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再接触那个人……就会好起来的吧? 抱着这样的念头,夏七像往常一样下地浇水、除草,一边干活一边留意外头的小路,提防着那道身影的出现。 但直到劳作结束,都没有看见她想象中的那道身影,夏七提着工具离开田地,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说来还有点好笑,昨天她还对男人的出现充期盼,甚至不顾被惩罚的风险主动去寻找他的踪影,现在却似反过来了。 干完活,中午吃饭,下午和不需要去挖矿的大部队一起对犯人的活动区做些简单的清洁工作,晚上再吃饭,稀疏平常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一整天都没有见到男人,夏七的心情却不如自己以为那般轻松,反而有些说不上来的微妙。 但这份微妙的心情也很快被打破。 夜晚,在那烈火焚烧般的梦中,男人出现了,用那具附有清凉香气的身躯强势地进入她,两人的体紧紧纠在一起,快的山峰才攀至一半,夏七就被铃声惊醒。 没事的,只不过是梦而已…… 尽管夏七努力安自己,甚至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起他,但是接下来的第二晚……第三晚……都是如此。 明明这几天男人从未出现在她眼前,却每夜都准时现身在她的梦里,将她在身下侵犯。 甚至两人厮混得一晚比一晚更加突破尺度,那种肌肤相贴的觉也越来越真实,令她每醒来后愈发难以面对。 为什么…… 夏七以为,只要自己不再和男人接触就会自然而然地好起来,可现实是不仅没有好起来,奇怪症状反而更加严重了。 伴随着体内持续的热而来的,还有私密处一直分泌着羞的汁,所有的这一切都透出身体深处潜藏的某种望。 夏七不愿去探究其中的原因,只是一昧地忍耐,承受着其中这难以启齿的变化。 而后果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夜晚,她在白天也开始变得浑浑噩噩的。 渐渐地,她觉自己或许开始混了。 就像此刻,在连续三晚做了那样的梦之后的早上,她蹲在田地里,抬头看到穿着狱警制服的人影当真在远处的小路出现,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时,她分不清心里涌现出的情绪究竟是慌张,还是被抑在深处的期待。 他来了,他要来了……她得躲起来,不然那股香味会引她……把她变成梦里那的模样…… 纵使理智在脑中疯狂地摇响警钟,但她的身体却分毫不动,定在了原地,直到那道晃动的人影走到她的田地前吹动哨子。 “一三七号,没听见集合号吗?” 犷嘶哑的人声和尖锐的哨声一同响起,夏七捂着耳朵愣了一下,因紧张而变得虚焦的视线终于重新聚拢。 眼前的人端着一张方脸,眼睛又细又小,此刻因为怒意而眉倒竖,模样看上去格外凶狠。 ……他应该,不长这样吧? 虽然夏七没有真正看见过男人被遮挡在帽檐下的模样,但在她的认知里,男人有一张好看的脸。 最重要的是……她没有闻到那股让她既喜又畏惧的香味。 看着这张陌生中又带着些许悉的脸,夏七迟疑两秒,才认出是平常本不怎么出现的那位负责管教她们劳作的狱警。 “还在这干什么?” 方脸狱警掏出间的警示威般地挥舞,警内部的金属随着甩动的力道弹出来,瞬间就变成了一臂长的武器,发出呼呼的破空声。 夏七清醒了一点,终于听到回在田地上空的集合铃声,刚才她太过沉浸在思绪中,竟无意识地忽略掉了。 “对不起警官,我马上就去。” 她立刻站起来想要跨出田地,但因为蹲久了小腿一时有点麻痹,加上身体状况不好,因此有些磨蹭。 然而只是动作慢了一步,那警就落了下来,虽然夏七稍稍躲了一下,但那警还是敲在了她的肩背上,发出一声闷响。 夏七吃痛,但没发出声音。 为避免再挨一记,她手脚并用地加紧爬了上去,沿着田间小路小跑起来。 好不容易到了平时集合的场,她就看见一片乌泱泱的人头,犯人们都被聚集了起来,包括此刻应该在矿场上的人员也都在这里。 狱警们列队在场两侧,面向飘扬着代表星际联邦旗帜的宣讲台,似乎在等候谁的到来。 夏七正茫之际,梁姐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把她拽进队伍里去了。 “七七,你怎么来得这么晚?” “我没听见集合号……” 夏七四处看了看,锐地觉到氛围似乎有些不同寻常:“梁姐,怎么突然要把我们集中起来?” “听说……”梁姐还没来得及回答,管教的狱警就已经拎着警过来了,“不要说话,排好队!” 于是两人即刻缄默下来。 很快,在集合号停止后,偌大的场就没有犯人再发出声音,只有狱警走动时皮靴与地面碰撞的响声。 在安静的环境下,夏七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刚才被警敲到的位置正一阵一阵地发散着疼痛,加上这几天一直困扰她那不可言说的热,身体的不适好像在此时一起被放大了。 她现在的状态好奇怪……肚子里怪热的…… 夏七低头盯着地面上的隙,勉强忍住想要蹲下把自己蜷缩起来的冲动。 过了两分钟,一道微胖的人影走到了台上,调了调麦克风的角度,广播里随之发出刺耳的电声。 “将大家集合起来,主要是要告诉大家一件事。” 开口说话的正是夏七不久前才看见过的副监狱长廉正,他摸了摸嘴边鲶鱼一般的胡须,宣布道:“预计今天下午,新的监狱长就会到达我们监狱正式上任。” “据我所知,新的监狱长是位联盟军队出身的Alpha,所以会以更高的标准要求大家,请大家务必要向新的监狱长展现你们好的神面貌。” 鲶鱼大手一挥:“现在,进行仪式的队列训练。” 听到命令,狱警们提着警开始督促犯人们进行踏步、踢腿等一系列的训练。 犯人们大多来自落后星系的贫民窟,没有接触过这些,动作难免不整齐,前后左右也有些碰撞,一旦出错,就要再重新走一遍。 次数多了,虽然犯人们不敢表现出来,但心里无疑都是埋怨,对那位还未谋面的监狱长。 而这对于夏七来说,就更是一种折磨。她勉强坚持了两分钟,终于忍不住停下。 “那边的,一三七号,干什么呢?”狱警立刻就过来了。 梁姐回头看见这状况,先一步出来打圆场:“报告警官,她是种植队的,平时身体不是很好,前几天就开始有点不舒服。” 狱警怀疑道:“说得好听,是想偷懒吧?” 小小的动很快引起了正在一旁走动的鲶鱼注意。 “怎么回事?” “廉副,这个一三七号犯人还想装病不训练。” “不是的——” 梁姐还想争辩,鲶鱼就开口了,言语之间都暗示是新监狱长的责任:“现在训练也是为了你们好,一个Alpha监狱长可不会跟你们这些Beta讲那么多情面,坚持一下,你们也不想以后受罚吧。” 好吵…… 夏七的脑袋一片昏沉,所有说话声在耳边全变成了嗡嗡响,在她觉自己要撑不下去时, 兀地,空旷的场上吹起了一阵风,带来了空气中夹杂的悉香气。 那丝清凉好闻的香气无异于是给干渴多时的她投下了一滴水,带来了短短一瞬的足。 但这微不足道的量不仅没有缓解到丝毫的干渴,反而唤醒了那股被她抑在深处的望,冲破忍耐的牢笼,将累积的热意彻底引燃了。 夏七在哗然中蜷缩着倒了下去,呼急促,整个人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样,脸通红,开始扯自己的衣服,嘴里还喊着热。 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柑橘之类的气味飘散开来,散发着好闻的水果香韵,但在场的人都没有察觉到,或者说本无法知到。 梁姐反应很快,第一时间按住夏七的动作,免得她真把自己的衣服开了。 在现场变得混之前,一人快步从后方拨开人群,径直走到夏七面前蹲下,刚伸出手想查看她的情况,就被护崽的梁姐拦住。 “你是谁?” 梁姐有些警惕地看着这个穿着一身与监狱格格不入的墨绿制服的冷面年轻男人,不由得联想起夏七曾经向她打听过长得又高又好看的狱警。 ……这种人,居然还真的有? “我?” 男人思索了一下,“我是那位联盟军队出身的Alpha,据说会以更高标准要求各位还不讲情面的新监狱长。” 说完他补了一句:“是这样没错吧?”像是在向谁确认。 现场一片死寂。 没人敢回答他。 听到这番刚刚才从谁嘴里听过的话,犯人们和狱警十分有默契地撇开视线,没往鲶鱼那儿瞄。 但不用看也知道,在背后编排新监狱长,却被编排对象本人亲自抓到的鲶鱼此时脸铁定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男人并没有任由这尴尬的氛围发展下去,他对梁姐说:“我看看她的情况。” 梁姐默,往旁边让开位置。 神奇的是,当男人的手落在夏七脸上时,夏七立即就安分下来,还偏过头蹭了蹭那只手。 “还认得人吗?” 意识模糊的夏七本没法回答他,只是哼哼唧唧地念叨着:“好凉快,再摸摸……” 男人顿了一下,随即把人抱了起来。 “监狱的医院在哪?” 跟随男人一同到来的两位士官也从人群中站出来,一个指挥狱警把巡逻车开来,另一个想接过男人抱着的夏七,却被男人回绝了。 “还是我来吧。” 梁姐眼睁睁看着夏七一落入男人怀里,双手就像条八爪鱼一样把男人住,拼命用鼻子嗅男人的脖子,还一脸足的表情,觉有点不忍直视。 那副状态,就跟她痴于那块偷来的宝贝手表时一模一样。 这个念头刚从脑中冒出来,鬼使神差地,梁姐的目光瞥向了男人的手腕。 因左手托着夏七的腿,男人的制服袖口掉落下来一截,出了一段格外眼的银表带。 那种已经停止制造的链条款式,以及被时间打磨得有些哑光的表面,跟夏七答应她说已经“丢掉”的那只手表像了个十成十。 想到其中的种种联系,梁姐忍不住深了口气。 这妮子,她是真的大胆啊。 偷谁的不好!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