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挽坐在蹦蹦车上,看西安街景,这时候街上是自行车和行人,偶尔有电车经过。 这个季节正是旅游旺季,旅游人群中还有外国人,穿着中国绿军装,还特意戴着红五星帽子,金发碧眼老外和这种中国传统到有些老土的衣着结合在一起,就显得特别逗。 陆守俨:“先带你去招待所,你休息下,然后带你吃饭?饿了吗?想吃什么?” 初挽:“才在火车上吃了,不饿呢,也不是太累,我回去洗洗,就出来随便逛逛吧。” 毕竟来一趟不容易,她还想多逛逛呢。 西安可是风水宝地,十三朝古都,三千多年的建城史,拾掇拾掇不知道多少好东西,陕南陕北关中三秦一带七八十个县,有好东西都到西安来了,西安古玩水深,不过只要眼力好,来了肯定亏不了。 初挽千里迢迢过来这里,自然不是全为了玩,去哪儿不是玩,不至于非跑这里,还是惦记着淘换点东西。 陆守俨带着她到了招待所,这招待所条件还不错,单被罩雪白,屋里还有彩电和风扇。 陆守俨拿了热水壶,给她倒了水:“这边是公共洗澡间,我问了服务员,现在有热水,我看这里女客不多,这会儿不用排队,你进去赶紧洗了。” 初挽:“好。” 她尝了几口水润了润嗓子,便拿了巾洗脸盆肥皂,赶紧过去洗澡了,一天一夜,汗津津的,自己都觉得难受。 果然洗澡间没什么人,也有热水,不过那水龙头不行,一会儿烫人,一会冰凉,初挽这个澡洗得小心翼翼。 陆守俨怕她又晕,站外面等着。 初挽好不容易洗完了,赶紧换上衣服回房间了。 这时候陆守俨已经找前台服务员要了吹风机,给初挽吹头发。 他生得身形高健,往看着端肃冷漠,但其实做事却很细心,给她吹头发时,动作放得很轻。 在那吹风机热乎乎的声音中,初挽眼角余光看到他的手肘。 天已经凉了,但他就是不怕冷,衬衫袖子挽起来,出结实好看的小臂。 “别动——”上方传来男人温醇的声音。 “知道啦……”初挽声音变得格外乖顺,两辈子都没有的乖顺。 她微闭上眼睛,觉他带着厚茧的手指轻擦过自己头发,这让她心里泛起异样,让脊梁骨都为之酥麻。 这时候,头发却吹好了,他起身,略收拾了下,把吹风机收好了:“我已经规划好了,招待所附近到处都是小蹦蹦,咱们坐着那个,把大雁塔碑林钟楼都看一遍,最后过去古城墙,晚饭就在那边吃,这样你也不累。” 初挽听着他说,自然觉得他安排得非常妥当,但她又觉得欠了一点什么,有点怅然若失。 就好像一张帆,本来鼓鼓囊囊地拉了,结果一直都不见启航。 当下她坐在那里,本不动弹,反而问:“这几天你想我没?” 陆守俨已经开始往帆布包里放保温杯和饼干了,听到这话:“你这是琢磨什么呢?” 初挽一听:“你竟然不想我?我千里迢迢来看你,比孟姜女也不差了,你竟然不想我?” 陆守俨瞥她一眼。 初挽见他竟然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便直接往上一躺:“那就不去了,哪儿都不去了,我累了!” 陆守俨:“累了就休息,明天再去玩。” 听这话,初挽道:“明天也不去,你不用管我,我要自己逛,不用你管了!” 一时又道:“等会我就给爸爸打电话,说你不管我!我大老远跑来找你,你不管我,我要让爸爸教育你!” 陆守俨看着她那耍赖的小样子,放下了保温杯,过来边,伸手就要握住她的手:“挽挽怎么了?” 初挽直接抬手躲开,之后一个打滚,滚到的另一边去了。 她一边滚着一边道:“没怎么,累了还不行嘛!不想搭理你了还不行嘛!” 陆守俨看她滚得像只猫,一时也是好笑:“过来。” 初挽躺在的另一边:“才不过去呢。” 陆守俨却骤然一个俯首,就要去捉。 他身形长,动作矫健,一伸胳膊便逮住她,初挽待要跑,已经来不及了。 他有力的双手掐着她的,把她直接掐身边来了。 初挽还想挣扎下,踢腾踢腾双腿,但他却已经抱着她,把她按在他腿上了。 初挽只好算了。 陆守俨有力的手轻抚过她纤薄的后背,最后粝的手指落在她后颈,微托起,之后俯首下来。 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将初挽笼罩,她知道他的意图,不过微别开了脸。 男人的便落空,只能落在她的脸颊上,蜻蜓点水那么一下。 他抬起眼来,眸中深邃温柔,低声道:“因为我没说想你吗?”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听得人心都酥了。 初挽承认:“对。” 陆守俨黑眸定定地看着她。 初挽倔强地和他对视。 陆守俨略显深刻的五官便一寸寸地柔软起来。 他眸也逐渐变深,凝视着她,低声道:“想。” 初挽:“嗯?” 陆守俨有力的大掌轻扣住初挽的后脑,不允许她逃。 他缓慢地俯首下来,在两个人鼻尖几乎相触的那一刻,他停下,就那么看着她。 视线相对间,两个人都没说话。 呼,暧昧弥漫,无法控制的火苗在两个人之间迅速蔓延。 他薄薄的轻贴上她的,就在双轻间,他低声说:“特别想你。” 声音沙沙的,带着颗粒,摩挲过初挽的心。 于是初挽便觉得,她体内每一个躁动的细胞都被安抚,她成了乖顺的猫,愿意趴在他的怀里。 不过她还是得寸进尺,缓缓地道:“我坐了一天一夜火车,心里都是想着你,一刻不停地想着你,你是不是也应该这么说?” 陆守俨注视着她的眼睛,低声道:“我在这里每一天都想着你,工作的时候想着,吃饭时候也想着,你坐火车,我一直看着时间,算着你什么时候到。” 他声音很平稳,像是在背书。 初挽看着眼前的男人,逆着光,他的五官便有了一层朦胧的影,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很有味道。 她还记得上一辈子,那个眼角略有些细纹的陆守俨,那个人威严疏淡,不苟言笑。 那个陆守俨对女人也格外无情,生活自律到不近女。 透过那样一个陆守俨,你就想象不到他年轻时候会是什么样,更想象不到他哄着一个女人时是什么样。 现在,初挽知道了。 她抬起手,轻抚过他的眉眼,她喜这个男人,他的每一处对她来说都充神秘的忌和魅惑,能调动起她深藏在体内的女本能。 陆守俨闭上眼睛,似乎是享受着她的抚摸。 之后,在她的手轻触及他凸起的喉结时,那喉结滚动了下。 初挽动作顿住,抬眸看着他。 他已经睁开了眼睛,眼底滚烫。 初挽觉得自己要被他融化了。 终于,他开始低首亲她,以一种缓慢而富有仪式的姿势。 开始的时候很温柔,缱绻耐心地亲,之后,他的呼逐渐变沉,那吻便风卷残云一般,铺天盖地而来,他的牙齿滑过她的脸颊,他的大掌控制着她的后脑,上面的腕表咯疼了她,她低叫出声。 很低的声音,无意识的,但是在这种时候,却仿佛给已经升温的空气又了一把火。 陆守俨喉咙发出低低的声音,带着抑的痛苦,之后他亲着她的耳垂,有些难耐地道:“挽挽,这里没安全套,不好买。” 初挽听了,却是眨了眨眼睛。 之后,她伸出手来,将一小物件举在他面前:“看这个。” 陆守俨眸中瞬间掀起波澜。 初挽润的眸子含着笑,望着他,软绵绵地道:“我带了一大盒,你觉得用得完吗?” 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陆守俨担心她累,便让她休息一会,之后用洗脸盆端了水来,给她洗了洗。 初挽见此,越发想撒娇,赖着,最后衣服都是陆守俨帮着穿的。 穿戴好了,两个人才出门,出门后,坐在小蹦蹦上,初挽依然一脸懒懒的,身上没劲儿,陆守俨见此,便略扶着她的。 等下了蹦蹦车,陆守俨在她耳边说:“知道教训了吧?才哪到哪,就跟没骨头一样了?” 初挽:“不是怪你吗?” 陆守俨动了动,想说什么,不过深深看她一眼,到底没说。 初挽打量他的言又止。 陆守俨看她看得无奈,终于低了声音:“没几斤沉,还非招惹人。” 初挽:“你不也很过分,还捂住我嘴巴!” 陆守俨眼神就变得异样了。 大庭广众的,他扫她一眼:“闭嘴!” 因为在招待所里,他怕隔墙有耳,便不让她出声,谁知道她总是无意识发出声音,没办法,他只能捂住她的嘴巴。 被捂住嘴巴的她,可怜巴巴的,眼里含着泪,又那么脆弱一只,细没他腿,碰一碰都怕碎了。 他承认当时他没收住。 此时突然被她提起,难免有些懊恼。 初挽听他那警告声:“你还好意思冲我摆脸!”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