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话的这几分钟,段墨寒的脑海里想到了很多的细节,温好像经常会去……还有,上次温头部受伤从医院出来,医生单独和温聊了一会儿,他站在门外隐约的听到医生告诉温要多休息,因为他的身体太虚弱了,需要好好养养。 段墨寒的声音带着颤音,“肾病是不是会疼?” 医生说:“这是比较明显的症状,很多人都会误以为只是因为累了,才会疼,但其实这是身体发出的求救信号。” 段墨寒沉默了片刻,说:“如果找不到肾源,他还能活多久?” 医生,“目前可以通过血透析来维持患者的生命,至于能维持多久我没办法给你准确的数字……就像我刚才和你说的,治疗到最后都会走到换肾那一步,你们家属要有个心理准备,最好抓紧时间去找肾源。” 段墨寒阖上眼,作为一个男人,即便心里再难受,他都要撑下去。 “我知道了。” 这四个字,是段墨寒用了所有的力气才说出来了。 医生拍了拍段墨寒的肩膀,“你也不用太悲观,有的患者通过血透析也是能活很多年的。你作为家属一定要保持乐观,这样才能帮助患者更好的和病魔做斗争。” “谢谢医生。” 医生走后,段墨寒坐在长椅上,原本拔的背弯了下去,苍老仿佛只需要几分钟,亦或者几秒钟。 四小时后,护士把温从急救室里推出来,段墨寒手撑着墙壁才勉强站起来。 温的嘴上挂着氧气面罩,因为刚做完透析,本就毫无血的脸都快变成透明了,人还没有清醒过来。 护士说:“病人已经做完了透析,目前身体非常虚弱,需要尽快回病房休息。” 段墨寒赶紧让开路,跟着护士一起去了vip病房。 温透析完,血容量偏低,护士给温挂了吊瓶,帮助他更快的恢复。 挂完吊瓶,护士和段墨寒说:“病人以后的饮食要以清淡为主,多吃高蛋白的东西,比如牛,蛋。还有要注意卫生,特别是血处的针眼一定不能染。” 段墨寒说:“我已经给他办理了长期住院,你们安排专业的人来照顾他吧。” 护士,“这样是最好的,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照顾好他的。那我先出去了,病人有任何情况,你就按呼叫铃,我们会第一时间过来的。” 温一整晚都没有醒,直到次的八点才睁开眼。 段墨寒一夜没睡,一直坐在椅子上看着温,看到温醒了,他先是抬手了眼睛,确认温真的醒了,难掩动,“你醒了?” 这一晚上,段墨寒隔一小时就会按照护士说的,用棉签沾水给温的嘴润一润,然后隔四个小时,给温喂一小口水,因为血透析的患者不能马上喝太多水。 温的嗓子没有那么哑,但声音很虚弱,“我这是怎么了?” 段墨寒弯下身,抱住温的头,“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生病了?为什么不和我说?” 温没有力气推开段墨寒,只能任由段墨寒抱着,从段墨寒的表情和话语中,他已经知道自己得什么病了。 温在a国那三年,他是透支了自己的身体去拼的,再加上产两次,身体严重受损,每次去体检,医生都让他好好休息。 可是他不能停下来,只能一直往前走,只能吃药硬撑着…… 温想不起来那些记忆,但上次医生提醒他,他的肾不好需要好好休息,他以为自己年轻,那些小病不会变严重,没想到他还是太高看自己了。 温表现的很平静,“很严重吗?” 段墨寒抱紧温,“我不会让你死的,不会的……” 温沉声说:“段墨寒,你去自首吧,你杀了我的家人,就应该一命偿一命。以后我是死是活都不需要你管,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段墨寒捧住温的脸,眼底的血丝清晰可见,“温,我犯的罪我都会去赎……但你必须给我活着,我不准你说这种丧气话。” 段墨寒的手在剧烈的发抖,泪水把他的眼睛润了,那种从内心发散出来的意,有着直击心灵的强大力量。 “你必须活……”段墨寒轻柔地抚摸着温的脸,“你应该活着的。” 温的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只觉心脏痛了一下,那种发闷让他很难受。 温选择逃避,他侧过头,“我要去见我爷爷……” 本来来南都前,他就应该去见的,可是他退缩了……现在面对死亡,一切好像都没那么重要了,他想有个家人。 段墨寒强颜笑,“好,我马上带你去见他。” 两小时后,段墨寒带着温去了程天庆在南都的别墅,老爷子亲自在门口等着温。 温穿着一件白的及膝羽绒服,头上戴了一顶灰的线帽子,看着非常的乖巧。 程天庆上去,向来严肃的脸上带着笑意,眼底甚至有些润,“温,爷爷和你说声对不起……” 温的眼圈红红的,程天庆在学校一直对他很关照,但他一直以为是重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爷爷就是他仰望的程教授……他想要去抱程天庆,可初见的陌生让他没有勇气去拥抱程天庆。 程天庆心疼地伸开手臂,“,让爷爷抱抱。”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