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姜曳成为男女朋友,其实并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变化。 因为我和他都“默契”的将这段关系掩藏了起来。至少这一个月没有人察觉到我和他关系的变化。 不过,我和他的联系确实变多了。但这并不是我主动造成的。 姜曳总是会出现在放学后我去辅导班的路上,然后安静地陪我走完一截路。这似乎成为了他的新习惯。如果有别的事情造成那一天他不能出现,他也会通过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我的联系方式给我发短信。 虽然在我的视角里,姜曳曾经完全是个陌生人的形象。但似乎他却是悉我的。 从小巷中的纹身店里出来时,抬手准备去摘掉刚刚穿透了耳朵上的黑耳钉,无意间的抬眼,我瞄到了站在街角郁底下单肩挎着篮球包的姜曳。 手触摸到还泛着微麻的耳垂,但动作停顿了下来。 我的头发还没有放下来,为了方便穿孔师傅找好位置,在店里的时候我将披发束成了高马尾,两边光洁的侧脸和耳朵都清楚的了出来。 耳朵两边都有的那一对黑水钻耳钉在这从小巷穿透进来的光线闪着黑光,不用想都知道很显眼。 会在这里遇见姜曳是我没想到的事情,因此在这一刻也失去了反应,傻傻的呆在原地和他穿过来的目光对视着。 他没什么大的反应,那双纯黑的眼睛里没有惊讶愕然,像是广阔平静、包容万物的大海,平静而温和。 “姜曳?”明明知道那个人就是他,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嗯。”他波澜不惊,原本靠在身后墙上的身子站直,从影底下离开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受到他的视线落到了我的耳垂上,他的视线使得我还有些痛红肿的位置再次加热了。 我又想到了刚刚在店里的经历。 这家店是我从APP里找到了评分最低的店家之一。 而刚刚店里的服务也证实了评分低是真的有原因的。 给我穿孔的小哥是新来的学徒,我是他用来练手的案例素材。他的技术并不娴,他握着笔在我的耳垂给我定位时,我都能受到他手腕的颤抖。 本来就喜穿孔痛苦的我当然没有那个好心去安他,甚至还希望他可以“稳定的”发挥出他的技术,让痛再强烈点。 最后的过程也如我所愿,并不利落。这次体验是我这半年来所受到痛最为刺,我最为恋的一次。 看着镜子里耳朵上新出现的黑耳钉,那一刻我就把这家店加入了我心目中的心愿清单之中。 而耳打的越好,则恢复越快。将耳钉取掉,半天就能结痂,一个周就能恢复好。 我原本想着这次可能得费点时间去养耳朵,要披着头发好长一段时间了。但看见了姜曳这个意外因素。 “痛吗?”他只问了这个,黑的眸子幽幽的,我看不清是什么情绪。 但已经出现的耳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我摇了摇头:“不算痛。” “很好看。”他说。 我盯着他看了几眼,然后移开垂下了视线,轻轻点了头:“嗯。” “我不会和别人说的,你放心。”像是猜到我的顾虑,他补充了一句让我放心下来,“你可以把头发披下来,遮住就好了。” 我摇了摇头,被他注视着,心里突然多了一股闷气。然后快速将耳朵上的耳钉取了下来。 这是我已经很悉的程了,但这次格外的刺痛。 我不知道是要谢那位技术不行的小哥,还是眼前的姜曳。 “没事。”耳钉被紧握在手里,针的部分戳着手心,也是刺刺的。 我这样的怪异,心里已经飞速思考着对面姜曳会问我什么,我该如何解释回答了。 这和我在学校表现出来的,完全是两个样子。 但姜曳并没有多问,保持着沉默,尊重我的所作所为。 他弯了弯,朝我俯下身,靠近我的耳垂观察着:“需要上药吗?有些肿。” “我上过了。” “哦。”他抿抿,耸了耸肩,右肩上的篮球包斜了下来落在他的手臂上,“一会儿你有别的事吗?” “嗯?”我疑惑的看着他,摇了摇头,“没有。” “那和我去球场吧,去看我比赛。”他说的极为自然,脸上没有一丝尴尬之,反而扬了扬眉有些小得意,“我技术很强的,不会丢你的人。” 我之后并没有别的事情。其实今天下午我逃了辅导班。或者可以说,每个月月底下午的辅导班我都会逃课。 这是我给自己空出来的休息“放纵”的时光。不过当然是瞒着我妈的。 “好。”没有过多的犹豫,我就答应了。 并不只是因为姜曳,我还想要看看别人的周末生活是如何安排的多姿多彩的。 因为妈妈,我似乎从没有答应过别人的周末邀约,没有任何休闲时间的社生活。我像是个上了发条的木偶,一举一动都被安排规划好了。 我微微嫉妒着,但更多的是自我埋怨。我这个逃不出困境的胆小鬼,只能缩在里面自怨自艾。 球场上的姜曳很耀眼,在炽热的太下也能发光,我无法移开视线。 他的技术确实如同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很不错。刚开始比赛没多久,就看着他跑动跳跃站在三分线外投进了几球,身上的意气风发怎样都掩盖不住。 那是我所没有的、对于事情掌控的自信。 而姜曳这个人在我心中复杂起来了。 原本只是一个偶然间打破“规则”的意外,享受着违背“秩序”快。但现在,慢慢成为了我所羡慕的投影。 从他的身上,我看到了自己的困境和渴望。 耳朵上那个穿孔的刺痛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在目睹姜曳再次投进一次完美的三分球,脸上洋溢着从容的骄傲将视线看过来时,我伸手摸了摸耳朵用力一。 痛。 还有微微的润。我知道那是还没凝结成结痂的血。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