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樊霄正手握一册资料斜倚靠,他敞着衣怀,喉下的衬衫扣子解了两颗,脖颈上的水光和牙印清晰可见。 “游主任训人的时候真凶,我在里面都害怕了。” 游书朗恨得牙,眼角乜了一眼办公室的门,沉声道:“害怕就规矩点,把衣服整理好。” 樊霄做出无辜的表情:“游主任要给我种草莓,我哪敢不从?” 这话要从两人刚刚在隔间查阅资料时说起,北方冬季暖气给得充足,干燥的热浪包裹着皮肤,有些滞闷。游书朗拉了拉高龄衫,随口斥了一句樊霄:“以后不许又啃又咬,什么狗病。” 却架不住有人赛脸,长指解了两颗衬衫扣子,将端方的办公室主任往脖颈上一按:“游主任还是太善良,若想人不犯你,你必以牙还牙才是。” 男人身上隽永的沉香味道,也没能住游书朗的火气,他这些子真是把樊霄惯得无法无天,在家里宠着纵着也就罢了,在办公室哪能容得他这么放肆。 游书朗起了管教狗子的心思,便也没躲,用嘴摩挲了一下温热的皮,随即启齿,一口咬上了樊霄颈间的软!力气用的不轻,被叼着的男人却没避没躲,似乎还笑了一下,腔微微震动,手指入游书朗的发间,温柔的轻轻抚。 游书朗有些挫败,正想换个法子整治恶劣的男人,就听见自己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他猛然起身,头顶差点撞到樊霄的下巴,迅速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抹去了上的水渍。 再抬眸,又成了那个从容妥帖的办公室主任。 冷眼扫过樊霄,他缓步走出隔间,道了那句姗姗来迟的:“进来。” 送走了下属的游书朗端起茶杯,长指挑起杯盖撇动浮茶,吹了吹呷了口热茶。 被茶香浸过的嗓音异常清润,钻进耳朵里,顺着周身经络游走,末了,勾起一片愉悦。 “樊总,一周五天工作,有三天你都长在博海,三天中有大半的时间你都待在我的办公室,别人会怀疑你是商业间谍,打着投资的幌子窃取博海的机密。” 这话说得透着不,樊霄知道自己应该小心应对了。 他将手中的文件回档案架,一边系扣子一边擎着笑踱到游书朗身边,他不答话,屈身扶在办公桌上,用手捉了几缕茶香嗅嗅,问道:“这茶好喝吗?” 紫砂茶壶里还有温热的茶汤,游书朗倒了一杯,推到樊霄面前:“品品。” 以樊霄的子,必定会到游书朗的齿间尝一尝茶香,可他如今将人惹急了,因而不敢继续造次。 樊霄学着游书朗的样子滋溜了一口,褐的茶汤刚一入口便皱起了眉头。 即便如此,他也饮了一杯,将空杯推到游书朗面前,说:“你都请我喝茶了,我自然要还礼,周末我煲冬荫功汤给你喝怎么样?” 游书朗靠在椅子上诧异地挑眉:“你煲?” “我煲,再做一道咖喱蟹、辣牛沙律、泰式炒河粉。游主任喜看老片子,我找了几部泰国不错的老片子,我们边吃饭边看,好不好?”樊霄又来挨挨蹭蹭,“所以,游主任别生气了?” 周末。游书朗很少拥有自己的周末,以前不是加班,就是陪陆臻参加聚会。陆臻热闹,约会很少两人出行,各种主题的paty,各种人声鼎沸的场合,游书朗虽然不算喜,但也耐心地陪着,偶尔还要帮陆臻收拾一下糟糕人际关系惹下的烂摊子,尽到了一个男友全部责任。 其实,游书朗是有些渴望过一个简简单单的周末的,二人三餐,留声机的音乐或老电影的台词,光从窗子照进来,地板上的光影从东移到西,光脚踩上去暖融融的。 哦,忘了,樊霄不喜光,那就把最后一项去除吧。 游书朗的边多了些笑意,无奈地说道:“站直到沙发上坐好,我就饶了你。” 樊霄见好就收,了杯茶,了份资料,坐到沙发上去看。 他看得不算专心,时不时会瞄游书朗一眼。男人今天穿的暗红高领羊绒衫是樊霄买的,游书朗初见时皱眉,并没有要穿的意思。 樊霄也不劝,只是又从购物袋中拿出一副军用皮质手套。他握着手套轻轻打在掌心,毫无意外地看到游书朗眼中暗闪的幽光。。 游书朗出一烟咬在齿间:“我穿这件羊绒衫,你带手套给我看?” 游书朗喜自己的手,樊霄深知这点,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游主任单纯了,哪有那么简单的好事。” 购物袋再次被展开,樊霄用手指挑出一件轻巧的东西:“明天穿衫,现在穿这个,游主任如果同意,我今晚就…” 握在手里的软皮,缓缓划过游书朗的脸颊、颈项、膛…以及不可言说的地方。 樊霄俯身,凑近游书朗的耳边:“你同意,我今晚就带着手套草你!” 耳朵上细小的绒瞬间立了起来,游书朗又看向那片称不上是布料的丁子库。 “成。”他着厉缓缓说道。 美妙的记忆在关键时刻被一串铃音打断,樊霄见游书朗接起电话,简短的听不出具体内容,但男人面上凝重的神,却是樊霄从没见过的。 “怎么了?”樊霄问。 “嗯?”已经挂断电话的游书朗有些愣怔,片刻之后,他说,“周末我有事情要处理,就不陪你了。” 第50章 不同居 游书朗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多上了一层台阶。他转身返回,走到自家门口,刚想掏钥匙开门,才想起来房门已经换上了指纹锁,老旧的门锁连同自己和陆臻还回来的钥匙都被樊霄扔进了垃圾桶。 樊霄醋劲儿太大。思及此,游书朗出了一个无奈又纵容的笑容,这是他今天第一个笑容,破开了周身层层的云。 用指纹解了锁,游书朗拉开门,接他的不是一室寂寂,而是浓郁的咖喱味道。 厨房的烟机在响,锅铲错的声音中,间或蹦出一句泰语,飞狗跳的。 游书朗换了鞋,拎着公文包走到客厅的壁角,这里能看到厨房的全貌。 高大的男人穿着黑衬衫,卷起袖口,出健康有力的小臂。他扎着深咖围裙,额发用简单的波浪发箍向后拢着,侧脸的线条刚毅,轮廓深邃,挥动锅铲时,臂上的肌一鼓一鼓的,催得人念横生。 游书朗靠在墙壁上眯了眯眼睛,觉得这样的“尤物”放在厨房不如放在上。 忽然,灶台爆出了一串火苗,大有沿着锅底烧到锅里去的架势,樊霄快速后退一步,骂了一句,虽然是泰语,也听得出不。 “我来。”游书朗放下公文包,快步走进厨房,在樊霄诧异的目光中,将炒锅端离灶台,关了灶上的火。 “油溅到火上了。”他转头看身后的樊霄,“吓到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还有半个小时吗?” 灭了火舌,游书朗再次将锅放回灶台,打开了燃气。 “过来。”他笑着命令。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拳,樊霄自然将“过来”理解为相拥。 他刚刚从后面圈住游书朗的,就得到了男人的吻。游书朗在他角亲了亲:“想你了,车子就开得快了一点。” 樊霄的心里像被了五彩缤纷的糖块,甜得齁人。他将游书朗用力进怀里,恨不得进自己的骨血。 游书朗在他手臂上轻拍,笑着问:“这菜我不会做,需要怎么?” 樊霄含着他的耳尖:“收汤就可以。” 旁边煨汤的砂锅正冒着热气,驱走了游书朗从外面带进来的一身寒气。 “没想到你还真会做菜。” “不太会,打电话和泰国家里的厨师请教的。”樊霄从口袋中翻出一张皱巴巴写泰文的菜单,“为了这个周末研究好几天了。” 锅中的汤汁翻涌着泡泡,浓郁的咖喱香弥漫在空气中,游书朗疲累了一天的心在此时变得酸酸软软。 放松脊背,身体靠进身后坚实的怀抱:“对不起,是我扫兴了。” 樊霄隔着他关了火,坚硬的下颌角蹭过游书朗的脸颊,与此同时温柔的话也轻轻划过,像江南三月的雨一样细密无踪:“哪里扫兴了?现在不是周的晚上吗?周末还没过呢我的游主任。” 三菜一汤,虽然味道一般,却让游书朗了两次饭。电视机里放着老电影,东南亚深目削颊的俊男美女的确养眼。 厚重的窗帘挡住了星光,一方斗室中只有黑白的光影和食物的浓香。深疲之后的放松,让游书朗倍加珍视樊霄的付出,而游主任若是存了哄人的心思,会让人从皮酥到骨里,酥了骨头的樊霄晚餐中途就给自家厨师发了几次信息,连续三周的菜谱都已敲定妥当。 可是,什么也挡不住醋王的随时上线。 樊霄舀了一匙冬功汤送到游书朗嘴边,状似无意地问道:“你前男友的厨艺怎么样?” 面对醋王,游书朗总是无奈的,他不愿诋毁前任,又知樊霄,只好避重就轻:“他工作忙,不怎么进厨房。” “所以都是你做给他吃?”樊霄半笑不笑的怪气,“游主任的工作是闲的。” 游书朗就着樊霄的手喝了汤,长臂一勾便吻上了男人的,一口汤两人喝,齿勾间游书朗笑道:“宝贝儿,下回煲汤少放醋,我吃不消。” 他起身主动坐到樊霄的腿上,垂头吻上了那双惊喜的眼:“今晚我不想任何人打扰我们,这是我们的周末。” 此时的樊霄自然是游书朗说什么便是什么,他将手伸入男人的衬衫,在光洁的背上游走,目光已如围猎的野兽:“这么美好的周末,接下来做点什么啊游主任?” 游书朗覆上樊霄箍在自己间的手,目光瞄了一眼放着皮质手套的屉。 樊霄听到了自己血逆涌的声音,他伸长手臂打开屉,取出黑的军用手套,嗓音暗哑地问道:“还想要?” 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容得下彼此的呼,游书朗接过手套,慢慢地戴在樊霄的手上,近似虔诚。 皮革隔绝了温度,反着幽光,看起来又冷酷。游书朗拉着那手,慢慢地放在自己的颈项上,眸光清冷,杂糅着支离的破碎。 “你不想要吗?” 黑与白,强硬与脆弱,权利与卑微。 哪个男人可以承受这样的引?樊霄敛了一切神情,如同掌握权柄的军阀,看着面前自己可以予取予求的男人,嗜血的疯狂在体内无限膨,他猛然收紧手掌,扼住游书朗的颈子,平静又冷的问道:“我要什么你都能给我吗?” 氧气被截断,游书朗脸有些苍白,他将手轻轻搭在樊霄的手腕上,有些吃力的回答:“你要什么?”游书朗说出了刚刚电影里的台词,“我最珍贵的,已经给你了。” 樊霄的手一抖,蓦地松了力道,心上不知为何划过一抹酸楚,未等泛滥成灾,他便猛然沉身,将游书朗抗在肩头,快步走向卧室,摔在大上。 翻涌的被衾间,两个人进入了遇望的夹。包裹着黑软皮的手指深深探入口腔,搅碎了一声声人心魄的难耐;冰冷无情的皮革握着脚踝深,一遍遍探索着人体最极致的柔韧;黑的刽子手按在浮凸的蝴蝶骨上,用尽一切力量撕毁它的温柔、梦想以及振翅的遇望…… “游书朗。”樊霄唤他。 微微挑起眼睑,游书朗的神情已经有些离,他轻轻应了一声“嗯?樊霄?”。 嗓音又低又哑,可能因为疲倦,听来有种深沉的温柔。 樊霄听他叫自己的名字,尤其在笫之间,超乎任何普通的情意,是明晃晃的“情”。 许许多多的情绪在樊霄的眸子中涌动,热而冷,狂又缓,入骨的心动与残忍的冷酷,明明灭灭,疯狂拉扯。 “ ?…?(你不觉得自己很吗?这么容易就…上一个人。)” 说给游书朗听的话,又像是说给自己。 避开了那双温柔的眼,樊霄垂下眼睑,俯身吻了下去。 带着浓重侵略意味的吻,似乎是一种宣,是一种宣誓,他主宰着游书朗的世界,主宰者这个大善人的可笑情。 可,樊霄,你为什么不快乐? 疯到很晚,散尽了力气。 洗过澡,鲜少的两个人没有相拥而眠,而是各占了一个边。 卧室已经换了窗帘,屋子里没有一丝光亮,樊霄睁着眼睛望着无垠的黑暗,受着身旁人平稳的呼。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