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挽:“明天如果雪停了,让人过来拍照,现在你再带我看看别的地方吧。” 陆守俨带着初挽,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里,在方圆十几公里转了老大一圈,最后初挽得出结论,这里确实有一处汉代藩王的墓地,看样子早些年也有盗墓的破坏过了。 但是到底年代久了,曾经盗墓的痕迹也被遮掩,他们要想再找到具体方位,还需要进一步研究,具体什么情况需要考察史料,或者从地方志方面入手,找一下线索。 陆守俨得出这结论,自然是意:“先回家换鞋,你休息下,中午带你去吃好吃的犒赏你,下午带你上山泡温泉。” 初挽:“好……” 她现在享受陆守俨的照顾享受得非常心安理得。 坐了大半天的车跑来,到家就被他按那儿,前后一共三次,半夜都不消停都是小动作,本来以为今天可以休息,谁知道再次被他开发利用,简直榨尽了最后一点价值。 她必须捞回来,享受个够。 当下初挽被送回去换鞋,顺便洗了把脸,而陆守俨却直接赶过去单位,召集人马,把档案馆和抗纪念馆的相关工作人员召集来,要他们立即考察县里的资料,查找汉代墓地的相关线索,同时组织测绘人员组成勘察队,对那附近进行地毯式搜索。 陆守俨雷厉风行,一口气布置完这些,旁边秘书都看愣了,不过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听着。 陆守俨喝了口茶水,便赶回宿舍。 他回宿舍的时候,初挽已经慢腾腾地换了鞋子,并收拾好了,陆守俨带着她出去吃饭。 午饭吃的县里最好的国营饭馆,菜还不错,其中有一道叫做刀鱼煨面,味道实在是绝,是用大铁锅和木锅盖架在那里,用文火慢慢蒸出来的,那鱼被热气滚烫熏蒸,鱼便掉到了汤里面,鱼鱼骨分离,那鱼骨头都是酥香的,入口可化。 初挽足:“确实好吃。” 陆守俨:“等回头去山上泡温泉,让人给你准备炖猪。” 初挽:“炖猪?这个有什么好吃的?” 陆守俨道:“用的才养了一年的小猪,在砂钵里炖出来的,里面铺了豌豆苗土豆冬笋什么的,人家再用巾盖住,就慢慢地用文火煨,足足煨几个小时,再洒上冰糖屑……” 初挽听他这一说,口水简直都要下来了:“好,我要吃!” 陆守俨挽着她的手:“走吧,我们上山。” 初挽想了想,好奇:“你怎么说起这菜来,都如数家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改行当厨子了?” 陆守俨挑眉,看她一眼,才道:“我天天写报告,这些作为地方特饮食,我都琢磨过一遍了,就差改行当厨子了。” 初挽恍然,之后笑道:“你来这里挂职,可真是卖命了!” 吃过饭,陆守俨领着她上了车,过去温泉镇。 这里其实是一条依傍着老街的河,逶迤穿过村落,这边的村落按照河的走向分为上河村,中河村,下河村。 陆守俨:“我翻过县志,这里的温泉从明朝万历年间就有了,这里的人世代在这里泡温泉,也在泉里洗衣服,这边有个温泉出口,大概有四十多度。” 初挽听陆守俨介绍着,去看旁边的民居,沿着街道,院落鳞次栉比,那房屋虽经沧桑,但看得出修筑的时候颇为讲究,门窗上雕刻了致的牡丹松鹤和梅花鹿等。 斑驳的青砖墙看上去有些年月了,竟然还残留着“打倒本人”的红口号,里面老枣树只剩下干枯的枝丫,上面挂着零星的雪,从墙头探出头。 陆守俨带着她过去了温泉处,他们这里不叫温泉,叫国营浴池,分为几种,最便宜的洗一次澡才六分钱。 陆守俨带着初挽,自然不让她和人混着,他拿了介绍信,服务员顿时彬彬有礼起来,领着他到了后院,那里有单独的浴房,里面有小池。 一路上,偶尔有人好奇地看他们,陆守俨穿着一般,不过气势不一般,而她穿着比起县城里人太过讲究了。 好在他们很快进到了后院,那里灰墙壁斑驳,几抹竹子点缀其间,古朴清雅,却又绿意盎然。 这边是招待一些特殊客人的特殊疗养处,不过现在并没什么人,也就他们两个。 陆守俨带着初挽去换衣间,他看了她一眼,道:“我只要了一个小池。” 初挽便明白他的意思了,神情略顿了顿,抿着小声说:“你不会不好意思吗?” 陆守俨握着她的手指,视线看着前面的松树,低声道:“不会,我就是怕你不好意思。” 一时气氛有些暧昧,呼也有些发紧,初挽有些脸红,不过还是道:“其实没什么……” 陆守俨明白她的意思,深深看她一眼:“那你先去换衣服,然后下去泡,我马上到。” 初挽:“好。” 初挽进去女换衣间,之后进了水中,那水温热,里面好像放了药草,舒服得很。 她刚下去,陆守俨便过来了,她一听他动静,状若无意地看向别处,没看他。 他一下水,水池里的水便被搅动,之后,他便过来她身边。 初挽顿时有些异样,虽然她平时在夫之事上还算放得开,也不会太拘谨,但现在毕竟是这种情况,又不能拉灯。 好在陆守俨很稀松平常的样子,他说起这温泉的历史,以及里面放的药草:“据说是当地的一种草,可以去百病。” 初挽:“什么去百病,瞎说的吧,吹吹而已。” 陆守俨:“反正当地的人泡了,确实能健身消疲。” 初挽:“嗯。” 陆守俨:“这个温泉,我也打算当成一个重点来写,可以考虑建一个温泉疗养院,这样的话,那些领导也可以没事过来疗养,多来来,对这地方也有好处。” 初挽笑了:“还不如你去找找关系,把你认识的朋友都叫来,先让他们享受一把,再要求他们提供点资源支持。” 他玩到大的发小,基本父母都是那个圈子的,随便一个到了地方都是不小的官了。 陆守俨也笑:“对,我就这么想的,反正各种门路都得走走,不用白不用。” 这时候,两个人泡开了,初挽也随意起来,陆守俨便扶着她:“过来,我抱着你。” 初挽:“不要,我自己泡……” 陆守俨握住她的胳膊:“我帮你胳膊。” 初挽:“好吧。” 于是陆守俨便从后面环住她,轻轻捏着她的胳膊:“这样泡泡会好很多。” 初挽软绵绵地靠着他,想起以前的事:“你之前怎么知道我胳膊不好?” 陆守俨俯首,轻轻啄了下她泛着晕红的脸颊,薄贴着她耳朵,低声道:“我就是知道。” 浴室里弥漫着清香草药味,上面晕黄的灯光洒下来,将那氤氲热气映照得越发朦胧犹如仙境 他有力的指骨轻轻按摩着初挽的每一处,慢慢地初挽也觉到舒服了,整个放松下来。 她视线顺着他有力的臂膀上移,落在他的喉结处,之后便是下颌。 男人脸部线条有棱有角的,微微抿起的薄略有些锋利,如果是外人看了,便觉得疏离。 也只有和他最亲近的人才知道,被那双亲上时是多么甜。 她看着这样的他,思绪散漫,想起上辈子。 如果她能重新回去,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去亲他。 “你这是什么眼神?”头顶传来陆守俨低而沙的声音。 初挽略一抬眼,便见他也看着自己。 他的视线好像是烟火的火线子,幽深的瞳孔中已经是毫无掩饰的渴望。 不过他的呼依然是平静的,如果不是看进他的眼睛,她是丝毫不会发现的。 这个男人惯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可以把一切都藏得滴水不漏。 初挽的眼皮轻颤,缓慢地别过眼去。 陆守俨觉到了,他低着头,在那雾气蒸腾中,抬起握住她的下巴,不让她逃,俯首下来凑近了,就那么看进她漉漉的眼睛里。 距离这么近,他嘴就在她鼻梁旁,而她不断扑闪的睫时不时扫过他的鼻翼。 呼萦绕,四目痴间,初挽觉到了什么。 一个轻微变化足以一切心事,更何况彼此间没法遮掩,紧密的相贴让彼此掌握着对方的任何细微反应。 空气中静默地淌着恣意弥漫的暧昧,男女之间不言而喻的热烈在酝酿。 初挽看着他的眼睛,打破了沉静:“你——” 陆守俨:“嗯?” 初挽舔了舔:“你要不要我帮你按?” 陆守俨看着她,挑眉,声音沙得厉害:“挽挽,你会吗?” 初挽:“我觉得差不多吧。” 他黑眸幽深,别有意味:“挽挽确定?” 初挽心里泛起羞,她知道他的意思,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这么问,她却不敢面对了。 有些事要想突破下,还是需要勇气。 陆守俨垂眸看着她这样,边便泛起一丝弧度,之后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不好意思就算了。” 她矜持又大胆,偶尔出的怯意让他格外心疼。 即便他会有一些孟浪晦涩的想法,却并不舍得施加给她。 他总觉得她还小,可以慢慢来。 第124章 初挽听着,又有些怅然若失。 人就是这样,事到临头退缩,但真放弃了,又有些小小的遗憾。 陆守俨觉到了,低头轻轻啄吻她的,安抚着她的情绪,喉咙中却发出含糊的声音:“挽挽,我其实也有些想,不过没有也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以后可以慢慢试。” 他疼惜地环住她:“挽挽还小。” 初挽听着这话,身子都软了下来。 他就是这样,总觉得她小。 她想起上辈子,哪怕后来她都三十岁了,事业也做得很大了,财力雄厚到足以随便买下一两家上市公司,结果有一次家里吃饭,偶尔说起来,好像是提到孩子的事。 本来只是几个伯母辈叨叨几句,他听到了,走过来漫不经心地道:“这不是还小吗,着急什么?” 说完人就走了。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