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呀!杀呀!”一队队秦军士兵在进行训练。说他们是秦军士兵,其实不太准确,应该说是穿上秦军服装的楚国人。这些身强力壮的楚国难民给周冲挑选出来,让王翦训练。 王翦是中国历史上一代名将,秦始皇统一中国的最大功臣之一,其军事才干的确非凡,这些楚国难民经他训练,变得很是不同,骠悍锐气,虎虎有生气,堪称锐。 “王将军果然高明,把当初那批垂头丧气,大有只活今朝,不管明的难民打造得如此具有虎气,了不起,了不起。”周冲望着那些受训的难民军队,很是钦佩地说。 周冲这话可不是拍马,而是实情,想想当初他挑选这批难民的样子,周冲就不慨万端,到现在周冲还记难民的样子:朝不虑夕!对未来失望到极点,比打了一百次败仗的败兵还要狈。而现在的这些人,已经对未来充希望,渴望上战场,为秦国立下战功,加官晋爵。这变化实在是太大了,让人不服都不行。 秦国的律法虽给后人骂为苛暴,要是细究下去,你会发现其中很多可贵之处,沙成钢就是其可贵处之一。楚国和秦国一样,最初被中原视为蛮夷之地,很长一段时间不能会盟,因为楚国的民众绝大部分是“化外之民”,非常的骠悍好斗。曾经一度,楚国让中原诸国谈之变,城濮之战,晋文国打得非常艰苦。可惜的是,由于律法方面的原因,楚国民众自由散漫,不堪其用。 同样是楚人,在秦国律法约束之下,变得如此有生气,让人不得不生出桔之所以为桔,枳之所以为枳,非种之差别,而是环境使然。 王翦谦道:“周先生过奖了。都说我大秦兼并戎狄,野蛮骠悍,才得以士卒乐战,其实不然,楚国之民不是东夷之人,就是百越之民,同属化外不通仁义之教的蛮夷,其骠悍不在我大秦之下,只是教之未得其法。有人说一个一个地比,秦不如楚;一国一国地比,楚不如秦,楚民之骠悍,天下勇士也,但是失之于法度,只知私斗,不乐公战。究其原因,还不是赏不及功,罚不及过,更有甚者是有功不赏,有过不罚,法度不存,才有自吴起死后楚国的军队一弱似一,到现在已经不堪一击了。” 他之所以能够成为一代名将,不仅仅是他具有杰出的军事才干,更在于他有独到的眼光,认识如此深刻,周冲是不得不服气,赞道:“王将军言之有理,周冲不服都不行。” 王翦接着道:“打仗嘛,是协同作战,不是任一人之力,更不能逞血气之勇,是要把所有人的力量集中来使,因而这法度非常重要。法度分明,恰恰是我大秦的长处,我大秦军队才得以长胜不败。楚国之民不适应我之法度,先生还记得当我杀了十个坏法的楚民,方才让他们惮我之法令。” 当,挑选好楚民,王翦才把法度一申明,那些楚民开始耍赖了,躺在地上不起来,一副要死不得活的样子,因为他们讨厌法度,楚国本来就法纪败坏,自由自在惯了,要他们适应秦法的确是很难。 周冲都有点傻眼,可难不住王翦,他再次申明法度,楚民仍是不听。王剪再次申明,还是不听。三次申明以后,王剪也不再申明法纪了,开始采用雷霆手段,把最先倒地的十个楚民给杀了,如此一来震慑全场,楚民不敢不听了。 他这一手段和孙武杀吴王宠妃是同一手段,具有很好的震慑作用,从此以后要楚民东则东,要西则西,无不如意。 秦国法度常设,法令分明,那些训练冒尖的士卒得到奖赏,训练不努力的士卒被处罚,更是让楚民无不努力,拼死训练。越到后来,被处罚的人越少,受赏的人越多,楚民无不眼红,争相报名参军,踊跃之极。当宁可死也不参军的情景然无存了。 “将军号令严明,赏罚分明,他们这是不得不服。廉颇当年到了楚国,为楚将,却认为楚国之兵不如赵兵善战,郁郁而终,其实不然,楚国之兵并不比任何一国差。楚兵之所以屡战屡败,正如将军所言,在于法度不存也!廉颇虽为一代名将,但其认知比起将军差之远也!”周冲赞叹。 王翦摇头道:“不然。商君说过民难与虑始,可与乐成,这不仅在治国上适用,在治军上也适用。要自由散漫惯了的楚民突然接受大秦法度,还真的很难,不用雷霆手段难以奏效。” 民难与虑始,可与乐成,周冲早就知道,当时还有点嘀咕,不以为然,现在不得不称赞那是真理,要不然历朝历代的改革家为什么那么不得人心,而历史却给了他们很高的评价。 “王将军高明!不久的将来,大秦又有一支能征善战的军队,这都是将军之功。”周冲再次钦服于这位名将的卓越眼光。 王翦忙道:“周大人这可是折煞末将了,要不是周大人,哪来的楚国难民,哪来的铁军?这都是周大人之功啊!” 二人正说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放眼一望,一队人飞马赶来,当先一人正是赵高。赵高来到近前,翻身下马,着气,道:“哎呀,周先生,你在这里,害我好找。” 他这人历来伶俐,断无如此说话的道理,如此说话,必然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情,周冲心头一跳,急急地问道:“赵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赵高口气,道:“甘罗病了。” “可曾看大夫?”周冲问道,心里想的是难道这位少年宰相要升天了。 “看了,看了,没用。他这病也真够怪的,就静静地躺着,睡方酣,已经半个月了,就是不醒。王上派了好多御医去,都束手无策。”赵高把事情说明,道:“王上请周先生快快赶去,出一良方,把甘罗救醒。” 这种治病救人之事,周冲是绝对的门外汉,哪里敢想,吃惊地道:“这我可做不来啊。缭子先生呢?他应该有办法。” “别提了。甘罗这病很怪,抱在手里象一摊烂泥,又拍又敲又掐的,就是不醒,眼皮上绑了石头,掰都掰不开,缭子先生也是束手无策。”赵高催道:“周先生,这是王上的马,王上说了,要周先生骑他的马赶去。”把马缰递在周冲手里,催促道:“周先生,快走啊,王上在等着呢!” 周冲脑袋里哄哄的,机械地接过马缰,心里想道:“我又不会治病,我去能有什么用?我要是能救这位少年宰相,我自己都会封自己绝世神医了。” 让周冲想不到的是,他这一去还真成了神医。Lz1915.coM |