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熊孩子,吕冬夜有的是法子。 这一路上,杜元庆这个熊孩子,也算是跟吕冬夜斗上气了。 一声不吭的跟着,甚至追上了前面三位家人,他还是一言不发的生着闷气。 吕冬夜用眼示意三人,暂时不用理他。 于是,熊孩子就这样,跟在吕冬夜的股后面。 有几次或许是太怕了,主动跑到队伍的前面,生怕身后会有毒虫毒蛇追赶自己。 杜道临望向吕冬夜的目光中,不啧啧称奇。 他还真没想到,仅仅只是几分钟的时间,吕冬夜竟然治的自己的这个熊孙子,心服口服愿意自己爬山走路了。 虽然,看这孩子的表情就知道,心里一定不服气呢。 但他肯自己主动爬山,这也是事实。 杜道临心里,突然对吕冬夜涌起了巨大的信心。 他相信,吕冬夜改变自己熊孙子其他方面,绝对是指可待。 每个人都有所长,每个人也都有短板的地方。 杜道临很清楚,自己的短板就是不会教育后代,过份的溺身边亲人。 子和儿子被自己保护的太好,都已经显得太过单纯了。 幸好女儿算是成材了。 但说起来,跟自己关系也不大。 不会教育后代,这真的是他心里最痛的地方。 所以,他这次真的下狠心了,要教育好自己唯一的孙子。 要不然,等自己百年之后,这庞大的家业,可该怎么守得住? 对孙子故意冷脸,杜道临也知道不是长久之计。 此时,望着吕冬夜嚷嚷着,让自己的孙子去队伍最后面,这个小家伙,就赌气的跑到队伍的最前面。 杜道临不笑了。 最简单的将法,自己怎么就用不到亲人身上呢? 一生浮沉商海,到头来,差点被一个小孩给难住。 杜道临啊杜道临,你还真是差点晚节不保啊!! 杜黎媛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究竟是在考虑什么。 她只能看到,父亲时而笑,时而面无奈,时而又是摇头。 但她却能看得出,父亲的目光很平和,大部分都集中在了自己侄子身上,剩下的一部分,则透在了吕冬夜身上。 她能发觉,父亲对于吕冬夜,似乎是多了几分意。 这上山的一路,除了第一次被迫休息,剩下一共只休息了三次。 不得不说,年轻人的体力,就是要比老年人强。 这三次每次休息,全都是因为照顾杜道临。 而那个熊孩子,在接受了没有人会抱自己后,索放飞自我,彻底玩开了! 不得不说,杜元庆的适应能力很不错。 在大家都坐在原地休息的时候。 这小家伙已经遗忘了不快,又是摘花,又是捏草。 从小在城市里长大的人,并没有见过如此多的植物。 可谓是对什么植物都很好奇。 要不是还担忧着毒蛇和毒虫,估计这熊孩子,就一个人跑远去玩了。 唯一没变的,就是他还是谁都不理,自己一个人在那儿生闷气。 吕冬夜默默地看着熊孩子放飞自我,心里却有些担忧。 外山上,还真没有毒蛇,毒虫更是很少很少。 但村里的那些山坡上,这些东西可就太多了。 这小子现在对植物产生了好奇心,难保,他以后不会一个人,偷偷跑去山坡上。 万一被毒蛇咬上一口,吕冬夜可真不好对杜道临代。 再深想一步,万一这孩子,对深山老林突然来了兴趣,一个人跑进去了可怎么办? 到时候,连吕冬夜都没法进去找他! 而小孩子,尤其是熊孩子,道理是很难讲通的。 吕冬夜想了想,故意指着杜黎松道:“杜先生,别干坐在泥土地面上,找块石头垫一垫,泥土下面,经常会有一些麻烦的小虫,要是突然钻出来咬你一口,你可能得疼好几天。” “啊?” 杜黎松几乎是一下就弹了起来。 连忙使劲地拍拍自己的股:“吕校长,你可别吓我啊!” 吕冬夜注意到,在一旁蹲着玩泥巴的熊孩子,整个身子都怔了一下。 他很明白,直接说给熊孩子,熊孩子可能真不听。 但要是说给别人,“无意间”落到了熊孩子的耳中,那熊孩子可就在意了。 再加上杜黎松夸张的表现,落在熊孩子眼里,熊孩子立马就有点怂了。 吕冬夜故意义正言辞道:“那当然,这外山还算好的,村儿里、学校边上的那些山坡上才危险,到处都有毒蛇! 尤其是深山老林里,常年都没人敢进去,自古以来,进去过的人都没有出来过。” “喂喂喂,行了行了,吕校长你别说了。” 杜黎松警惕的望向四周,已经觉四面楚歌了:“我不去就是了!” 吕冬夜闭上嘴巴。 眼角的余光注意到。 熊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老实巴的,找了块石头坐下了。 就连脚底板,都抬起来离了地面。 一旁的杜黎媛,狠狠地冲弟弟翻了个白眼:“你别不信,就最近这几天,吕校长的学校里,已经有两位老师都被毒蛇给咬了。” 杜黎松顿时哭丧着脸:“老姐,你别说了,我真不去,我真不去坡里!!” 吕冬夜注意到,熊孩子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石头上站了起来,默默地来到了自己身边。 兴许觉得,自己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这一幕,落在杜道临眼里,顿时就让他忍俊不。 他从一开始就看出,吕冬夜是故意在吓唬自己的孙子了。 不过,杜道临觉得这也算好事。 人有畏惧心,那说明还有的救。 就犹如恐高症、怕深水症这些,在他看来,都是人类个体潜意识的自我保护机制。 无形的影响人,让人离这种危险远一点。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鞋,淹死的也都是会水的。 那些不会游泳,并且害怕深水的人,几乎永远都不可能会主动被淹死! 同理,有畏惧之心的人,也同样不会被自己的胆大而害死。 杜道临越看吕冬夜,越是觉得意。 他见过不少所谓的“整熊孩子专家”,那帮人理论一套一套的。 可实际作起来,都有些对熊孩子束手无策。 他内心,也着实有些看不起那些理论派。 就宛如,许多所谓的商业分析人,永远成不了大老板是一个道理。 吕冬夜就不同了。 他什么都没说,也没有一大堆长篇大论的理论,更加没有去用什么理论来说服自己。 他直接就做了! 而且还见成效了! 杜道临对于这种实干派,内心里一向都很欣赏。 只不过,眼下,杜道临也并没有,把这种欣赏表现出来。 一行人终于爬到了山顶。 虽然小山不高,可一览无余的这种觉,还是让一行人,有种畅快淋漓的神往。 吕冬夜和杜黎媛还好,这两人最近几乎天天都在爬山。 对于天天能见到的事物,心里都已经有些麻木了。 但不论是杜道临还是杜黎松,望向远处时,都有种神清气的畅快表情。 尤其是杜元庆这个熊孩子,几乎把之前吕冬夜提到的危险,瞬间就抛在了脑后。 他兴奋的又蹦又跳:“哇!前面那些房子好小啊!哇!我居然能看得那么远!” 吕冬夜抓住这个机会,故意敲打他:“杜元庆同学,现在靠你自己的双脚爬上来,是什么觉?” 熊孩子脸上的兴奋,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撇了吕冬夜一眼,还是很记仇:“哼!” 吕冬夜当然也不跟他一般见识。 故意目光游离,假装自言自语道:“靠自己的力量攀登,会有种舒畅的征服,这是靠别人,永远都体会不到的觉。” “的确。” 第一个接话的是杜道临。 他深有体会:“无论在任何时候,靠自己的努力去赢得的一切,永远都不会被人夺走。” 这句话,可当真是含深意了。 已经不单是指物质那么简单。 只有真正有一定阅历的人,才能体会到其中真义。 杜黎媛轻轻点头表示赞同,吃过苦的她,可是深有体会。 杜黎松的脸上,也出了淡淡思索。 他活到现在,都过的比较平顺。 但有一个父亲一直为他铺路,多少还是能体会到一点奥妙的。 吕冬夜重重点头。 他年纪虽然不大,可吃过的苦,受过的累,却也不是一般富家子弟们,所能体会的。 可以说,他一个人从小挣扎着生活,还从没忘记理想,并且一直充干劲儿。 真的不是一般人,就能做到的。 其中辛酸,只能自己品尝。 而所得的收获,也正是杜道临口中,那些永远都不会被人夺走的。 吕冬夜赞同杜道临观点的同时,也注意到。 杜元庆这个熊孩子,脸上冒出了几分似懂非懂。 他想努力听懂大人的话,奈何理解能力和阅历都实在有限,本就听不明白。 不过,吕冬夜却是安心了不少。 大人的言传身教固然重要,但小孩子会趋于环境去服从。 就像现在这样。 杜元庆什么都听不懂,可身边所有的人,都一副赞同的样子。 他自个儿内心里,也会形成潜意识的赞同。 盲目从众,这是人类的本! 自原始社会就已经形成,是群居动物,自我保护的一种本能。 没有将“从众”写在基因里的人类,早就已经被淘汰了。 越是从众的小孩子,在原始社会那种环境下,才越能活得下去。 现在,虽然“从众”一词,已经演化的有些贬义。 但只要利用的好,也能起到很好的一面。 这,就是引导的重要。(未完待续)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