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哽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想单独为他诊治。” 傅清韫回视线望向柳漾,黑口罩下的情绪柳漾看不清。 但她能觉到,覃厉如她一样,殷切的期盼着殷礼醒来。 柳漾点头离开了病房。 在合上病房门时,她抑制不住的落泪。 傅清韫听见关门声后,伸手握起殷礼发凉的指尖,轻轻地翻过殷礼的消瘦的胳膊,为他搭脉。 殷礼的脉象很弱。 来的路上,他已经问过柳漾基本情况了。 殷礼是在火场里窒息时间过久导致的昏,医生诊定其为植物人。大部分植物人在昏时都处于一种无意识状态,只有极少部分人是有意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殷礼是后者。 可据柳漾所说,这三年她每天都来陪殷礼,试着与他讲话,但殷礼仍是没有苏醒的迹象。 医生曾说,殷礼并没有求生意识。 柳漾原本不信,但过去了三年,殷礼在有意识的情况下却不愿意醒来,她渐渐地信了。 第81章 我们重新开始 傅清韫替殷礼搭好脉后,将他的手紧握在掌心中,替他,帮他活动肌。 长达三年的卧,会导致肌萎缩。 虽然殷家请了护工,但护工对位不甚了解。 傅清韫替殷礼捏了许久,手都酸了,还是没舍得将殷礼的手放下。 三年前,如果他不这么狠心…… 殷礼不会长睡不醒。 也不会变成植物人。 他知道,殷礼的心结是他。 这份沉重的,来的太迟了些…… 他轻轻地挽起殷礼的手,心里总觉得有些陌生和别扭。 或许是三年太久了。 久到陌生。 可傅清韫将殷礼的手捏在掌心里时,又觉得无比悉。 就好像,昨天才牵过。 傅清韫将殷礼的手抬起,紧紧地贴靠在自己的脸颊上。 “殷礼。” 傅清韫嗓音沙哑。 “撇下你的三年里……” “没有想象中的轻松。” “我喜把自己圈在小院里,哪也不去。三年的节,我从未觉得热闹……我……”想你的。 后面这句话傅清韫没说。 “我总是想知道你我的那七年里,是不是也过的这么辛苦?” “或许,我不该给你那封信的……” “如果不给,你是不是就不会往火海里跑了?” 就不会难过到不想醒来。 他早该料到的,殷礼不会乖乖喝药。 殷礼喜做梦。 喜他心“编织”的美梦。 在梦里傅清韫总是对他很好,总是顺着他。 这样的傅清韫,他在梦里能见到的。 所以他不愿意醒。 醒来只能面对冷冰冰的,和一座挂着黑白照的墓碑。 殷礼不喜这些。 他喜梦里的傅清韫,温柔、人。 傅清韫捏着殷礼的手微微哆嗦着,“书上常说人不能在一个地方栽倒三次。” “阿礼,我认栽了。” “只要你醒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傅清韫重音强调:“最后一次。” 一个曾经深过的人重新站在面前,他只会不受控的反复陷入死循环。 一次又一次。 无可救药的上殷礼。 他以为三年,他不去打听关于殷礼的任何事。 不回京城。 他就会忘记。 就能走出来。 可殷礼曾是照入冰冷囚笼里的一束光,携他穿透困境。 从前失忆的傅清韫像是一张雪白的纸,殷礼了一笔又一笔,笔锋洇透纸张,将他绘成了一幅完整的画,画了、毁了,上面的图案也永远清不干净。 他早该想通的,两次死亡都没能杀死他的意。 他走不出来的。 傅清韫扣紧殷礼的手,温热的吻落在他的手背上。 “阿礼,醒来……” “十一年逢,我们重新开始。”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重重地砸进了殷礼的耳中。 傅清韫守了殷礼彻夜。 第二天早上柳漾端着参汤来了,是给傅清韫准备的,以示谢。 但傅清韫没喝,只说晚上再来后就走了。 柳漾替殷礼擦了擦脸后也走了。 二月的暖透过窗户,洒在病上。 被暖映着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 圣德餐厅门口。 “相亲相亲,就他妈的相亲!” 顾时远气鼓鼓的从驾驶座上下来,刚下车,瞬间引了许多人的人目光。 彼时,他正穿着一件黑的包裙,身上披着一件貂皮大衣,面的风将他吹得瑟瑟发抖。 奉老爷子的命,这已经是他今年相的第73次亲了。 今年刚年初,他像是个“冲业绩”的工具人,相亲愈发频繁了。 在周围人怪异的注视下,顾时远毫不在意的,甚至可以说大摇大摆的进了餐厅。 刚进去的时候,服务员秉着极好的职业守,温柔的上来接他,将人带到位置上后递去菜单。 “先生,您看看需要点什么?”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