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迦朗的脸变了好几个来回,从开心到赤,十分丰富。最后一言不发的扭头就跑,刚跑到一半,脚步又突然停住,像是在做什么艰难地心理建设。钟晚也不催,就站在原地扭头看着那个跟做雕塑一样僵在原地的背影。 男人转身,又折了回来,站回原本的位置,瞟了一眼钟晚淡笑着的眼睛,然后飞快的移开了视线,面看起来有些别扭。 “如果苦,那也是我苦,我乐意。你别瞎想。” 一时间,钟晚有些愣住,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陈迦朗红着的耳尖,还有落荒而逃的背影。甚至因为手足无措还撞上了安全门。 半晌后,天台传来女人带着轻笑的,轻缓婉转的一声“傻子。” 钟晚回到特案组办公室时,发现刚刚落荒而逃的男人没了踪影,连带着江渡屿、顾梦之和高幸也不见了。 她扭头冲着一旁的花赫问到:“他们人呢?” 花赫掀了掀眼皮,撇撇嘴:“刚刚羌九畹差人来说抓到提供毒品和黑索金的人了,只不过抓捕的过程中有冲突,人都送医院了。他们几个就都赶过去了。谈议也跟着一起去了。” 钟晚一愣:“羌九畹呢?” “应该在缉毒处吧,刚刚没见她跟队长他们一起走。”花赫耸耸肩。 钟晚点点头拿过一旁放着的东西,跟花赫说了一声“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的随时联系我。”就出了办公室。 缉毒处钟晚是第一次来,大概是因为刚抓了一波人的原因,办公室里没那么多人,只有零星的几个值班的小伙子。最里面是修谨的办公室,眼下灯是黑的。左侧有一溜格局稍微小一点的独立办公室,其中一间亮着灯。 办公桌靠近门口的一个队员先注意到了钟晚,抬头询问着:“您有什么事吗?” 警署里和钟晚打过道的人不多,大多数人对她有些面生。 钟晚收回视线笑着冲那个队员点点头:“你好,我找羌九畹。她在吗?” “找羌队?”队员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将钟晚多看了两眼,而后一副恍然大悟,动的瞪大了眼睛。原本公事公办的表情然无存,没来由多了些……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 “您就是钟教授吧!” 这声调不低的一句像是在缉毒处泼了一碗热油,原本各干各的队员们皆是抬头,然后头接耳的看过来。 钟晚默:这是什么架势? 脸上却还保持着客套的微笑:“……我们认识吗?” 小伙子已然热络的站起了身,看着钟晚的眼神格外热切:“是羌队老和我们提起您!把我们好奇心都勾起来了!前不久听说您被特聘到了特案组,我们都想去看看队长嘴里的大……大教授到底长什么样,结果被队长气急败坏的全送去特训了。没想到今天还是见到了!” 钟晚脸上的笑险些没维持住,无声的扫了眼四周望过来的眼神,钟晚开始认真思考自己在羌九畹嘴里到底是什么样的。 突然,左侧那一溜唯一亮着灯的办公室门被暴的推开,出来的人脸臭的像是要杀人。 “吵什么吵!今天的报告都写完了吗!处理结果呢!物品统计呢!” 顿时,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站在钟晚面前的小伙子立马闭了嘴,不知道该不该开口提醒自家队长,造成短暂混的是她亲亲师姐。 羌九畹收队回来之后心里有些,除了要写今天的报告之外,还止不住地想起被修谨杀的那个男人。虽说如遇罪犯袭警,他们有权杀,可现场有太多匪夷所思的地方了。 告诉特案组去医院拿人之后,羌九畹就把自己关在了办公室,一边等着手下的报告,一边琢磨着,结果外面突然吵吵闹闹的,没来由的将她的火给拱了上来。这才有了这么一出。 只是那眼睛在落在门口的女人身上后,一愣。 “师姐?” 缉毒处的队员眼睁睁看着羌队长身上的戾气徒然消失,甚至……出现了些幻视,比如:队长股后面是不是有条尾巴在摇?!!! 对于之前就见识过羌九畹变脸功夫的钟晚,这个场面并不难接受。只是抬了抬手中的夜宵笑着问道:“是打扰你工作了吗?” 回过神来的羌九畹忙了上来,接过钟晚手中的夜宵挽着人就向自己的办公室走:“说什么呢!师姐才不会打扰我!” 目睹了这一切,雅雀无声的队员们瞳孔地震:绝对是在摇尾巴啊!!都快成螺旋桨了啊!!! 快要被推进办公室的钟晚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看了看被羌九畹提在手里的东西,又看了看坐着重建世界观的几个大小伙子,从羌九畹手中拿过一袋子夜宵,冲着办公室里的几个人抬了抬:“我多买了几份,大家一会儿来分一下。吃了再干活。” 只是说完并没有得到任何反馈,几个小伙子抿着嘴看着她身边人的眼。钟晚顿了一下,扭头看向身边的人。 羌九畹想要刀人的眼神在撞上钟晚的那双眼睛后,立马委屈道:“啊……师姐,竟然不是单独买给我的?太过分了吧。” 钟晚一愣,有些哭笑不得:“你的队员帮特案组抓了炸弹客毒品和原材料的供给方,我不得请人家吃个宵夜吗?再说了,这么多你吃的完吗?” 羌九畹皱了皱鼻子,扫眼看着钟晚手中夜宵悄悄咽口水的队员,不情不愿:“行了,你们赶快吃了干活,报告赶快给我。” 见羌九畹松了口,办公室这才此起彼伏的响着“谢谢钟教授!”“钟教授真是人美心善!”“头一次加班有别的部门送问餐!我哭的好大声。”“钟教授多来!常来!缉毒处就是您在警署的第二个故乡!” 直到羌九畹将办公室的门关上,外面才消停了下来。 想想刚刚的场面钟晚还是没忍住笑着慨了一句:“你的队员……很活泼。” 给她拉着凳子的羌九畹一听,面嫌弃:“什么活泼,就是话多。又吵话又多!” 被她拉着在办公桌前坐下的钟晚撇撇嘴:“真难得。” “什么真难得?”拆着夜宵的羌九畹有些茫然的抬头。 钟晚打量了她几下,撇开了视线:“竟然有你觉得吵的人,真难得。” 羌九畹一愣,面上全然是伤心之:“……师姐!你嫌我吵!” 钟晚笑着拿筷子敲了一下那姑娘的脑门:“吃饭。”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