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守俨:“先刷牙。” 初挽嘟哝道:“我也没说不刷牙,我就是问问。” 当下她赶紧拿了牙刷牙膏,过去水房洗漱,路上自然遇到了几个邻居,那都是陆守俨的同事或者家属,大家看到她好奇,她也就大致自我介绍了下。 大家惊讶:“原来陆主任媳妇这么年轻,这么好看!” 初挽也就笑着和大家打了招呼。 在水房里,她还遇到了牛主任媳妇霍翠凤,霍翠凤见到初挽,好像有些不好意思,笑得特别殷勤,言语中还有些试探。 初挽知道是为了那大罐的事,也就装不知道,也笑着打了招呼,霍翠凤这才放心。 洗漱过后,她进屋,就见铺已经叠好了,叠得堪称完美豆腐块,屋子也被迅速整理过,连地都扫了。 她在心里暗暗叹息了下。 想着现在没结婚,她可以懒散下,结婚后,她估计多少还是得向他看齐。 陆守俨递给她筷子:“先吃。” 初挽接过来,早餐是用牛皮纸包着的,里面有煮蛋,豆浆,芝麻烧饼。 她咬了一口,那芝麻烧饼真香,一咬掉渣。 “这个真好吃。” “食堂买的,那等会我再买点,带回去永陵。” “嗯,好。” 这么吃着,初挽想起来:“你送我过去永陵,中午就回来吧,这样下午能去上班,不然总耽误也不太好。” 陆守俨:“那就下午赶回来。” 吃了饭后,陆守俨带着初挽赶过去食堂,食堂早餐还有,都是一个单位的,陆守俨见到几个认识的,便打了招呼,也给人介绍了,说这是自己人。 招呼了一圈后,过去买了芝麻烧饼,买了一大网兜。 两个人提着东西,打算出去的时候,恰好听到旁边几个家属在那里说闲话,说的却是牛主任家的事。 “牛主任家那个罐子,前几天还找我们打听,谁懂那个啊,反正看着怪模怪样的,问了一圈,也说不准,两块钱卖给收破烂的老彭了!” “两块钱?他可真行,一个破罐子,竟然能卖两块钱?那回头找找我们家腌咸菜的,看看能卖几块钱?” 大家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都觉得霍翠凤厉害,竟然卖了两块钱。 谁知道那人却道:“你们是不知道……她卖了两块,觉得自己能耐着,藏着掖着没说,结果可倒好,人家老彭拿着那罐子,转手就去琉璃厂了,结果你们猜卖了多钱?” 大家诧异:“卖了多少?” 也有人道:“不就一罐子,腌咸菜的,还能多钱!” 那人便得意起来,比了比手指头:“瞧,卖了这个数!” 大家就惊讶了:“八块?一破罐子卖了八块钱?” 大家议论纷纷的,也有其它上班的都凑过来听。 要知道大院里都是机关单位的,确实是好单位,待遇也不差,吃饭吃食堂,住房住宿舍,平时米面油各种票也都发,反正缺不了什么东西。 但是要说钱,到手比起别人也没多几个钱,一个月无非那大几十块,所以一听一个罐子卖八块钱,也是吃惊不小。 谁知道那人却噗嗤一声:“八块?得,要是八块,还值当咱在这里说,人家卖了八十块!” 八十块? 这下子,不光是那几个听闲话的,就连旁边食堂卖菜的都看过来。 八十块,就算在陆守俨他们机关单位,对于那些才参加工作的来说,也是一个多月的工资了。 就一破罐子,卖一个月的工资? 那人笑着说:“你们可别不信,今天老彭媳妇来收罐头瓶,我听得可是真真的,卖了八十块!” “这么大一个财运,结果牛主任家就没这福气,为了这个,两口子打起来了,吵得厉害着呢!” 大家听着,纷纷道:“那可不,要我得气死!” 说着,大家也是纳闷,七嘴八舌的,都纷纷打听那罐子长什么样,要回去看看自己家的罐子。 陆守俨和初挽听了一耳朵,走出食堂的时候,已经见到有人要回家找罐子了。 陆守俨笑道:“没准还能再出一个你喜的。” 初挽叹:“哪那么容易。” 那个罐子,是别人为了安排工作送的,这都是有缘由的,而这些机关家属说话口音天南地北哪儿都有,外地来的,家里够呛有这种老物件。 那些不当回事的瓶瓶罐罐,谁没事大老远还带来呢。 一时想起那霍翠凤,叹道:“估计得憋屈一段了。” 行内人遇到这种卖漏了的,都得半天缓不过气来,像她经历得多了,心态磨得稳了,还好说,但是普通人一辈子不见得遇到一次这种机会,遇到了,结果卖漏了,气都能气死。 回去永陵的路却并不好走,因为昨天的一场暴雨,许多地方都被冲刷过,陆守俨怕山路危险,特意绕路了村里的小路,这就耽误了不少时间。 结果眼看十一点了,还没到永陵村。 初挽:“会不会耽误你下午的事?” 陆守俨:“我倒是没什么,单位也知道我打算结婚,最近忙,不过快中午了,你饿了的话,自己把椒盐烧饼拿出来吃。” 他这一说,初挽还真觉得有些饿了,便侧过身,从副驾驶座那里探过身去。 陆守俨把车速放慢,缓缓地开着:“就在我那个军绿帆布包里。” 初挽打开,里面放了不少东西:“找不到……” 陆守俨提醒:“应该挨着水壶,油纸包着的,你再找找。”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角余光扫了一眼。 她正侧过来抻着身子去后面够,这个姿势让她身子是扭着的,白娃娃领衬衫原本是挂在身上的,并不显,但是现在这么抻着,那就显得特别细地拧着。 细微塌下去,后面的部竟然翘起来。 明明很瘦弱的姑娘,但是那里竟然格外圆润。 陆守俨眸光微烫,收回视线:“还没找到?” 初挽:“找到了!” 陆守俨颔首:“嗯,那就行,水壶也拿过来,里面有水。” 初挽吭哧吭哧的,把那一包烧饼拿过来,又拽着绿带子把军用水壶也拽到前面来了。 她如获至宝,打开油纸包,虽然已经凉了,不过还是闻到了面食的香味,混合着椒盐芝麻的酥脆,勾人食。 早上吃饭太早,折腾了这大半天,确实有点饿了,再说这芝麻烧饼确实香。 初挽拿起来一个,看了看陆守俨:“你吃吗?” 陆守俨:“我还不饿,你先吃吧。” 初挽便拿起来一个啃了一口,实实在在的酥香,一咬掉渣,初挽用手接着芝麻酥脆,大口大口地吃,又把手里接着的芝麻碎屑也捂到嘴里,还舔了一口手指上的芝麻碎。 一个烧饼下肚后,她足了,略擦了擦手,又拿起旁边的水壶来灌了几口水。 吃喝足,她看向旁边的陆守俨。 陆守俨微微抿着,严肃地望着前方。 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过于严肃了。 她想起昨晚,便福至心灵。 没吃过猪也看过猪跑,后来的她什么没见识过。 她便尝试着道:“你也饿了吧?我喂你?” 陆守俨颔首,淡声道:“好。” 初挽便拿了一个烧饼,侧过身去,举着喂给陆守俨吃。 陆守俨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她便故意动了动手指,于是他的牙齿浅浅地擦过她的指尖。 初挽忙诉苦:“你咬到我了!” 陆守俨顿时蹙眉:“很疼?” 初挽低头,看着自己指尖的芝麻碎,道:“其实也没事。” 说着她将指尖放在口中,把芝麻碎屑舔着吃了。 这么吃的时候,故意看向陆守俨方向,从侧面看,他下颌线微微绷着。 她便越发兴致□□来。 前面路况很好,也没什么放羊的,可以慢悠悠地开,她很有心情折磨折磨他。 于是她举了水壶,很乖地道:“我喂你喝水吧。” 陆守俨:“不了。” 初挽好奇,歪头打量他:“你不渴吗?” 陆守俨紧握着方向盘,望了眼初挽。 初挽无辜地抱着水壶,很乖很关心的样子。 陆守俨微吐了口气,找了一处合适的地方,把吉普车停下来了。 初挽一脸纳闷:“怎么了?” 陆守俨没理会,接过来水壶,仰起颈子大口喝了。 初挽侧首看着他,看到他张扬凌厉的颈部线条,以及那随着咽而滑动的凸起喉结。 她有些做作地长叹一声:“都说了要喂你!” 陆守俨喝了水后,擦了擦,拧上军用水壶的盖子,之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初挽一脸坦然,眼神无辜。 陆守俨发动吉普车,前行,在吉普车启动的时候,才沉声警告道:“挽挽,我说了,别胡闹。”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