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情的目光就落在晋苏身上,仿佛有很多话要对晋苏说,却只问道:“是歇一会儿再吃东西,还是现在吃?” 晋苏醒后其实仍然十分疲惫,身上的筋骨像是重新撕碎又合了一般。 只是他面上向来温和淡然,看不出什么端倪,却不妨被戚渊渟发现了。 他恰到好处的将话停在这里,不知怎的就戳中了晋苏的心窝,那方才因为喝药而不利的心情顿时熨帖了许多。 “我歇会儿。”晋苏如实说道。 他忽然觉得,他跟戚渊渟之间太过懂得对方的心思,似乎不需要隐瞒或掩藏什么。 “好。”吴帝说着,便扶着晋苏躺下,替他掩好了被子,却仍坐在边。 晋苏闭上的眼睛重又睁开:“不用理政嘛?” “等会儿,不妨事。” “真是受宠若惊。”晋苏也不坚持,笑着领了戚渊渟的好意。 卸了防备的他一闭上眼睛便又昏睡了过去,梦中不再是地狱之火的炙烤,而是松兹山的清风明月。 【作者有话说】:不不哦,虽然晋苏觉得自己对吴帝没有情,但是,他可能只是不理解呢?他的言语行为里,你们看出了他的意了么? 第五十七章 当局者而局外者清 吴帝坐在边,细细打量起了沉睡过去的晋苏。 他方才心意都在晋苏的身体状况上,全然没有其他的心思。 此刻放松下来,才发现病中的晋苏竟还是如此勾人心魂。 他的眉紧贴着眉骨与轮廓,像是画师亲手描摹过的,深浅、疏密、长短都恰到好处,有任何一丝的变动都会不那么完美。 他的鼻子翘致,像是木匠心雕琢过的,再高一些就太娇矜,再低一些就不够华贵。 他的嘴,不说话的时候轻轻抿着,尖有些微翘,少了一些端方稳重,多了一丝狡黠俏皮。 像是看不腻似的,吴帝就这么一直看到了夜幕降临。 王英只好在一旁出声提醒:“陛下,该用晚膳了。” 吴帝这才依依不舍地将视线从晋苏脸上移开,道:“更衣,去誉王那里。” 吴帝一直差人暗中监视太后和誉王,晋苏醒后,他才想起此事,召人来问后,才得知太后仍然无恙,誉王却如郑玟一样显得痛苦异常。 吴帝便断定誉王确实是为蛊毒所控制,因没有得到解药而发作。而太后那边或许是没有中蛊毒,或许是得到了解药所以没有发作。 总之誉王是更好的突破口。 吴帝换下朝服,只随意着了一身常服,亲自到了狱中。 “昨晚餐,臣按照陛下的吩咐给誉王喂了安神的药,誉王很快便睡了过去,到了凌晨,誉王却忽然醒了,一直惊叫,一会儿喊疼一会儿喊热一会儿喊冷。” 这分明跟晋苏的症状有些相似。 吴帝听了,未开口说什么,只是脚步声又快了一些。 来到关押誉王的牢房前,吴帝才看到誉王全然换了一副样子。 明明几前还是端方君子模样,今却已像个行讨的乞丐一样——头发蓬,一身牢服被撕得七零八落,偶有血迹散落。 听到脚步声,誉王抬起头来,本来一双澄澈的眸子此刻已经浑然。 看清来人后,誉王吓得惊叫了一声“皇兄”,他往后退了两步,似乎才清醒过来,直骂昏君。 周围人唯恐吴帝迁怒,纷纷紧张起来。 “打开。”吴帝却只点了点门锁,神未有什么变化。 “陛下三思,誉王此刻有些不太对劲。”王英大着胆子规劝道。 “我看他敢对我怎么样!”吴帝一甩衣袍,毫不含糊地走了进去。 “你干什么!”誉王惊叫一声,刚有奋起反抗之意,就被吴帝一把按在了地上。 “你再骂?”吴帝厉声问道。 刚才还一口一个昏君、戚渊渟的誉王瞬间便闭了嘴,顺从在吴帝的威严之下。 “金疮药。” 吴帝伸出手,亲手接过太医递过来的药,按着誉王就往他撕破的伤口上倒,直疼得誉王哭喊着叫“皇兄皇兄”。 然而再疼,誉王似乎都没敢用力气掀开单手按着他的吴帝。上完药,直被疼得浑身是汗,泪衣襟。 吴帝见状,知道他还不清醒,一句话未问,转头便走了。 至第二午时,晋苏才悠悠转醒过来,一时间以为自己身在梁王,一阵恍惚。 过了一会儿,才想起在吴国发生的事情。 他转头看见坐在边的人是乐栉,一时间却有些分不清吴帝喂药等事是现实还是梦境。 “王爷,你醒了!”乐栉被晋苏的动静惊醒,见他醒过来了,赶紧吩咐婢子准备吃食。 “你可算醒了。” 乐栉回过头去,却看到晋苏皱着眉头思忖,一副惑不清的样子, 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笑?”晋苏眼神十分不善。 乐栉这才憋住笑,问:“王爷,你和吴王陛下是发生过什么?” 乐栉这么一问,晋苏便确定那些事情是确有其事而非梦境,不也有些纳闷。 “我们之间......” “不过是他受伤时候照料了他几罢了。” 晋苏表情中的不解看得乐栉乐出声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有过什么水姻缘,那叫一个深情......”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