去。 冷水澡是少不了了。 小户型公寓,浴室靠近门边。 他还没来得及进去,门就被敲响。 祁祸就那么维持着自己衬衣纽扣全解开的姿势打开门。 秘书他没叫的话,不会来这里找他。 能来这儿敲门的只有祝含烟。 而她明明应该在上躺着睡觉的。 祁祸迅速打开门。 看到门外人的那一瞬间,眉心一跳、拉人进来、关上门。 情绪加反应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完成。 “祝含烟。” 祁祸一字一顿叫她名字,警告意味十足。 他是真没想到,祝含烟现在这么出息。 她穿了那件当年他们一起买的蓝吊带裙。 白得晃眼的皮肤被蓝衬得像是在发光,乌发散了肩,发丝是没有遮挡作用的,反而若隐若现地出她致的锁骨。 像是莱茵河里唱着甜美歌谣惑水手的海妖壬。 祝含烟本来就站不住,能强撑着换衣服、到祁祸门口来敲门,已经算是极限。 所以他一关上门,她立刻靠在门上。 肩和手臂的肌肤贴在冰冷的门上,令她浑身一颤。 她垂眼缓了缓。 再掀眸时,目光却落在祁祸出的人鱼线上。 她在这一瞬间,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来干嘛的。 跟欣赏艺术品似的,目光一寸寸、缓慢而灼热的网上挪。 将每一块儿肌,每一条曲线都看得无比仔细。 祁祸后槽牙紧了紧。 抬起手,拇指与食指捏住她的脸,朝上,让她眼睛对着他的。 他眸晦暗不明。 对上他的眼,祝含烟才回忆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她眨了眨眼,一本正经地说出早已想好的台词: “我浴室花洒坏了,借你的用一下。” 这借口,拙劣到祁祸都懒得拆穿。 他抱着臂,就等着看她能干嘛。 “行啊,”祁祸懒洋洋地朝浴室位置昂了下下巴,“你去。” 祝含烟思绪清晰,但行为却比清醒的时候慢了半拍。 她听完祁祸的话,缓了一会儿。 才开始去扯肩带。 祁祸太一跳,赶紧拦住她,“祝含烟?!” 他声线有点儿重。 祝含烟、不下去了。 她觉得太难了,她不会。 趁着祁祸过来拦她的动作,她直接扑进祁祸怀里,嗓音委屈得不行: “你别用这种语气叫我,我受不了。” 他曾经对她太好太好,宠她宠到了骨子里,导致她完全没法接受他稍微冷漠一点儿的态度,或是重点儿的语气对她。 她整张脸都埋祁祸怀里,贴着他膛,“祁祸,我想你了。” 祁祸顿了一秒。 下一秒把她牢牢抱进怀里。 两个人严丝合地,像是镶嵌在了一起。 祝含烟自己都觉得自己矫情。 但是在他面前她就是忍不住。 明明伤害他的人是她,她还委屈,但是自己又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